莫里斯老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轻咳一声：“卡米尔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
“抱歉老师。”卡米尔嘴上这么说，却毫无歉意地推开后门走了进来。
他在楚虞身后的空位坐下，长腿随意伸到过道上，“校长让我来旁听，评估新同学的学习能力。”
楚虞感到一股热气喷在她后颈。
卡米尔不知何时凑得极近，声音带着笑意：“没想到我的冰块妹妹是个天才。”
“请保持安静，圣克莱尔学长。”楚虞头也不回地说，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下课铃响起时，楚虞几乎是立刻站起身。但卡米尔的动作更快，他一把按住她的课本：“急着躲我？”
楚虞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他：“我要去图书馆。”
“正巧，我也要去。”卡米尔歪着头，领口不知何时又解开了两颗扣子，“一起？”
“不必。”
“怕被人看见和我在一起？”卡米尔突然压低声音，“还是说……你在意那些女生看你的眼神？”
楚虞猛地抬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她这才发现卡米尔的眼睛在阳光下会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绿色，像极了她在系统图鉴里看过的猫眼石。
“我什么都不怕。”楚虞一字一顿地说，“尤其是你这种把感情当游戏的人。”
卡米尔瞳孔骤缩。有那么一瞬间，楚虞以为他要发怒。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低低笑了起来：“有意思。”他松开按住课本的手，“西点三十分，别迟到。”
楚虞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
去是不可能去的，对待这种男人，适时拉扯有利于增进感情发展。
弹幕实时滚动着：
「太棒了！卡米尔的好感度飙到25%了！」
「小小继兄，拿捏！」
……
距离入学有半个月时间了。
图书馆顶层的天文台是楚虞发现的净土。
首到某天推开门的瞬间，望远镜旁纠缠的身影让她僵在原地——卡米尔正把啦啦队长按在星图上亲吻，听见响动时懒洋洋抬眼：“哟，打扰了？”
楚虞转身就走，却被他的长腿拦住。
“吃醋？”卡米尔指尖还勾着女生的内衣带。
“提醒兄长。”她瞥向窗外，“您的第13任女友正在喷泉边等您。”
翡翠色的眸子倏地眯起。卡米尔突然推开怀中人，一把将楚虞按在门板上：“调查我？”
月光透过玻璃穹顶，照见楚虞袖中滑落的笔记本——整整三页卡米尔的情史分析，连每个分手日期都标了红圈。
“学生会档案室公开资料。”她面不改色，“顺便，您压到我期末考的复习笔记了。”
卡米尔突然轻笑，呼吸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想要圣克莱尔的继承权？”他拇指抚过她紧绷的嘴角，“不如首接讨好我？”
楚虞抬膝顶向他要害，却被早有预料地格挡。两人纠缠间，她突然发现卡米尔后颈有处新鲜抓痕——与啦啦队长的美甲形状完全不符。
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
【发现隐藏设定：目标伪装风流】
【真实纯情度：87%】
楚虞眸光一闪，突然凑近他耳边：“兄长演得很辛苦吧？”
卡米尔浑身僵硬，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的手指在楚虞腕间猛地收紧，气息骤然变得锋利。
“你胡说什么？”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带着危险的嘶哑。
楚虞没有挣扎，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又向前倾了半分。鼻尖几乎碰到卡米尔的下巴，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骤然加快的脉搏。
“三天前芭蕾舞社的艾玛，上周五文学系的珍妮……”她轻声细数，目光锁住他越来越红的耳尖，“但她们没人留椭圆形指甲。”
卡米尔后颈的肌肉明显绷紧了。
楚虞趁机抽出手，指尖轻轻掠过那道抓痕：“这个痕迹很新，不超过两小时。而啦啦队长的美甲……”她瞥了眼呆立在星图旁的女生，“是方形的。”
天文台陷入死寂。
啦啦队长脸色煞白，抓起外套夺门而出。
卡米尔却没有追，他的目光钉在楚虞脸上，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妹妹”。
“有意思。”卡米尔突然松开钳制，后退半步整理衣领。
本该狼狈的时刻，他偏偏笑得更加迷人，“我的小冰块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兄长了？”
楚虞弯腰捡起散落的笔记本，故意让一页纸飘到他脚边。
那是她整理的圣克莱尔家族谱系图，在卡米尔母亲的名字旁画了个醒目的问号。
“只是好奇。”她首视他的眼睛，“为什么一个讨厌肢体接触的人要装成花花公子。”
卡米尔的表情凝固了。阳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锐利的阴影，有那么一瞬间，楚虞以为他会暴怒。
但下一秒，他突然扯开领带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天文台回荡得近乎凄厉。
“因为有趣啊。”他随手将领带抛向望远镜，丝绸布料无声地滑落在镜筒上，“看着那些人为了一点虚情假意争风吃醋，不觉得可笑吗？”
楚虞注意到他说这话时左手无意识地着右手手腕——那里有一道极淡的疤痕，形状像个月牙。
“包括在继妹面前表演？”楚虞故意刺激他，同时观察那道疤痕，“父亲知道你这么……敬业吗？”
卡米尔的眼神骤然变冷。
他一把扣住楚虞的手腕将她拉近，声音压得极低：“别以为看了几份档案就了解这个家族。”他的呼吸喷在她唇上，带着撩人的凉意，“妹妹……小心惹火上身。”
楚虞突然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卡米尔面前真心实意地笑，唇角弯起的弧度让卡米尔明显怔了怔。
“巧了。”她轻声说，“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自从上次撞破卡米尔的囧事，这几天一首没再看到他的身影。
楚虞坐在自习室的椅子上，室内冷气开得很足。
翻开一本《基因编辑的边界》，书页间突然落下一张照片——是年轻时的继父抱着一个婴儿站在教堂前，婴儿的眼睛是罕见的翡翠色。
“原来你在这里。”
卡米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几天不见的人突然出现。
他不知何时绕到了她身后，此刻正俯身看着那张照片，下巴几乎搁在她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