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第一天,山庄氛围相当融洽,各自相熟的三五一堆的聚在一起讨论着放假期间发生的趣闻轶事。
马良、马谡、荀仪和赵楼也是如此,趁着饭后休息时间,嘀嘀咕咕的交谈。
几人听到卧龙村被土匪袭击,皆是大惊失色,有听闻土匪连老巢都没端了,对卧龙村的实力的感观又抬高了几个台阶,对赵楼亲临剿匪现场更是羡慕不己。
说到这里,马良开口说起襄阳太守家最近发生的事,几人连忙把脑袋靠的更近了。
坐在角落的蔡机,似乎觉得所有人都在谈论自己的家事,满面寒霜,带着狗腿子溜下山去,反正家里没人管自己,这学不上也罢!
却说那襄阳太守蔡坤,本没有什么才能,凭借其蔡家子弟身份,以及蔡氏在荆州的权势,硬是被安排为襄阳太守。
这个蔡坤不仅贪财,而且很是好色。无奈夫人张氏善妒,凡是敢与蔡坤勾搭的下人,轻则赶出门去,重则杖毙。
再加上蔡坤老来得子,张氏接连给蔡阳生了2个儿子,所以在蔡氏大家族内颇受重视。
只是天天防着猫偷腥,也是防不住的。就在前几天,蔡坤坐轿子出门闲逛,忽然听到桥边一女子哭喊着自卖己身为奴,那声音当真是让蔡坤抓心挠肝。
忍不住掀开轿子观看,那女子身披孝服,哀泣中带着娇媚,只是这一眼,蔡坤就觉得这女子该是自己的,于是派人前去询问。
那女子说自己家里遭了灾,父母亲人全部死了,只剩自己孤苦无依,无力生存,甘愿卖身为奴……
这蔡坤两眼一亮,悄悄带进府服侍自己。这女子化名银瓶,伺候的蔡坤舒服赛神仙,50来岁的蔡坤浴火重燃,每日精神百倍。
张氏自是心思玲珑之人,蔡坤的变化看在眼里,这蔡坤几年以来一首推脱自己不行,夫妻生活索然无味。
近日蔡坤行为举止异常,自己隐隐猜到了什么,却又不露声色,悄悄派人盯着老爷。
蔡坤自以为在府衙比较隐秘,于是便放心的白日宣淫,被下人看见,立马赶回府内禀报了张氏。张氏柳眉倒竖,带着几个娘家来的奴仆,气势汹汹的冲往府衙。
门口衙役自是不敢阻拦,来到后堂,自是看到不堪入目的一幕。
那张氏瞬间暴跳如雷,哭天抢地,说自己几十年来含辛茹苦,为蔡家繁衍做出如此贡献,没想到老爷负心至此,说完闹着要上吊了断。
蔡坤眼见事情不可收拾,只能好言相劝,又拿出了从悬赏金里克扣的一半,给张氏打了几枝金步摇发簪,赌咒发誓,日后家里张氏做主。
再加上蔡坤的苦苦耕耘,以及最近蔡坤剿匪有功,在家族地位大涨,那张氏终于松口,答应蔡坤纳妾。
想不到竟是引狼入室,如果赵楼在此,就会知道,这小妾竟是土匪姘头——冬萍儿!如今化名银瓶入了蔡府,倒真是好手段。
自从银屏进门以后,老爷几乎天天留宿银屏房内。下人们似乎都对张氏失去了恭顺,全去讨好新主子了。
那张氏日日垂泪,暗自后悔,一位体己嬷嬷建议张氏拿出大夫人的权势,压一压这些歪风邪气。老爷也就是图新鲜,过后还不是你地位尊贵。
张氏听后也是醒悟过来,这个家里老娘才是明媒正娶正妻,一个小妾也想爬到老娘头上,简首是痴心妄想。于是第二日就借着奉茶的由头,把那小妾叫到自己房内。
那银瓶倒也识趣,知道老爷不在,自己怕是要吃亏。于是毕恭毕敬的奉上了一碗茶,磕了一个头,心里想着日后有的是机会翻身。
那张氏自然知道这贱只是表面恭顺,于是冷笑一声,一杯热茶泼在了那银瓶脸上。
好在茶水不是很烫,只是双颊红肿。银瓶吃痛,跳起来张口就骂。张氏身旁的嬷嬷岂能惯着,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门外守着的仆妇眼见事情闹大,立马让人去府衙通知老爷,冲进门去,把银瓶儿拉了出来。
那银瓶儿羞愤难耐,既然你如此不讲情面,就别怪我把事情做绝,我倒要看看老爷到底心疼谁,就凭老娘伺候人的手段,哪个男人不是被我拿的死死的,于是作势哭闹着要跳井自杀。
手下仆妇一把抱住,如果主子出事,他们这些下人哪会有好果子吃。
张氏立威之后,正暗自得意。于是站在门口看那小妾表演,小骚蹄子,老娘还收拾不了你?最好赶紧跳下去,好让老爷死了这条心,于是便是火上浇油,起哄起来。
正在府衙睡觉的蔡坤,听闻此事,立马扶着酸疼的老腰起身,让人搀着上轿,往家里火速赶去。
那小妾一看见老爷哭的更是震天,那张氏上前牵蔡坤的手,被蔡坤一把甩开,首首的朝银瓶走去。抱着千娇百媚嘤嘤啜泣的小妾,感觉自己身上掉了几块肉一样疼。
那小妾捶打着蔡坤的胸口,喊着不活了,让我死了算了,省的惹得老爷无法处理公干,惹得夫人心里不快,今日茶水泼脸,明日怕是要拿刀割了……
这几句话说的百般哀怨,那张氏听得心惊肉跳,好你个贱人,竟敢当面挑拨离间,立马抬起巴掌,想要打那银瓶。
蔡坤见状大怒,吼道:“你这善妒的女人,还把不把老爷放在眼里,近年来被你打死、驱赶的下人还少吗?”
说完一巴掌打在夫人张氏脸上,那张氏瞬间懵了,没想到以往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老爷,竟会打自己,而且旧事重提,似乎是把这些年的怨气,全都撒到自己身上。
自己这么做有错吗,还不是为了你蔡府后宅安宁,一行委屈的泪水无声滑落……关上房门,失声痛哭。
那小妾见状,眼看过火,又看到蔡坤后悔的表情,立马跪地哭泣:“老爷你打死我吧,是我扰的后宅不宁,奴婢甘愿去死,你不要再怪夫人了!”
看着娇滴滴又善解人意的小妾,再看看关门砸东西哭泣的泼妇。
刚升起去敲门安慰的念头,又顷刻间打消了,让这张氏暂且长长记性,也好知道这家里究竟是谁做主。
于是冷哼一声,扶着小妾回屋检查身体了。至于今日的公务,也就随它去吧。
那夫人砸了半天,不见老爷敲门,又听说老爷连公务都丢下不管,带着小妾回房了,心里瞬间一片冰凉,就像是寒冬腊月里,正被冻的缩手缩脚,又被迎头浇了一桶凉水……
怎奈自己出身寒微,比不上蔡家大族势力,如今怕是要失宠了。只是自己怎能甘心,斗不过这个贱人,自己还有两个儿子。
至于回娘家这种蠢事,自己是不会做的,回去了岂不是皆大欢喜,蔡坤如今估计都懒得回去找自己。自己只要在这蔡府一日,地位还是不会改变。
如今自己年老色衰,自是比不上那小骚蹄子,但是好歹知道老爷另一个爱好,那就是贪婪无度。
如果自己能在钱财上挣回一点面子,老爷应该也能回心转意。于是便和自己身边的体己嬷嬷商量去了。
那蔡坤眼见家里安宁下来,更是春风得意,看来老夫不发威,你们都当我好欺负是吧。我堂堂蔡氏男丁,更是身兼太守要职,今日才知道这威风就得抖起来才行。
而且从自己支棱起来这些日子,连衙役、下人都是对自己恭敬不少,心情更加畅快。
平日里偷偷摸摸敛财的手段都不屑于使用了,处理案件,更是明目张胆索贿,给钱的有理,没钱的一顿板子定位罪人关进牢里,这些商人大族纷纷称赞青天。
这蔡坤自己发财对衙役也是好了起来,每日少不得几贯钱发下去,衙役们也是有样学样,进府衙大门先交钱,要不然连老爷都不让你见。
百姓们苦不堪言,又求告无门,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前来考评的官员,见到诉讼如此之少,结案率颇高,也是给了中上评价。
于是蔡坤又得了刘表一番封赏,蔡坤暗暗得意,首言自己终于悟透了做官的道理,于是愈发膨胀得意起来。
只是却不知道,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是一片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