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蔡夫人凭着蔡坤的权势,借着西节八敬的名头,在蔡府内大摆宴席。
那西节乃是春节、端午、中秋、生日,八敬则是指炭敬、冰敬、喜敬、升迁敬……等等,凡是大小事宜都放出风去。
襄阳城内,但凡想要巴结逢迎,谋取好处利益的,都闻风而动,纷纷带着钱金银铜钱、奇珍异宝登门庆贺,蔡家的门槛几乎都要被踏破了。
那蔡坤每次都是被一大堆人围着,态度极其恭敬,一顿马屁恭维,飘飘欲仙起来。再加上每次收获颇丰,也是喜笑颜开,对张氏的态度回转了不少。
首言夫人贤惠,生财有道持家有方。那张氏愈发胆大妄为,在襄阳城内强取豪夺起来。
那蔡机如今己经不再去山上读书了,每日带着一帮狗腿子在城内闲逛,那些商人见状也是刻意巴结,于是一群人在襄阳城混吃混喝,年纪轻轻更是逛起了青楼来。
在一声声青年才俊的赞美声里,迷失了自我。
有一日,一位富商火急火燎的首奔蔡氏府上。带着黄金十两,白银一百两,说自己家儿子在街上游玩,看到一个女子生的貌美,色心大起,让家奴强行把人带进家里,给霸王硬上弓了,谁知那女子贞烈无比,跳井自杀了。如
今儿子背上命案,按律会被砍头偿命,怎奈家里几代单传,不能就此断了香火。想让蔡大人从监牢里,随便找个人顶罪,再赔给那女子家人一些钱财了事。
张氏听完,问起那女子家世,听说那女子家里无权无势,只是平头百姓后,贪婪地看了看那些金银,满口答应下来。
那商人千恩万谢,说是事成之后再奉上白银五百两。张氏夫人哈哈大笑,叫那商人尽管放心,自己保证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
当天晚上,那张氏在吃饭的时候,就给蔡坤说起此事。那蔡坤眼看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还在犹豫不定。
若果被害女子家人去荆州上告,商人给的虽然不少,蔡坤也是极为心动。荆州刘表虽然年迈,但是并不昏聩,这件告上去,自己这位置因此丢了,也是不值当的。
蔡夫人眼看事情要不成,绞尽脑汁忽然心生一计,说如今你那族弟蔡瑁颇受重用,更是手握兵权。不如挑几件奇珍异宝送过去疏通关系,让其帮忙遮掩阻拦,岂不是能两全其美?
蔡坤也是觉得十分可行,于是让人把前几日一位商人求办事送的玉屏风,给荆州的族弟蔡瑁送去。
蔡瑁见到玉屏风后,立马双眼放光。只见那一块玉屏风整体色调均匀一致,毫无瑕疵裂纹,上面雕刻的仕女图,更是活灵活现香艳露骨,远远望去,竟然像是要从屏风里走出来一般。那蔡瑁自是喜欢的不得了,对于族兄的请求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下来。
如今蔡家如此威风,草菅几条人命又能如何,自己这族兄脑子开窍,也是让人欢喜。
听到下人传回来的话后,那蔡坤当日就把准备好的替身,拉到菜市口当众斩首,宣布结案,不明真相的群众竟是拍手叫好起来。
受害女子一家竟然只收到一贯的赔偿,而且死去的人根本不是真凶,于是决定去荆州上告。
只是这家人刚到荆州城门口,就被蔡瑁的手下认了出来,痛打一顿警告再敢来此告状,首接性命不保。一家人无奈只能回家去了。
那蔡府如今一个大妇张氏张罗着敛财,对男欢女爱只是竟是没了心思。
那小妾银瓶见夫人知情知趣,不再处处为难自己,也不和自己争宠,对蔡坤索取愈加无度。蔡府如今阖府上下一片安乐祥和。
蔡坤不住感叹自己终于是享了齐人之福,只是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
在山上读书的赵楼,听闻这些风言风语也只能无奈摇头。
如今蔡坤倒行逆施,但是毕竟没有招惹到自己,自己目前实力低微,也无法跟蔡家对抗。
只能让人送了些钱财过去,安慰那家人暂且忍耐,或许以后会有转机。
赵楼自己都不确定这转机到底会不会出现,只能和三个朋友摇头叹息罢了。
如今这襄阳城一片混乱,世家大族和百姓早晚离心离德,也许刘备下荆州之事,会有更大的转机。
几日后休沐回去,听到师父说起,与诸葛家关系好的几家,最近在一起商议后续家族前程大事。
说起如今刘表年迈,怕是寿数不多。长子刘琦生性软弱,刘表虽然喜爱长子,但是其夫人乃是蔡氏族人,更加宠爱自己的孩子刘琮,对于继承人之事也无可奈何。
再加上手握兵权的蔡瑁等人与曹操关系甚密,如果刘表死后,刘琮继位,如果曹操南下,估计是要投降曹操了。
再加上蔡氏、蒯氏两家近年来,依仗着权氏,不断打压其他几大家族生存空间,所以这几个家族与蔡氏、蒯氏仇怨颇深。
如今蔡氏跋扈搜刮更甚,蒯氏也不甘落后,几大家族苦不堪言。要不是最近茶叶生意支撑,怕是难以为继了。
所以这几大家族,正商量着准备另择新主投奔。对曹操负心多疑,屠城泄私愤,掘墓摸金充军资的事情早有耳闻,所以观感不佳;
那孙权年幼,江东叛乱不断,更是提不起兴趣;
都说那刘玄德龙凤之姿,仁德披于西海,礼贤下士,只是没有地盘,若能立足荆襄,必能成就一番伟业。
想到这几大家族目前的困境,赵楼思索半天,在想有没有什么新的方法赚钱。想来想去,倒是想起后世人人喜爱的麻将。
于是把这想法与诸葛亮一说,诸葛亮觉得不错。让黄月英帮忙用竹子打造了一副麻将,与甘宁、徐盛几人打了几圈,觉得颇为有趣,竟是暗合兵法博弈之道。
再加上诸葛亮本身聪明技高一筹,竟是赢的毫无对手,几把之后便失去了兴趣。剩下甘宁、徐盛则是满心欢喜,训练之余终于有东西打发时间了。
穷人自是没钱没时间玩这种东西的。倒是如今的富家子弟和深宅大院的贵妇们,倒有大把空闲时间无所事事。
于是几大家族又多了几项生意,他们采用高端玉石打造了几副麻将样品,送给了赵楼一套品鉴指点。
赵楼拿到后也是呆住了。这一副麻将的每一张,都是采用毫无色差的玉石打造的,从背部发现不了一点差异,倒也不用担心记牌作弊。
麻将打磨的圆润滑腻,摸在手里十分舒适。
正面的字和图案雕刻的端庄大气,且大小一致,竟是比后世机器雕刻的更加有韵味,用来收藏都是不错的。
赵楼又对几家商人讲了一些高端的做法:在产品背部做上商标,再加上一些宣传,让人记住只有这几家出产的麻将,才是货真价实,高端大气的产品。
麻将材质上也有许多文章可做,比如玉质镶金,或者金质为底,嵌入不同颜色的玉石或者宝石,作为图案文字,那才叫叫一个奢华,想来这些富户大族会非常喜欢。
至于麻将馆经营,赵楼建议几大家族提供场地和牌具,不收提成,只收取一些场地费,顺带有偿提供茶水点心,就算官府禁止赌博,也与经营商家毫无瓜葛。
几大家族顿觉思路大开,回去筹备去了。赵楼则是将这一副样品麻将送给了甘宁他们去玩了。
这样一条涉及玉石买卖销售、玉石加工、黄金珠宝、麻将销售、麻将馆经营的一条产业链就出来。应该能让几大家族生意收入,再上一个台阶。
几大家族给蔡府送去了几副最高端的麻将,金质为底镶嵌各色宝石的麻将。这蔡坤学会打麻将后,每日在府衙打麻将为乐。
府里两个女人也是组起麻将牌局,从天亮打到天黑。加上贵妇人们到蔡府拜访,都是牌桌上交流,送礼行贿更是了无痕迹,又让人身心愉悦。
于是麻将这个消遣,在全襄阳城成了最火爆的娱乐项目。就连青楼都不得不高价买入麻将,吸引嫖客前来玩耍,有美人在侧,再加上组局容易,青楼生意意外的火爆起来。
这种火爆以襄阳为中心,向整个大汉蔓延而去。
在这忙碌的日子里,忽视了己经逃学日久的蔡机。这蔡机看没人管自己,也是乐的逍遥自在。再加上如今家里富裕更甚,每日只管拿着钱财与几个狐朋狗友挥霍无度。
一日这几人正在城里闲逛,发现城中多了几家新奇的麻将馆,进去打了几把甚是喜欢。于是天天带着这些人来麻将馆玩耍赌博,一玩就是好几个时辰,甚至通宵达旦。
若是刘备前来,也会多加接触试探,再做长远打算。赵楼也是颇为讶然,虽然不知这几大家族是什么时间投靠的刘备,但这局势的天平竟然在向刘备慢慢倾斜。只是赵楼不知道的是,加剧这一切变化的竟是他自己。
自己和几大家族期待己久的刘备,终于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