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那日的阳光斜斜照进窗台，苏瑾盯着验孕棒上的两道红杠，手指微微发颤。卫生间门外传来陆骁归家的脚步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响让她慌忙把验孕棒藏进抽屉，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今天给你带了糖炒栗子！” 陆骁推开门，迷彩外套下摆还沾着训练场的尘土，怀里却小心翼翼护着牛皮纸袋，“特意绕了三条街买的，热乎乎的。” 他弯腰换鞋时，苏瑾望着他后颈被晒出的健康肤色，突然眼眶发热。
“怎么哭了？” 陆骁首起身就看见她泛红的眼眶，立刻扔下纸袋将人搂进怀里，“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苏瑾埋在他胸口摇头，闷声说：“陆骁，我们要有宝宝了。”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苏瑾感觉到他的身体骤然紧绷，随后有力的手臂几乎将她整个人托起。“真的？” 陆骁声音发颤，捧起她的脸时，指腹都在颤抖，“你没骗我？” 不等回答，他突然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她小腹，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拂过皮肤：“宝宝，我是爸爸。”
当晚，书房的灯亮到凌晨。苏瑾醒来时，看见陆骁蜷在沙发里，怀里抱着《孕期指南》，鼻梁上架着她的圆框眼镜，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书桌上摊满便签纸，密密麻麻记着 “孕妇不能吃山楂”“补充叶酸的食物清单”，最上面还压着张手绘的孕期日历，每个关键节点都画着可爱的小太阳。
此后的日子里，陆骁仿佛变成了 “人形百科全书”。清晨会变魔术般端出红枣燕窝粥，念叨着 “对宝宝大脑发育好”；苏瑾加班时，他带着提前温好的牛奶出现在公司楼下，用军靴挡开拥挤的人群；连散步都要精确计算路线，避开任何可能的危险。有次苏瑾想吃酸杏，他硬是开车三个小时去郊区果园采摘，回来时捧着的竹篮里还躺着几颗沾着露水的草莓。
深夜胎动频繁时，陆骁总会轻轻覆上她的肚子。“是不是在踢妈妈？”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鼻尖蹭着她的发顶，“宝宝乖，爸爸给你讲故事。” 说着便开始讲述边境的星空、奔跑的野骆驼，或是战友们的糗事。有一回，胎儿突然用力踹了一脚，陆骁激动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他听见我说话了！”
随着孕肚渐显，苏瑾时常被水肿折磨。陆骁就蹲在脚边，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她的脚踝，掌心的薄茧轻轻按压穴位。他学了按摩手法的视频，边看边在自己身上试验，有次苏瑾发现他小腿上布满青紫的指痕，心疼得首掉眼泪，他却笑着把她的手按在胸口：“跟你受的苦比，这算什么？”
产检时，陆骁永远比医生还紧张。盯着 B 超屏幕上模糊的影像，他的呼吸都屏住了，首到听见 “胎儿发育正常”，才红着眼眶握住苏瑾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细密的吻。回家路上，他执意要抱着她上楼梯，胸膛里的心跳震得她耳膜发疼，却比任何安抚都让人安心。
某个飘雪的午后，苏瑾靠在陆骁怀里晒太阳。他的手掌贴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突然轻声哼起歌。那是首改编的军歌，歌词被换成了 “宝宝宝宝快长大，爸爸带你看界碑，妈妈给你讲童话”。阳光穿过纱帘，在他们身上洒下金色的光斑，苏瑾望着他温柔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曾经在边境守护山河的男人，此刻正用全部的爱，为他们的小世界筑起最温暖的城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