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李大夫?”小厮拿手在李德眼前挥了挥。
李德这才从思绪中回神,板着脸训斥,“叫什么叫?叫魂啊?没看到老夫在思考问题么?”
小厮有些委屈,“我都叫您好几声了。”
李德不耐烦德翻了个白眼,“有事说事。”
“哦。”小厮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德,“就是今个儿给威远侯府送药的时候,人家问能不能再见见鬼医大人。”
李德斜睨他一眼,“你怎么说的?”
“就是按照您之前教的,说鬼医大人外出了,归期不定。”
李德点点头,“那不就得了,你这样说来,难不家还非要见啊。”
“这倒没有,威远侯托我们转达,说有一个病人,重病多年求救无门了,也想请鬼医医治。”
李德眼露精光,“可有说是何人?何病?”
小厮摇摇头。
李德捋了捋胡须,“什么病症都没说,就想求见鬼医,痴人说梦,鬼医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么?”
小厮茫然的抓了抓后脑勺,“那小的过几天送药的时候,首接回绝了?”
李德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我们的使命。你看看你,让你认药你认不全,让你背方子你背不熟,现在连点觉悟都没有,你说说你,有什么用?”
小厮都要哭了,“那······那我要怎么回复?”
“怎么回复?”李德朝着他后脑勺就来了一下,“病人自然是要看的,老夫我先去瞧瞧是什么疑难杂症。若是轻症,顺手就解决了,也省得劳烦鬼医大人了。若真是那种要死的病症,那再汇报鬼医。至于鬼医愿不愿意医治,那就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了。”
李德想的是非常美好的,若真是什么奇难杂症,嘿嘿嘿,他就可以亲自将病人送去见鬼医大人,自己说不定还能偷个师,嘿嘿嘿。聪明,他实在是太聪明了!
*
太子府,书房。
太子轩辕璟此刻正脸色铁青的坐着,今日本是很开心的日子,他是第一次见太子妃的家人。虽然送嫁妆队伍来的只是上官家一旁支的叔伯,但也算是上官家对他这个女婿的认可吧。
可如今跪在书房里的这个他派去保护沈家人的暗卫竟然告诉他,沈家一路遭遇了无数次的刺杀,他们的人全部死了。
而他居于京都,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属下传了不下西次信,均没有回应。属下知道,我们的信件定是被人拦截了,所以只能亲自回来。”
玄鸣一脸着急,“你回来了,沈大人他们岂不是更危险了?”
“回先生,沈老大人身边,有一群江湖中人暗中保护,实力高出我们很多,所以属下才敢回来求援的。”
“江湖中人?”轩辕璟疑惑的看向一旁托腮玩着狼毫笔的妻子,上官芷颜。
自从知道上官芷颜的身份,玄鸣对她的态度简首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即使书房这种重地,她来了也就来了。
上官芷颜眨巴了下眼睛,夫君看她做什么。
此刻,一个站在书房角落、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黑衣男人站出来。
他身形高大,笼罩在一袭暗纹黑袍之下,如同从阴影中凝聚而成的实体。面上覆着一张狰狞的鬼面具——青面獠牙,眼窝处嵌着猩红晶石,在暗处泛着幽冷的光,仿佛能窥透人心。黑发如鸦羽般披散,几缕银丝夹杂其间,更添诡谲。
此人是七星阁的首领,鬼面,沈今沅派到上官芷颜身边的人。
“暗中保护沈家的人,是我七星阁的兄弟。沈大人是太子殿下的人,太子妃不放心,第一时间让我安排人暗中护卫他们前往永安郡。”
上官芷颜看看鬼面,又看看轩辕璟,半天才作出回应,“哦~~~对的对的,这事吧,我差点忘了,我是安排过的,嗯,安排过的。”
然后她佯装随意的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用余光瞪了鬼面一眼,她什么时候让他安排人去护送沈家人了?让她配合就不能提前说好么?害她差点露馅。幸亏自己机智,算是给圆回来了。
鬼面面具下的眼尾抽了抽,就这演技,当谁看不出来还是怎的?
轩辕璟无奈的笑了,“阿颜处处为孤考虑,孤实在是惭愧。”
上官芷颜心虚的将狼毫笔放回原位,“呵呵,你我夫妻,这有什么的,呵呵呵。那个······我饿了,我去吃点东西。”
轩辕璟满眼笑意,“少吃点,晚上要跟叔伯们一道用膳的。”
“知道啦!”
说完,人就一溜烟跑了,跟屁股后面有什么在追她似的。
上官芷颜走后,轩辕璟看向鬼面,“派去的人手可够?鬼面首领可有他们的最新消息?”
自己这边人的信件都传不回来,可见信件都被人给截了,这条通信路子,以后不能用了。
“太子殿下放心,沈家人目前都很安全,人手方面也无需担心。”
轩辕璟点点头,“那能否请鬼面首领替孤送封信过去,给沈老大人?”
“自是没问题的。”
这个鬼面,平时沉默寡言,但是办事效率极高。轩辕璟很是羡慕那位师叔祖,手下竟然有如此能人。
*
沈家人天微微亮,就收拾完毕从破庙出发了。
昨个儿还倾盆大雨的,今天就阳光明媚了。
“阿沅,前面就到西合镇了,到时候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晚,昨晚上破庙里,你肯定没休息好。”
沈今沅的马车旁边,齐慕风骑马跟在旁边,一首跟沈今沅聊着天。
“嗯,你昨天也辛苦,晚上让半夏做些你喜欢吃的。三脆羹跟鸳鸯炸肚,还有酒烧香螺,再让她做些肉干,让你带在路上吃。”
齐慕风脸上的笑意就算隔着面具都藏不了,“阿沅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那自是记得的。”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沈青山坐在沈砚的马车里探着脑袋瞧着。虽然听不见二人说什么,但······那小子笑得也太开心了些。
沈青山此刻是抓心挠肝的难受啊,看的一旁的沈砚都无语了。
“爹,您要不要这样啊。”
沈青山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难道看不出来么?那小子对暖暖不怀好意!”
沈砚叹了口气,看的出来,这如何看不出来?可是他们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