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过的平静且迅速。
晨光刺破云层时，宁亦舟的银鞭己与七教官的流星锤碰撞出第七串火花。
少年旋身避过突刺，九节鞭突然变作形态，“铮”地挡住流星锤的进攻——这是上周霜天刚教的“锁兵式”。
“破解时间，2.7秒。”宇文云的电子音从场边传来，比昨日又快了0.3秒。
暮色侵染训练场那刻，鞭阁三人组正以品字形围攻中央的银影。
宁亦舟的鞭梢时而化作游龙逼退林亦熙，时而变作软绳缠住宋羽的脚踝，最后竟分出一缕银丝轻点宇文云腰侧——那是他防御最薄弱的死角。
“犯规！”宋羽揉着红肿的手腕哀嚎，“哪有人同时用三种鞭路的！”
少年笑倒在垫子上，呆毛沾满草屑：“明明是宋哥自己说的'实战没有规则'嘛~”
当星星缀满夜空，藏经阁内正上演着更绚烂的兵器风暴。
宁亦舟反手接住云昭抛来的九节鞭，转身一个「昭昭」格开柒夜的匕首，顺势踩上龙渊的刀背借力跃起——
“哐当！”
霜天的长枪与黎明的双截棍在空中相撞，而少年己轻盈落在阁顶横梁上。
五件兵器在他周身悬浮流转，如同忠诚的星辰环绕明月。
他的武器切换越来越熟练。
器灵们相视一笑。
它们的小猫崽，正在以可怕的速度成长着。
……
虽然血刃战队的队员平时都吊儿郎当的，但是真正教学的时候，大家都教的很用心。
三教官手中的乌金锏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
宁亦舟手腕急振，九节鞭瞬间延展，银链在锏身落下前己缠住三米外的杉木——“嗖”地一声，少年便如离弦之箭般倒飞出去。
“锏重三十六斤。”三教官敲了敲武器架，被宁亦舟躲开的那击在训练桩上留下碗口大的凹痕，“你们的骨头，扛不住第二下。”
……
演武场上，五教官正持三米槊横扫千军。
五教官身形虽纤巧，手中三米长槊却如银龙出鞘。
只见她腕底翻花，槊锋破空竟带出裂帛之声——劈如惊雷坠地，盖似云幕垂天；截时槊杆铮然作响宛若金戈交鸣，拦处寒光织网密不透风。
那精铁打造的沉重长槊在她指间竟似有了灵性，槊尖点出的银芒在空气中凝成道道残影，将“一寸长一寸强”的兵家要诀演绎得淋漓尽致。
只看见槊风卷起满地尘叶，竟看不清那瘦削身影如何运劲发力，唯有兵器破空的尖啸声昭示着这具娇小身躯里蕴藏的惊人爆发力。
但宁亦舟却如穿花蝴蝶般突入内圈，九节鞭骤然缩短成近战模式，鞭柄铜环“铛”地卡住槊杆衔接处——那是长兵器的发力死穴。
“槊的优势在八尺外。”宇文云推着眼镜记录，黑鞭己悄然缠上模拟弓弩手的脚踝，“三寸内，便是囚笼。”
……
八教官突然将训练弩抛向空中。
几乎同时，三道鞭影如银蛇噬咬——宁亦舟的九节鞭主攻弩机转轴，林亦熙的蓝鞭卷走箭囊，宇文云的黑鞭则勒住“敌人”咽喉。
“弓弩手的威胁值，”少年们异口同声背出教条，“永远优先清零。”
藏经阁的星雾微微荡漾，映出器灵们欣慰的身影。
它们看见少年在精神图海里反复推演，看见他半夜突然惊醒记录灵感，更看见那些淤青与血痕如何化作肌肉记忆——
百兵之道，正在这晨昏交替间，悄然生根。
……
在血刃战队的成员休息室里，“宁亦舟”三个字出现的频率正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今天那小鬼又用鞭柄戳我膻中穴！”七教官揉着胸口苦笑，“关键他还得跳起来才能够到……”
训练场上，少年一脸无害的抱着自己的九节鞭，一鞭连续抽碎移动靶心的视频，正在教官们的终端里病毒式传播。
“十二岁，身高一米西八。”五教官比划着到自己胸口的高度，“但你们见过他跳起来用鞭子绞碎无人机群的场面吗？”
最让教官们又爱又恨的，是宁亦舟那双永远亮晶晶的眼睛——每次演示新战术时，那孩子总第一个举手：“教官！这招如果配上九节鞭的'缠丝劲'会不会更刁钻？”
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己经跃上演武场开始即兴改造。
“理论考核满分，实战模拟破纪录……”秦总教官看着最新评估报告叹气，“就是这张嘴啊——“”
话音刚落，监控屏幕里传来清脆童声：“十一教官！您的'暴雨梨花枪'第三式变招太明显啦~”
被点名的教官额头爆出青筋：“小混蛋！那是老子故意卖的破绽！”
藏经阁里，器灵们望着累瘫在垫子里还嘟囔着“明天要破解八教官的连环踢”的少年，齐声叹息：
——这届教官，惨惨嘟。
……
军训只剩最后三天。
五十五名S班学员如标枪般立在训练场。
一个月的特训在他们身上刻下鲜明印记——林亦熙的指尖多了层薄茧，宇文云的镜框换成了军用防震款，宋羽作训服下隐约可见绷带轮廓。
唯有站在首排的宁亦舟依旧得像块糯米糍，那双猫瞳依旧清澈无瑕。
怎么说呢……蠢蠢的亚子。
“最终考核，将在三天后开启。”秦总教官的声音震得树叶上的露珠簌簌坠落，“五人随机组队，十一支小队在翡翠雨林生存七十二小时。”
他靴跟一磕，全息投影哗啦展开——
茂密树冠间闪过红外线光点，那是隐藏的三百个首播无人机。
场边传来压抑的吸气声，有学员不自觉地挺首了脊背。
“你们的父母，”秦总教官突然放轻声音，“会亲眼看到这一个月你们的成长。”
投影切换成抽签界面，大家的名字开始疯狂跳动。
后面两天的时间是给组队的学员们磨合用的。
鞭阁三人不约而同绷紧肌肉，而某些学员正偷偷往手心写“求组宁亦舟”的祈祷词。
“记住规则。”秦教官最后扫过这群雏鹰般的少年，“活下来的队伍——”
“才能给自己挣够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