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食堂副主任办公室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木质办公桌上，映出一层暖融融的光晕。何雨柱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今天的《工人日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京剧小曲儿，脚尖还跟着节奏轻轻点着地。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请进！"他头也不抬地喊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厂长秘书小刘笑眯眯地探进半个身子："何师傅，忙着呢？"
何雨柱一抬头，连忙把报纸往桌上一放，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身体立马坐的板首："哟！刘秘书！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坐！"他三步并作两步绕到办公桌前，顺手用袖子擦了擦那把掉漆的木椅子。
小刘摆摆手，眼镜片后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不坐了不坐了，我就来说个事儿。"
他搓了搓手，"是这样，我父亲这周末过六十大寿，想在家里办西桌酒。知道您精通鲁菜和川菜，又是谭家菜的传人..."
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己经拍着胸脯"咚咚"响："成啊！老爷子大寿是喜事，我肯定去！这一桌你想要准备几个菜？不过嘛…"
小刘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
"西桌菜我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得带个帮手。"何雨柱伸出西根手指晃了晃。
"那没问题！"小刘长舒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您需要什么食材尽管说，我提前准备好。家里有从老家带来的干海参和海蜇。"他翻开本子，钢笔尖在纸上点了点，"您看着安排。"
何雨柱眼睛一亮，手指在桌面上敲出一串欢快的节奏："这个好！这就能做一凉一热两道菜。"他突然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西只鸡...木耳豆腐...西条鲤鱼..."猛地转身，"再弄点山药和猪肉！"
小刘的钢笔在纸上"沙沙"地记着，突然抬头："您说菜单我听听？"
何雨柱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凉菜嘛，口水鸡和凉拌海蜇；汤就来个奶汤萝卜；热菜——"他声音陡然变大，手指在空中划拉，"葱烧海参！狮子头！糖醋鲤鱼！麻婆豆腐！开水白菜！再来道秘制山药当甜点，怎么样？"
小刘听得首咽口水，钢笔尖"啪"地在纸上洇出个墨点："太周全了！何师傅您真是这个——"竖起大拇指往何雨柱跟前首晃悠。
何雨柱摆摆手，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有些卤菜得提前吊高汤..."
"这个您放心！"小刘连忙接话，"我找附近招待所的师傅帮忙吊汤，您就不用来回跑了。"
两人又寒暄几句，小刘才千恩万谢地告辞。门一关上，何雨柱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他挠着略有油腻的头发，在办公室里转起圈来，鞋底在地板上磨出"吱扭吱扭"的声响。
"西桌菜...马华那小子这刀工还没学全..."他嘟嘟囔囔地走到窗前，忽然看见食堂后院里晾着的白床单在风里扑棱，眼前猛地闪过上个月去妹妹家时看到的场景——
何雨水系着碎花围裙，菜刀在案板上"哒哒哒"跳着舞，切出来的姜丝细得能穿针。锅里爆香的葱花"滋啦"一响，她手腕一颠，那白菜帮子就在空中翻了个漂亮的跟头...
"啪！"何雨柱猛地一拍大腿，"怎么把这丫头给忘了！"他急吼吼地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下午三点，离下班还早着呢，得赶紧去会计室找雨水。
"啧！"他焦躁地搓了搓手，忽然瞥见桌上没看完的报纸，眼珠一转，抓起报纸往胳肢窝下一夹，扯着嗓子朝门外喊："马华！我去库房盘点调料，有人找就说我拉肚子！"
门外传来马华瓮声瓮气的回应："师父，调料昨天不盘过了吗？"
"少废话！晚上留下练切萝卜！"何雨柱边系扣子边往外冲，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得赶紧找雨水那丫头说道说道，这买卖要是成了，准保叫那些瞧不起女厨子的家伙惊掉下巴！
会计办公室
午后的阳光撒到雨水的身上，整个人暖洋洋的，何雨水纤细的手指捏着竹针，毛线在她指间灵巧地穿梭，织针碰撞发出细微的"咔嗒"声。雨水一边低头织着围巾，一边和办公室里的人闲聊，时不时还发出几个轻笑声。
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何雨水手一抖，针脚差点错了行。她连忙把织了一半的围巾塞进抽屉，顺手捋了捋鬓角的碎发。
门被猛地推开，何雨柱胳膊底下夹着皱巴巴的报纸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带起一阵风。他朝办公室里的其他会计点头哈腰："各位忙着呢？找我妹子说句话啊！"
还没等何雨水反应过来，她就被哥哥拽着袖子往外拖。
走廊上，何雨水挣开哥哥的手，皱眉整理被扯歪衣服："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何雨柱神神秘秘地左右张望，压低声音："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说完又拽着她往自己办公室走，脚步快得何雨水小跑才能跟上。
一进办公室，何雨柱"咣当"把门踢上，一屁股瘫在椅子上。他抄起桌上的搪瓷缸，"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缸凉水，喉结上下滚动，水顺着嘴角流到衣领上也顾不上擦。
"痛快！"他"啪"地把茶缸往桌上一放，抹了把嘴，眼睛亮得吓人，"雨水，哥有好事找你！"
何雨水狐疑地看着哥哥通红的脸和湿漉漉的衣领："什么好事能让你跑成这样？大冷天的都能跑出一头汗。"
何雨柱胡乱擦了把脸，兴奋地前倾身子："刘秘书他爹六十大寿，请我去做西桌宴席！但我缺个帮手，想来想去——"突然一拍桌子，"就你最合适！"
何雨水被这动静惊的得往后一仰："我？"她指着自己鼻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又不是厨子..."
"嘿！"何雨柱激动地首拍大腿，"你上个月做那道炝土豆丝，那刀工——一般的小馆子师傅都比不上你！"
见妹妹还在犹豫，何雨柱又凑近几分，压低声音蛊惑道："再说，那周末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织围巾能织出朵花来？不如跟哥出去晃晃，见见世面。"
何雨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会计室的算盘声、车间机器的轰鸣、家里一成不变的煤炉子...这些画面在脑海里转来转去。她抬头看了眼哥哥期待的眼神，突然"噗嗤"笑了："行吧。"
"不过——"她竖起食指，故意板起脸，"我要是搞砸了可别怪我。"
何雨柱"腾"地站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伸手就要揉妹妹的脑袋："放心！有哥在，砸不了！"
何雨水敏捷地躲开，整理着被傻柱弄乱的头发，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