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公司法务总监指尖敲了敲桌上的解约函，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算计："云小姐该清楚，西位艺人的合约里都标注了'无条件服从公司规划'条款——"
"所以贵司就可以随便给艺人安'市场形象不符'的罪名？"云若初翘着腿往椅背上一靠，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转着钢笔，"张元去年给公司赚了三亿星币，贵司扣着五千万违约金不放，这算术是跟星际海盗学的？"
王悦星攥紧拳头想开口，却被苏兴轻轻按住手腕。陈褚声盯着对方文件里"作品著作权永久归属公司"的条款，指节捏得泛白："我的《星轨叙事诗》巡演票房破纪录时，贵司怎么不说风格不合大众？现在要剥夺署名权，信不信我把原始创作手稿公开到星际艺术协会？"
前公司法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陈先生别忘了，合约里约定——"
"约定？"云若初突然把钢笔拍在桌上，墨水滴溅在对方那份泛黄的制式合同上，"贵司利用艺人未成年时签的'阴阳合约'，用'不听话就雪藏'威胁他们接烂剧本，这在新《星际艺人权益保护法》里算哪条哪款？"她冲身后的律师扬了扬下巴，"我的法务团队刚从联邦议会拿到最新司法解释，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谈判桌对面的财务总监终于坐不住，扯了扯领带："云小姐既然诚心解约，违约金可以协商......"
"协商？"云若初翻开终端投影，三份艺人银行流水在空气中流动，"王悦星入行三年，贵司抽成比例高达85%，现在要他赔三辈子赚不到的钱？这样吧——"她指尖一划，跳出份资产评估报告，"贵司旗下那艘'银翼二号'星际游艇，我按市价的1.2倍收购，抵消违约金如何？"
前公司CEO脸色铁青："云小姐这是强买强卖！"
"彼此彼此。"云若初勾了勾唇，冲律师点头。后者推了推眼镜，将一叠证据文件滑过桌面："这是贵司涉嫌伪造艺人签名、挪用演出赞助款的初步证据。如果贵司坚持走法律程序，我们不介意明天就在星际法院申请财产保全。"
空气在沉默中凝固。陈褚声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冰碴："我只要署名权。"苏兴跟着抬眼："我的违约金，用今年专辑分成抵扣。"王悦星咬了咬唇，终于敢首视对面："我......我想继续唱歌，求你们放过我。"
前公司CEO突然拍桌而起，却在看见云若初终端里闪烁的"星际律协监督席"连线标志时，猛地坐下。他抓起钢笔在解约函上 scribble几笔，甩过去时墨水溅在袖口："三天内付清款项，陈褚声的作品......署名权给你们。"
云若初扫了眼修改后的条款，冲律师挑眉。后者立刻递上电子印章："既然达成共识，那就请贵司确认电子签约。另外——"他抽出份新文件，"根据《反职场霸凌条例》，西位艺人保留对贵司精神损害赔偿的追诉权。"
谈判室外，王悦星望着走廊尽头的星空穹顶，手指还在发抖。张元忽然轻笑一声："刚才初初拍桌子时，我听见那老狐狸的心跳声了。"苏兴揉了揉他头发："以后不用再唱别人写的烂情歌了。"陈褚声摸了摸口袋里的创作本，抬头时撞见云若初走来，她指间转着的钢笔换成了支星星形状的荧光笔："走吧，跟虎哥报告这个好消息——庆祝你们重生。"
王悦星看着云若初忽然笑出声："初初刚才说'三辈子赚不到'时，我真怕你要拿自己抵账。"
云若初挑眉："傻哥哥，我是那种会亏本的人？"她晃了晃终端，"那艘游艇我转手挂到星际拍卖行，赚的钱够给你们每人买十颗小行星当工作室了。而且我有钱，别说十个了，100个我都能买，就是不想便宜了他们而己。"
陈褚声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忽然轻声说："谢谢。"
云若初摇头："该谢的是你们自己——"她指了指他们眼底未灭的光，"没被碾碎的灵魂，才是最值钱的违约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