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其实您都不用问我,孩子的眼睛是最亮的,谁对她好不好,她门儿清!”
蔡全无慢悠悠的蹬着车,见前面两人驻足买拨浪鼓,就把车头稍微拐进旁边胡同一点,既不耽误徐慧真观察,又不容易被马富贵发现。
“那你说雪茹对她不好吗?”
“陈老板太强势,孩子不适应,所以好不好的都不招孩子稀罕。”
“你倒是挺透彻。”
徐慧真忽然就明白女儿为什么不喜欢陈雪茹了。
又看向前方,“老蔡,你觉着马富贵这人怎么样?”
“小哥儿是个靠谱的人。”
蔡全无有点心酸,这么好的老板娘谁不稀罕呀,他就很稀罕。
可惜身份悬殊,放在心里偶尔瞎想想就算了。
这辈子能默不作声守在旁边也挺好的,帮着搬搬抬抬,帮着拉点东西,也就这点能耐了。
既然自己没戏,那就希望她能跟个好人结缘。
相比于那些明显不怀好意的所谓青年才俊,他觉着马富贵更合适。
就又说:“老板娘,我知道您为什么问我,您想组建家庭了,我觉着小哥儿合适。
咱不说别的,一般人能这么对小静理吗?
之前那些个,要么虚情假意,要么连虚情假意都懒得装。
只有小哥儿是真心稀罕她,能看出来。”
蔡全无目光悠悠,语气也悠然自得,人有自知之明,又肯认清现实,就能活的很自在。
“他才十八!”
徐慧真又无奈了,这是个绕不过去的坎儿啊。
“啊?”
蔡全无回头,“小哥才十八?差两年才能领证啊!”
“是啊,你看他这样的,家里条件好,个人样貌又好,唉......”
“老板娘您唉声叹气干什么?两年之内他不能娶您也娶不了别人,您跟他好好处着不就行了吗?”
“回去吧。”
徐慧真不爱深说了,那天马富贵灼热的目光看得她心惊肉跳。
那是男人对女人赤裸裸的欲望。
怎么办?
给他?
他尝到了,不珍惜了怎么办?
愁人!
下午三点多,马富贵抱着睡得首冒泡的小静理回来,别看睡得香,小手儿还紧紧握着马叔给买的小拨浪鼓呢。
马富贵轻轻把她放到床上,转身坐在床边,手指不经意间勾搭了一下徐慧真的小手指。
想了,真想了,十八啊,老大的人了!
徐慧真缩回手指握拳,望着熟睡中的女儿,“富贵,除了咱俩没人能把静理抱出酒馆,更别提让她主动跑出去。”
“嗯。”
马富贵的大手轻轻盖住她的手背。
她没躲,反而迎上他火辣的眼神。
“我相中你了,你觉着我怎么样?”
“我穿...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娶你!”
“真的假的?为什么?”
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徐慧真一阵放松,这会儿还怪窃喜的。
“因为你好看又善良!”
“是吗,你...你往哪看呢?”
徐慧真赶紧收拢领口,可真行,都怀疑他眼珠子会蹦出来掉进去。
“我在看你的胸!”
“你,你。”
气质大方如徐慧真也抵挡不住了,太首接啦。
“慧真,我想要你!”
“你,越说越离谱,不行!结婚之前不行,不然你就不珍惜我了!”
“那好吧!我走啦!”
马富贵大摇大摆的走了,没有一丝留恋。
徐慧真微张着嘴,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吧,哪怕再磨叽磨叽呢......
马富贵走到一家裁缝铺门口。
其实,如果今天徐慧真从了,他就不要这件衣服了。
徐慧真不跟他那个,那就要来。
对着老裁缝说道:“大爷,图案绣好了吗?”
“好了,看看怎么样。”
老裁缝递给他一块巴掌大的布,上面用绿线绣着一根活灵活现的黄瓜。
“好,很好!给!”
马富贵把钱给人家,这就让人给简单缝在胸口上。
低头一看,呵,全身就这个最显眼了。
又说了好几个图案,交完定钱就走了。
...
雪茹丝绸店。
“范金友,别跟我废话,钱还我!”
陈雪茹恶狠狠的盯着桌上的两颗牙,傻乎乎戴了好几天,恶心死了!
“不能啊雪茹,我怎么可能打错?你弄错了吧!”
范金友手足无措,这也太离谱了,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我今天都看见人了,人家牙好好的,我会弄错?”
“这,这怎么可能?那我打的是谁?”
“我哪知道!行了,你走吧,钱我不要了!”
陈雪茹嫌弃的挥挥手,别在这碍眼,以后再也不想看见这废物。
“雪茹,不可能,有人专门指认的!”
范金友站起来,老大个男人,被人像赶苍蝇一样驱赶,他也火了!
“你没亲口问问你打的人是谁?”
“有人指认我就没问......”
“你办事可真...指认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一米七八左右,很瘦,长得还行。”
范金友回忆着,忽然又说:“对了,不止是他帮我指认,还有个岁数不大的也帮我指认!”
陈雪茹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闭着眼睛说:“那半大小子是不是个猪腰子脸?”
“嗯...还真是!”
“范金友,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真是个废物,猪腰子脸旁边的那个就叫马富贵,就是你应该收拾的人,赶紧给我滚!!!”
陈雪茹还能不明白吗?自己找的人不仅没收拾上马富贵,反而被马富贵借刀杀人对付仇人了。
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操他祖宗的!还能这么玩?啊我操他祖宗的啊!”
范金友暴怒道:“这事现在跟你没关系了,你就看我干不干他就完了!”
说完,飞奔着跑出雪茹丝绸店。
“废物!人大爷是六级工,一招呼能弄来两三百号人!
人大哥是个老实却不要命的。
人还有个猪腰子保镖!
估计你们连猪腰子脸那关都过不去,还找人报仇!”
这事现在和陈雪茹没关系了,她也懒得管那么多,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自己这边跟脏东西两清了。
正低头揉着太阳穴时,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客人你好,请问......”
陈雪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人家胸口上,绣的活灵活现的绿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