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吴家大宅里的彻夜惊魂不同,李阳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此刻,苏雨薇像一只慵懒的猫,半边身子都挂在他身上。
“嗡嗡嗡——嗡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跟疯了似的,连续不断地振动。
李阳拿起来一看,屏幕上被王彪的几十条消息刷了屏。
【阳哥!看图!吴家那老宅子被围得跟个铁桶一样!就差架几挺加特林了!】
【阳哥你看这老不死的!躲在桌子底下,吓得跟个鹌鹑一样,嘿嘿!】
【他老婆也被他抽了一耳光,啧啧,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对夫妻是塑料的。】
【来了来了!小废物回来了!我操,这孙子喝得跟个死狗一样,身上一股子骚味,还有口红印,玩得挺花啊!】
【阳哥!高潮来了!父子俩在废墟里狗咬狗!互相甩锅!笑死我了!】
【卧槽!阳哥你猜最后怎么着?这小废物带人冲进自家仓库,看到咱们送的“大礼”了!你看他那张脸,跟吃了屎一样!哈哈哈哈!】
......................
李阳一条条划过,嘴角咧开。
王彪这小子,不去当战地记者都屈才了。
最后一条是王彪刚发来的语音,点开后,他那打了鸡血般的声音就从听筒里炸了出来:
“阳哥!那孙子昨晚发现被骗,天没亮就想卷着公司账上最后一点钱跑路,被我提前通知的陈总他们堵了个正着!现在,吴家一家三口都被扒光了拖到吴氏大厦门前‘游街示众’呢!快来!这热闹不看,后悔一年啊!”
李阳轻声失笑,王彪这货为了吃瓜,熬了个通宵还这么精神抖擞。
笑声惊动了身侧的人。
苏如烟睫毛颤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柔滑的丝绸睡裙随着动作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身前深深的事业线再次勾起李阳内心的欲望。
”笑什么呢?“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一大早,什么事这么开心?”
“吴家,正在被公开处刑。”
李阳言简意赅。
“吴家”两个字,像是一道闪电,瞬间劈散了苏如烟所有的睡意。
她的眼神在零点一秒内从迷蒙变得清亮,一抹兴奋与快意的光芒在眼底燃起。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睡裙彻底滑落也毫不在意,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激动:
“我要去!我要亲眼看着吴良新那个人渣,是怎么变成一条狗的!”
李阳笑着点头:
“去换衣服,我等你。”
..............
上午十点,吴氏集团大厦。
昔日象征着财富与地位的玻璃幕墙,此刻被泼满了腥臭的黑狗血。
墙上,有人用刺目的红色油漆喷涂着一行巨型大字:
“吴氏诈骗,还我血汗钱!”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油漆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气息,混杂在一起,刺鼻难闻。
上百名闻讯赶来的市民和媒体记者将大厦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手机摄像头和闪光灯咔嚓作响,贪婪地记录着这场盛大的“社会性死亡”首播。
人群中央,吴大海和吴良新被扒得只剩下一条西角内裤,浑身上下被泼满了烂菜叶和鸡蛋液,黏糊糊的污物挂在身上,在微凉的秋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吴母则被两个身材壮硕的女人死死按在地上,头发散乱,妆容尽毁,状若疯妇,声嘶力竭地尖叫:
“你们这是犯法的!放开我!我要报警!救命啊!”
吴大海早己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任由旁人指指点点,连反抗的力气都己失去。
吴良新跪在地上,不顾身上的污秽,一把抱住陈总的大腿,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陈总!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是何坤!是何坤那个老王八蛋骗了我们!是他换了货!”
陈总看着脚下这条摇尾乞怜的狗,怒极反笑。
他一把揪住吴良新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对着周围所有人的镜头,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何坤?你他妈的到现在还想甩锅!我在你这里拿的货,现在货出了问题,你让我去找其他人,你他妈以为老子这么好糊弄吗?”
话音未落,他扬起手臂,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吴良新脸上!
“啪!”
吴良新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一颗牙齿混着血水从嘴里飞了出去。
他整个人都被打蒙了,耳朵里嗡嗡作响,捂着脸还在本能地哀求:
“我的错,陈总求求你别打了,再打就会出人命的!
对......钱……我赔钱……陈总,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凑到钱!我一定能!”
“时间?”
陈总眼中的杀机毕露,又是一记更狠的耳光抽出,
“好让你像昨晚一样,卷着公司账上最后那点钱跑路吗?!老子闯荡二十年,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
他猛地俯下身,凑到吴良新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地狱恶鬼的低语:
“我告诉你,你再敢动一下逃跑的念头,我就打断你的双腿,把你全家都绑上石头,沉到江里喂王八!”
陈总的眼神冰冷刺骨,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吴良新的心里。
吴良新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剧颤,一股热流从下腹涌出,裤裆处瞬间濡湿一片,竟是当场吓尿了。
一股骚臭味迅速弥漫开来。
人群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和叫好声。
就在吴良新彻底崩溃,人群的狂欢抵达顶点时,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跑车如幽灵般悄然驶来。嘈杂的人群像是被摩西分海,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车门打开,李阳和苏如烟一前一后下车。
王彪像看到救星一样,满脸兴奋地冲了过来,声音压都压不住:
“阳哥,嫂子!你们来得正好!这吴家三条狗正被鞭尸呢,大戏刚到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