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要罚就罚我!
第三十六章 要罚就罚我!
方振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盯着方东明捂着头颅的狼狈模样,突然想起十岁那年在孤儿院,自己故意撞向桌角制造淤青,只为让柳如烟相信方城欺负养子。
此刻“爷爷”的巴掌悬在父亲头顶,他突然跨前半步,张开双臂挡住那道残影。
“爷爷,你别打爸爸了!要罚就罚我!”
烛火在他颤抖的睫毛上跳跃,映得眼底水光潋滟:“我知道自己不是方家亲生的,可爸爸养我十年,这份恩情比血缘重千倍!”
他扯开校服领口,露出锁骨:“您要剜心还是剐骨,我眼睛都不眨!”
方东明的喉结剧烈滚动,镜片后的眸光掠过方振通红的眼眶:“振儿!”他踉跄着抱住对方单薄的肩膀,领带蹭到方振唇角的血渍,“别说傻话,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方家的孩子!”
“好一出父慈子孝。”方城的冷笑混着蜡油燃烧的气味,指尖碾过族谱扉页的血手印,“当年你把城儿的助学金转到自己账户时,可曾想过他在工地搬砖到尿血?”
“你个老瞎眼的,十年前就该看清这杂 种的尿性!”
他从方振口袋里抖出包壮阳药,红色包装上印着“棒棒棒",“上个月你住院,这狗东西用你的名义给三 陪女转账八万八,备注爱的抱抱—— 你肯定不知道吧。”
方城揪住方振的头发,将其按在香案上。
“爸爸救我!”方振的哭喊带着恰到好处的颤音,“我真的想替您分担,就像您当年替我挨奶奶的打……”
这句话像把钝刀剜进方东明心口。
他想起方振十三岁那年,自己确实曾为这个养子挡过母亲的藤条,当时少年趴在他背上哭得发抖,说爸爸比亲爹还亲。
此刻“爷爷”的手掌即将落下,他突然跪下,额头砸在青砖上:“爹,要罚就罚我!振儿是无辜的,他比亲生孩子还孝顺!”
瓷片划破掌心的细响中,方城看着这对父子在香案前抱头痛哭,突然觉得胃里翻涌。
“够了!”他猛地踹翻香案,龙井泼在方振背上,烫得对方蜷缩成虾,“方氏祠堂容不得戏子!”
他扯住方东明的衣领,看着对方眼镜片上的水雾,突然贴近耳畔低语,“你以为他真在乎你?去年你住院,他可是连ICU都没进过。”
这句话让方东明如坠冰窟。他想起自己阑尾炎手术时,方振确实以“学校考试”为由缺席,后来却在夜店被狗仔拍到。
此刻“爷爷”的指尖划过他手腕的烫伤,疼得他倒吸凉气,却听见方振又在哭号:“爸爸别听爷爷的,我卖了钢琴也要给您治病……”
“继续演。”他对着蜷缩的二人轻笑,指尖划过族谱上的裂痕,“等你们演完这出父子情深,我再带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血浓于水。”
“装什么孝子?你妈子 宫里压根没你这摊烂泥!”
“不是要替你爸爸挨罚?好,爷爷我成全你!”
“爷爷我今儿教教你规矩!
“好孙子,你可得忍住了!”
方城的皮鞋踩住方振的手腕,将其按在香案上,族谱的扉页恰好抵住他充血的眼球,“对着方雨苒的内衣做不雅动作,你比技院的龟公还下作!”
“爷爷我啊,最恨偷鸡摸狗的杂 种。” 方城从方振身上翻出条蕾丝内裤,直接塞进对方嘴里,松紧带勒得嘴角裂开,“当年你把城儿的奖状泡进马桶,现在就用你的脏嘴,把方家的地板舔干净!”
方振被迫跪在青砖上,舌尖刚触到血渍,方城的皮鞋已踩住他后颈:“用力点,没吃饱吗?”
方城的耳光像暴雨般砸在方振脸上:“装什么委屈?前世你在爷爷我坟前烧报纸糊弄我,笑得比技院头牌还浪!”
他揪住对方领口,将其按在碎瓷片上,“现在知道怕了?你唆使柳如烟给城儿灌哑药时,怎么没想到今天?”
看方城已经走火入魔,方东明吓坏了。
“爹,我的好爸爸,我错了!” 方东明突然跪爬过来,抱住方城的小腿,“儿子再也不敢了,以后每月给城儿五十万零花钱,我们好好对他,” 他抬头时,镜片上蒙着水雾,“求您别再折腾这个家了!”
方城愣了半秒。
垂眸掩去眼底狂喜,指尖却在方东明后颈掐出淤青:“五十万?”他故意用爷爷生前抽烟的颤音说话,喷在对方耳垂上的呼吸都带着虚构的腐土味,“老子在地下可盯着你的账本呢。”
方东明的喉结狠狠砸向锁骨。
“亲、亲爹!”他突然磕头在地,前额撞在碎瓷片上渗出血珠,“儿子敢骗天骗地,也不敢骗您啊!”
他扯下领带,露出脖颈间的朱砂痣,“这痣是您走后我纹的,就为了离您近些……”
“少来这套!”
“老子要的是现钱,今晚十二点前转到城儿名下——”
他揪住对方头发,迫使方东明直视自己翻白的眼球,“要是敢耍花样,老子就让你跟你娘在黄泉路上作伴!”
方东明的视线掠过方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可此刻方城指尖掐着他的人中,力道精准得像个老练的屠夫,让他刚到嘴边的质疑又咽了回去。
“好好好!”他疯狂点头,眼镜滑到鼻尖,“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财务,让他们走私人账户,不经过公司……”
“慢着。”方城突然松开手,从香案下摸出本泛黄的族谱。
“老子要你对着族谱起誓:若亏待城儿,方家男丁断子绝孙,女眷世世为娼!”
“我方东明对列祖列宗起誓——”方东明没辙了,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若食言,甘愿被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方城的唇角终于勾起,却在方东明抬头时迅速绷成直线:“记住你说的话。”
他指了指地上昏迷的方振,“要是让老子看见这杂 种再碰族谱,就把他的手指剁了熬汤,给老子的坟头当祭品!”
“是是是!”方东明爬起来时,西装裤已被瓷片划烂,露出小腿上的“避邪”纹身。
“我这就让人把城儿的房间改成主卧,保险柜钥匙、公司印章……”他突然顿住,看见方城正用族谱页擦拭指尖的血,那页纸上“方东明”三个字已被血渍浸透,“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滚去转账。”方城甩了甩族谱,香灰扑簌簌落在方东明头上,“记住,老子在地下有数不清的眼线——”他指了指窗外的槐树,“那棵老槐树,就是老子的眼睛。”
当方东明连滚带爬地离开,方城终于松了口气,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
掌心的刺痛提醒他,刚才掐方东明时用力过猛,但唇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
“爷爷的眼睛?”他望着窗外的槐树,突然笑出声来,“明明是老子的摄像头。”指尖划过藏在纽扣里的微型镜头,他知道,刚才的一切都被记录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