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装神弄鬼
第三十五章 装神弄鬼
“爷爷教过你怎么尊重哥哥吗？” 方城的声音忽高忽低，瓷片边缘刮过她脸颊时，方雨苒闻到淡淡薄荷味 —— 那是柳如烟常用的润唇膏味道，分明是方城今早偷用过的。
这个发现让她浑身发冷：爷爷的怨灵，怎会用现代化妆品？
“你、你装神弄鬼……” 她的控诉混着血沫喷出，却被方城突然加重的力道掐得咳嗽。
“小贱人还敢顶嘴！” 方城的腔调陡然变回奶奶的尖利，瓷片狠狠砸在她锁骨上，疼得她眼前发黑。
“妈！他是装的！” 方雨苒抓住母亲的裙摆，却被柳如烟甩手打在脸上。香粉混着泪水糊进伤口，她听见父亲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别惹你爷爷的魂！”
“就是因为你多嘴，爷爷才动怒！” 柳如烟的指甲掐进她胳膊，盯着方城的眼神却带着讨好，“城儿别气，妈妈这就教训她……” 话未说完，方城已经抓起餐桌上的铜烛台，对着方雨苒的腰腹砸下去。
“都是你惹的祸！” 柳如烟转身揪住方雨苒的头发，指甲刮过她脸上的血痕，“爷爷显灵是为了教训我们，你竟敢怀疑？！” 巴掌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混着方城方才打方雨苒的力道，让她彻底栽进菜汤里。
看到柳如烟这样，方城心里简直笑开了花。
但这显然还不够。
方城用爷爷惯有的京腔拖长尾音：“方振，你爷爷我在地下，连你床底的檀木盒都看得真真儿的。”
方振的指尖骤然收。
“爷爷…… 您、您说什么呢？” 方振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颤音，余光瞥见柳如烟正往自己方向挪动，裙摆扫过地板时带出半片蕾丝碎片——正是他昨夜从柳如烟衣柜里剪下的。
“装什么糊涂？” 方城突然拍案，茶盏里的龙井溅在桌布上，晕出深绿的污渍，“你十二岁那年，偷拿方雨苒的内衣塞进城儿的枕头下，害他被罚跪整夜。”
“还有你床底的檀木盒。” 方城转向方振，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算计，“里面压着六件女生内衣，绣着不同的名字：林小羽、陈佳怡、还有柳如烟的真丝吊带 ——”
“去年夏令营，你趁城儿洗澡时偷穿他的校服，去女生宿舍撬锁，这事当你老子我不知道？”
柳如烟的符纸 “啪” 地落在地上。
她想起方振曾帮哥哥收拾房间，却在他衣柜里发现过女性内衣，当时只当是佣人疏忽，此刻却惊觉那些肩带的花色，竟与自己丢失的睡衣配套。
这难道真的都是方振所为？
这太不可思议了！
“爷爷，您误会了！” 方振突然跪下，膝盖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那些内衣是我帮同学保管的！”
“误会你奶奶个嘴！” 方城放缓语气，却比暴喝更令人心惊，“你偷穿女生内衣时，可记得方家祠堂里的祖训？男盗女娼，永堕畜道！”
他指腹敲了敲香案上的族谱，“你爷爷我已经在族谱上查过了，你根本没资格入方家门！”
方振的脸色瞬间青白交加。
他盯着族谱封面上的烫金 “方” 字，想起自己作为养子的身份。
方城掐住对方后颈，指甲碾过凸 起的骨节，像爷爷生前捏算珠般精准：“偷内衣时手挺利索，怎么现在抖得跟筛糠似的？”
话音未落，耳光已甩在方振右脸，珍珠耳钉划破耳垂。
“爷爷饶命！” 方振的上衣被扯掉，露出藏在里面的粉色胸 罩，正是方雨苒上周丢失的那件。
方城盯着对方狼狈的模样，突然揪住他后颈的皮肉，像拎小鸡般提起来：“祠堂的匾写着清正传家，你倒好，把内衣藏在祠堂里！”
第二记耳光随即甩在方振左脸，牙齿磕破唇角，血沫喷在香案上的龙井里。
“去年夏令营，你用城儿的饭卡刷了三十七份甜点，全喂了流浪狗 ——” 方城的膝盖抵住方振后腰，手指扯住他的头发往后拽，“护工说你边喂边笑，说什么野种的钱不花白不花，这话当爷爷我听不见？”
“最该骂的是你，方东明！” 方城突然转向方东明，烛台尖端正对着对方眉心，“你老子我辛苦攒下的老宅地基，被你偷偷卖掉换钱，还在坟头立假碑！”
“你这个坑爹的玩意！？”
柳如烟的符纸 “啪” 地落地。
她想起方东明确实曾说 老宅地基有商业价值，却从未提过迁坟一事。此刻方城模仿爷爷咳嗽的声音，让她突然想起管家的闲话：“老太爷临终前说，地基下埋着方家的魂，动不得。”
“都给我听好了 ——” 方城猛地敲碎烛台，蜡油泼在香案上，火苗腾地窜起。
“城儿是方家的根，谁要再敢欺负他，我就从碑里爬出来，把你们的名字从族谱上剜掉！”
他盯着方东明惊恐的眼神，故意让喉结滚动的节奏与老人咽气前一致，“尤其是你，方东明，再敢让柳如烟把孤儿院的脏钱往自己账户转，我就带着你娘去你梦里算账！”
餐厅的吊灯突然熄灭，只剩香案上的火焰在跳动。方城趁机摘下眼镜，指尖抹掉眼尾的皱纹妆，却在火光中看见方东明正对着自己跪下 —— 这个在商业场上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像极了当年在父亲灵前痛哭的孝子。
“爹，我错了！” 方东明的额头砸在青砖上，“老宅地基的事是我鬼迷心窍，求您放过我们，放过这个家！”
“原来打人这么痛快。” 方城望着自己发红的手掌，内心大笑！
“以前在孤儿院，连还手都会被关禁闭，现在——”
“你们的尖叫，让我很兴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