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别闹了！
第四十四章 你别闹了！
面对暴怒的方欣，方东明全然不顾，直接让管家将方欣送去了卧室。
此时，方城房间里的手机还在直播。
【主播突然消失是要搞事情吧？镜头对着空房间播了半个小时！】
【家人们谁懂啊，看直播看了个寂寞，主播是去后台换特效了吗？】
【这不会是恐怖游戏直播吧？空房间突然关灯我直接退出啊！】
【弹幕护体！镜头右下角的窗帘在动，是不是有东西？】
【房管呢？空播算违规吧？举报走一波？】
【等等！刚才门口闪过一个白影子，有人看见吗？】
【盲猜主播在憋大招，这波叫欲扬先抑懂不懂？】
就在网友即将失去兴趣的时候，房间里突然有了动静。
雕花门槛被撞得发出闷响，方欣攥紧的拳头几乎抵住搬运工的纸箱：“站住！谁让你们动这间房的东西？”
几个搬运工面面相觑，手中的钢丝床瓶在廊灯下泛着冷光。
为首的工人抹了把额头的汗，工装口袋里的对讲机传来电流声：“小姐，是方先生吩咐的，说要改造成琴房，所有旧物都得清走。”
【这家人也太冷血了吧？人刚走就清房？】
【方欣冲啊！拦住那些箱子！里面可能有方城的东西！】
【搬运工居然说“旧物”？那是我城哥的人生啊！】
“琴房？”方欣的声音像淬了冰，指尖划过纸箱边缘露出的衣角——那是她去年给方城买的深蓝卫衣，“他的衣服、书本、甚至奖状都要清走？”
推开房门的瞬间，方欣喉间猛地一哽。曾经贴满音乐节海报的墙面光秃秃的，书架上只剩几支落灰的中性笔，衣柜里挂着的破旧衣服在风里晃荡，像在嘲笑这场荒唐的清理。
“他的高考准考证呢？”她抓住工人的胳膊，“还有床头那盏宇航员台灯，是他十六岁攒钱买的！”
【啊啊啊看到空房间我眼泪止不住了，方城的痕迹就这么被抹去了？】
【第一批已经拉走，方家人是多迫不及待啊！】
【方欣快找找床底，说不定还有没被收走的东西！】
“小姐，城少爷的东西早就处理了。”工人无奈地叹气，“您看这抽屉里，什么都没有了。”
纸箱落地的声响刺得耳膜生疼，方欣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冲向楼梯。
不想柳如烟正走了过来。
“妈，小城的相册在哪？”她扯住柳如烟织毛衣的手，后者正在给米白色羊绒衫缝歪扭的小熊图案。
不用想，这肯定是给方振织的毛衣！
柳如烟抬头时，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什么相册？方欣，你别闹了，让工人好好干活！”
“黑色外皮，背面贴着星际飞船贴纸的那本！”方欣的指甲掐进掌心，“那是小城曾经最宝贵的东西。”
“哦，”柳如烟低头继续穿针，毛线针在灯光下晃出残影，“你爸说垃圾要及时处理，就让工人们拿去烧了。”
“怎么了？难不成要我对着一堆破烂哭天抢地？他走了，这个家才能回归正轨——”
【柳如烟你还有良心吗？方城在这个家连破烂都不如？】
【方欣怼她！把这些年的偏心都说出来！】
工人还在继续，方欣满脸悲痛，方城才刚走，方家人就已经迫不及待要清理方城生活过的痕迹。
方家人是有多嫌弃方城？
“小城，你到底去哪了？快点回来吧，姐姐绝不让被人欺负你了！”
就在网友们意犹未尽的时候，手机突然没电关机，直播结束。
……
另一边。
耀辰宾馆的窗帘滤过暮色，方城正对着外卖盒大快朵颐，手机在枕边第三次震动。
他叼着筷子接通，声音含混：“推销的话请中午打，我晚上不接晦气。”
“方城先生，我是王海，王虎次子。”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克制的急切，“家父病情反复，能否——”
“不能。”方城挂断电话，继续戳向碗里的糖醋排骨。
王家别墅里，王珊珊盯着父亲铁青的脸色：“爸，他怎么说？”
“他说没兴趣。”王海放下手机，目光扫过墙上祖父的画像，“等他吃完吧，有钱人吃饭时最烦打扰。”
时针划过八点，方城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手机再次响起。他扯过浴巾搭在肩上，懒洋洋接起：“王家查户口的？”
“方先生，我是王海。”对方直奔主题，“家父命悬一线，只有您能救他。”
“哦？”方城擦头发的手顿住，“方东明把我的号码卖了？”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是家父坚持。他说，您那天说的血虚气脱之象，正是他的病症。”
“所以呢？。”
“所以能不能——”
“不能。”方城截断对方，语气轻快，“那天王珊珊说我是江湖郎中，配不上王家门槛。”
王海捏紧话筒，瞥向缩在沙发角落的女儿：“小女不懂事，我代她道歉。只要您肯出手，任何条件都可商量。”
方城勾唇一笑：“条件嘛——两千万诊疗费，另外，我不喜欢方家，听说你们跟方家有合作？”
“两千万？”王海喉头滚动，“跟方家合作的事家父很看重——”
“方先生，您毕竟姓方，与方振是兄弟——”
“停。” 方城咀嚼的声音突然清晰，“王先生是想说，看在同宗的份上，别破坏了王家与方家的合作？”
王海喉间一哽，目光扫过办公桌上的合作协议，方振的签名在灯光下格外刺眼：“方老爷子在位时，与我父亲有过命的交情，而且方振跟珊珊的也即将联姻——”
“所以呢？” 方城的声音骤然冷下来，“这跟我有关系？”
电话那头传来文件翻动的窸窣声，王海盯着协议上 “港口物流” 的条款，想起方振上周在董事会的豪言壮语：“王家的码头，能让方氏海运部利润翻三番。” 此刻这些字像烫金的讽刺，提醒着他这场博弈的残酷。
“方先生，合作一旦终止，方家那边我们不好交代——”
“关我什么事？” 方城打断他。
“方先生，我只是担心 ——”
“你最好先担心令尊的病，” 方城截断他的话，“要么答应条件，要么看着令尊在午夜痛到失 禁——我保证，比心脏病发更难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