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对天发誓!
第四十七章 我对天发誓!
方振的指节捏得发白,盯着餐桌上的银链,耳中还回荡着方敏的质问。
他张了张嘴,喉间却像塞了团棉花——监控坏了,证据链断裂,此刻连父母的目光都带着怀疑,像极了三个月前方城被诬陷时的场景。
“五姐,我对天发誓——”
“发誓管用的话,还要法律做什么?”方敏的高跟鞋碾过地毯,香奈儿套装的褶皱里藏着冷意,“你动大姐床头柜的时候,碰倒了青瓷瓶,当我没听见?”
方振的后背猛地绷紧,想起那晚确实被大姐床头柜里的钻石晃了眼,但他只是多看了两眼。
他望向方雨苒,后者正用银匙搅动红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四姐,你相信我吗?”
“方振,”方雨苒忽然放下茶杯,指尖划过他的手腕,“你卖了我三年前送你的积家手表,换了三万块对吗?”
餐厅里的空气突然凝固。方振的瞳孔骤缩,想起上周在典当行遇见方雨苒的场景——当时他以为是巧合。
“四姐,我——”
“别急着否认。”方敏从手袋里掏出张收据,“宝瑞典当行的当票,我帮你赎回来了。”她望向方敏,“大姐的项链,或许真是小振一时糊涂,想换钱创业?”
此时的方雨苒对方振已经十分失望,他没想到方振竟然会卖掉自己送给他的礼物!
这个负心汉!
“当掉手表已经够胡闹,你还敢动大姐的项链?”
方欣不由冷笑:“什么狗屁创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方城的赌约?你跟方城打赌输了四百万,现在要用星芒之泪堵上自己的窟窿?”
方振的后背撞上椅背,方欣镜片后的眸光像淬了冰。
“大姐,我 ——”
“跪下!” 方欣的戒尺砸在餐桌上,震得盐罐里的细盐洒成一条线,“方家家训第三条是什么?”
“不可贪财忘义,不可赌咒败家。” 方振的声音闷在胸腔,额角抵着冰凉的桌面,“但我真的没偷项链,是有人 ——”
“够了!” 方欣打断他,目光扫过方敏手中的银链,“项链内侧刻着我的生日,你会看不懂?”
他忽然冷笑,“还是说,你以为当掉钻石,就能填上赌债的窟窿?”
餐厅里的挂钟 “滴答” 作响,方敏忽然起身,从博古架上取下戒尺。
她转向方振,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小振,赌债可以慢慢还,但偷家人的东西,必须受罚。”
柳如烟见这些人真的要动手,立马慌乱起来。
“小振是为了攒钱创业,根本不是什么赌债,你们误会弟弟了!”
方敏的指甲掐进掌心:“创业?他连企划书都看不懂!”
“但心意是好的。”方雨苒转向方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小振,你若缺钱,大可和我说。去年你帮我处理翡翠镯纠纷,我还没谢你呢。”
这话像根细针扎进方振的神经。他忽然想起,那只失踪的翡翠镯后来在方城的储物柜里找到,而监控同样故障——此刻三姐提起旧事,分明是在暗示什么。
“对不起大姐,”他突然跪下,额头抵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我不该偷拿你的项链。”
方敏愣住了,手中的银链差点滑落:“你承认了?”
“创业需要启动资金,”方振的声音闷在地面,“我看见项链内侧的刻字,以为是普通饰品……”他抬头时,眼角还沾着地板的灰,“我错了。”
柳如烟的手帕绞出褶皱,忽然想起方振最近总在书房翻找财务报表,以为是上进,原来另有打算。她望向方东明,后者正盯着墙上的方家家训,喉结重重滚动:“家法十条,照旧。”
“我来执行。”方雨苒忽然起身,。
方敏的冷笑混着刀叉碰撞声:“四姐手无缚鸡之力,怕不是在给弟弟挠痒痒?还是让我来吧。”
方敏抢过戒尺在掌心拍得脆响,“当年爷爷教我们规矩时,我可是练过的。”
“小振,得罪了。”
戒尺破空的锐响在房间里回荡,方振的后背猛地绷紧,第一记抽在肩胛骨下方的剧痛让他闷哼出声。他咬住下唇抬头,看见方敏的手腕扬起又落下,木质戒尺在吊灯下泛着冷光,与她眼中的寒意交相辉映。
第一记戒尺落下时,方振咬住唇没吭声,但第二下砸在旧伤处的剧痛让他闷哼出声。他猛然抬头,看见三姐的手腕翻转角度,正是方城教训他时的专业手法。
“啊!”第三下抽在肩胛骨下方,方振再也忍不住惨叫,“五姐,你——”
“忍着点,”方敏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戒尺却丝毫未减力,“四姐大姐姐都看着呢,别让大家失望。”
“五姐!” 他的声音带着颤音,“我——”
第四次记戒尺抽在腰椎上方,疼得他蜷缩成团:“爸妈!救救我!”
柳如烟的手帕绞得几乎撕 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小敏,够了!他还是个孩子 ——”
“孩子?” 方敏的声音像淬了冰,目光扫过墙上 “忠孝传家” 的匾额,“方家的孩子,偷拿姐姐的成年礼去还赌债,该打!”
“爸!” 方振抓住桌角,指节泛白,“都是小城哥哥使坏,故意骗我上当,我才损失了那么多钱。”
“住口!” 方敏的戒尺突然加重力道,在他后颈下方留下红痕,“还在狡辩?”
她转向父母,声音陡然温柔,“爸妈,爷爷临终前说过,戒尺不打说谎者,但打糊涂虫。”
柳如烟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想起方振小时候总躲在她裙摆后,如今却因赌债被戒尺抽得皮开肉绽。她冲上前想拉住方敏,却被方东明拦住:“如烟,别让孩子们看笑话。”
“爸,妈!” 方振带着哭腔说道:“我是你们的宝贝儿子啊!”
“够了!” 方东明的怒吼震得水晶灯摇晃,却不敢回头看儿子,“家法只论对错,不论缘由!”
戒尺的第十记抽在尾椎骨上方,方振终于崩溃,蜷缩在地毯上抽搐:“五姐!我错了!我不该跟方城打赌,不该动大姐的项链 ——”
方敏的手腕停在半空,戒尺上沾着几根碎发和血渍。她望着弟弟扭曲的面容,忽然想起十年前,方城被诬陷偷表时也是这样的伤口,当时她没有站出来说话。此刻戒尺砸在地面的声响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记住这疼,以后别再犯浑。”
柳如烟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抱住儿子,指尖抚过他后背的血痕:“我的儿啊……”
方东明转身时,看见妻子的眼泪滴在方振后颈。
他的喉结重重滚动,从口袋里摸出云南白药,却又塞回原处 —— 方家的当家人,不能在小辈面前示弱。
方振的衬衫已被冷汗浸透,后背火辣辣的疼。他听见大姐方欣的嗤笑,听见妈妈的叹息,却不敢抬头看方敏的眼睛——那双总是含着春水的眸子里,此刻藏着他从未见过的寒意。
“好了,”方敏放下戒尺,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去上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