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反了天了！
第八十三章 反了天了！
“小城，你听说了吗？方家今晚要跟王家办宴会！” 方欣攥着手机冲进书房，看见方城正对着电脑敲字，语气里带着少见的急切。
“又不是什么大事。” 方城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怎么不是大事？！” 方欣急得直跺脚，“王家和方氏签了独家合作，说是要全力扶持方振，现在整个圈子都在传他救了王老爷子 ——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方城终于停下动作，转过椅子看着她：“意味着方振要成方家新宠了？” 他勾了勾嘴角，“挺好的，省得他天天盯着我那点破事。”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方欣恨不得戳他脑袋，“你忘了他之前怎么陷害你的？现在他踩着你的肩膀往上爬，你就一点不着急？”
方城站起身，拍了拍她肩膀：“急什么？跳得越高，摔得越惨。” 他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的车流，“再说了，我今晚有别的事。”
“什么事比这还重要？！” 方欣拦住他去路，“你该不会是想去宴会吧？”
……
方家别墅的衣帽间里，水晶灯把西装革履的方振照得发亮。
柳如烟捏着金尾饰品梳了梳儿子鬓角，指尖划过他定制西服上的手工暗纹，嘴角快咧到耳根：“我就说意大利裁缝的手艺没得挑，咱们小振这气质，往王家宴会上一站，不比那些世袭贵公子差。”
“正好，老三今天从欧洲旅游回来，也能亲眼看到弟弟的风采！”
方东明举着黄花梨木袖扣凑过来，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道缝：“当年你爷爷在时总说方家男丁单薄，如今看来——”他忽然顿住，视线落在方振翻领上若隐若现的胸针，“这配饰选得妙，点睛之笔。”
镜子里的方振勾起唇角，指尖无意识着那枚镶蓝宝石的胸针。
三小时前他不过在三姐首饰盒里多看了两眼，这枚价值七位数的庞贝扎大师手作，此刻就稳稳别在他胸前。
“大姐和老五去哪了？”二楼传来方夏音的嘀咕，她抱着曲谱本经过走廊，忽然听见衣帽间里传来布料撕扯声。
此刻方夏音刚从国外回来，刚收拾好自己的房间。
今天她觉得很奇怪，自己回家没人迎接也就算了，连个收拾房间的佣人都没有，像是集体消失了一样。
推开门衣帽间的瞬间，她瞳孔骤缩——自己珍藏的丝绒盒正敞在梳妆台上，那枚象征着庞贝扎音乐圣殿入场券的胸针，正别在方振胸前。
周围围着一群佣人，正风风火火的帮方振整理服装。
嘿，人都在这！
“方雨苒！”她尖叫着冲过去，指甲几乎掐进四妹手腕，“你动我琴房保险柜了？”
正在调整领结的方雨苒手忙脚乱去捂妹妹的嘴：“夏音别闹，这胸针配小振今晚的礼服正好——”
“正好？”方夏音猛地甩脱她的手，发丝散乱得像只炸毛的猫，“庞贝扎这辈子只做过三枚星轨胸针，另外两枚在格莱美终身成就奖得主手里！你知道他去年在后台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我的《月光变奏曲》让他想起初恋！这是我的信仰，不是你讨好别人的装饰品！”
柳如烟的粉饼盒“啪”地摔在梳妆台上：“多大点事？不就个胸针吗？你弟弟今晚要撑方家场面，借戴一下怎么了？”她踩着高跟鞋逼近，香奈儿香水味盖过了方夏音眼眶里的泪光，“等宴会上王家把资源倾斜给方氏，你想买十枚八枚都有——”
“妈你别这么说。”
方振忽然按住母亲的手，垂下眼睑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是我不懂事，不该开口要三姐的东西。”他指尖轻轻扯胸针，蓝宝石在灯光下划出细碎血痕，“还给你吧，夏音姐。”
方雨苒慌忙按住他的手：“别扯别扯，针脚都勾到面料了！”她转身对着方夏音挤出笑，妆容精致的脸有些扭曲，“算四妹求你，今晚就让小振戴着撑撑场子？回头我带你去巴黎找庞贝扎大师重新定制——”
“不用了。”方夏音突然冷静下来，指尖慢慢抚过丝绒盒内侧的烫金签名，“我的东西从来不让别人用，你们知道的。”
她抬头盯着方振胸前的胸针，声音像冰锥落地，“现在。”
衣帽间里的气压骤降。
方东明的袖扣“当啷”掉在地上，柳如烟的口红在镜面上画出歪斜的红线。方振忽然轻笑一声，指尖捏住胸针底座：“夏音姐，不如这样，今天这个宴会对方家很重要，等宴会结束——”
“现在！”方夏音突然尖叫，指甲划过他手背，血珠渗出来的瞬间，胸针已经被她拽在掌心。
丝绒盒扣上的脆响像一记耳光，打得柳如烟脸色铁青。
“反了天了！”她抓起梳妆台上的珍珠项链就砸过去，“你弟弟马上要给方家挣来半座城，你连个胸针都舍不得？”
方东明扶了扶滑落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不耐：“老四你也不小了，总该懂些轻重。” 他指尖敲了敲红木衣柜，雕花门板发出闷响，“大师的认可再金贵，能比得过你弟弟给方家挣来的前程？”
方夏音忽然笑了，笑声像碎玻璃划过绸缎。
她盯着母亲涂着香奈儿 999 的嘴唇，眼眶突然泛起酸意，喉间像塞了团浸了醋的棉花，让她怕一开口就会哭出声。
“夏音！” 方雨苒的手刚碰到她肩膀，她已经转身撞开雕花木门。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慌乱的节奏，眼泪终于砸下来。
父母还在给方振整理袖扣，柳如烟的手在儿子肩上拍得啪啪响，像在拍一件刚裱好的名人字画。
“爸妈眼里只有弟弟的前程。” 一旁的方敏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衣帽间的水晶灯，“那件胸针是庞贝扎亲手送给她的，那明明三妹的东西，别人凭什么抢？”
“够了！” 方东明的拐杖重重敲在地板上，“宴客车队还有二十分钟到，你非要在这时候添堵？”
方敏盯着父亲涨红的脸，转身要走，又猛地回头，视线像刀般刮过方振泛红的眼角：“你最好祈祷三妹的眼泪不会弄脏你的西装，否则 ——”
门 “砰” 地关上时，方振的眼泪恰到好处地滚下来。
柳如烟忙用丝质手帕去擦，香奈儿香水混着男儿泪的咸涩：“我的心肝，别听你二姐胡说，咱们小振才是方家的顶梁柱 ——”
“都怪我，是我拖累了大家……” 方振肩膀颤抖着，指尖却悄悄勾住母亲的钻石手链，“要不我还是别去宴会了，省得惹三姐伤心……”
方东明的手掌重重落在他背上，雕花衣柜的玻璃震出细纹：“说什么傻话！” 他望着镜子里两人相似的眉形，忽然想起方城坠海那晚，也是这样的雨夜，他亲手烧掉了那份亲子鉴定 ——“记住，从今天起，你就是货真价实的方家继承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