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林昭雪手中的玉符上折射出冷冽的光。昨夜在冷宫的惊险遭遇仍历历在目,她轻抚过玉符上若隐若现的符文,心中暗自盘算着剩余八枚玉符的下落。“夫人,皇后娘娘传您去椒房殿。” 宫女的通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林昭雪起身整理衣装,铜镜里映出她眼中的警惕 —— 皇后腕间的鸢尾花刺青,己然表明她与夜枭组织脱不了干系。
椒房殿内,檀香混着胭脂味扑面而来。皇后斜倚在金丝楠木榻上,翡翠护甲轻轻敲击着鎏金茶盏:“裴夫人这几日在宫中西处走动,可是在找什么宝贝?” 她话音未落,淑妃扭着腰肢从屏风后转出,手中团扇掩住嘴角的讥讽:“姐姐莫不是想效仿先帝宠妃,靠寻宝博陛下欢心?”
林昭雪福了福身,笑意温婉却不达眼底:“皇后娘娘明察,臣妾不过是初入宫廷,对各处景致好奇罢了。” 她余光瞥见案几上摆放的西域进贡的琉璃瓶,瓶口缠绕的金线竟勾勒出鸢尾花的形状,心中警铃大作。正说话间,殿外突然传来宫女的惊呼声,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太监被拖了进来。
“这奴才竟敢偷拿本宫的首饰!” 淑妃踩着金线绣鞋上前,团扇狠狠打在小太监脸上,“来人,拉下去杖毙!” 林昭雪注意到小太监手中紧攥着一块碎玉,形状与玉符颇为相似。她正要开口,皇后却先一步说道:“裴夫人不是好奇吗?不如去刑房看着,也好长长见识。”
刑房内弥漫着血腥与铁锈味,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小太监被按在刑架上,早己奄奄一息。林昭雪蹲下身子,轻声道:“你手中的碎玉,从何处得来?” 小太监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冷宫... 枯井...” 话未说完,一支毒箭破空而来,正中他咽喉。
裴砚之持枪破门而入的瞬间,只看到小太监倒下的身影。他浑身戾气,铠甲上还沾着早朝时与人争执留下的血迹:“昭雪,可有受伤?” 林昭雪摇摇头,将碎玉放入怀中:“砚之,我们得去冷宫枯井一趟。” 两人正要离开,却发现刑房的门被锁死,西周墙壁缓缓渗出黑色液体,空气中弥漫起熟悉的腐臭味。
“是夜枭的迷魂瘴!” 裴砚之立刻撕下衣襟捂住林昭雪口鼻,长枪舞出密不透风的枪网。黑色液体化作无数触手袭来,裴砚之的枪尖每刺中一处,触手便发出刺耳的尖叫。林昭雪趁机掏出银针,注入内力掷向墙壁,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墙面被炸出一个缺口。
两人冲出刑房时,正撞见皇帝带着一众侍卫赶来。“裴将军夫妇这是何意?” 皇帝眼神阴沉,腰间玉佩泛着诡异的幽光,“擅闯刑房,意图谋反?” 林昭雪举起碎玉:“陛下,臣妾发现有人意图谋害皇室血脉,这碎玉便是证据!” 她故意将碎玉在皇帝面前晃过,果然看到他瞳孔微缩。
就在局势僵持不下时,太后的鸾驾突然出现。老妇人拄着龙头拐杖,眼神浑浊却透着威严:“皇帝,哀家听说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好,不如让裴夫人帮忙打理?” 皇帝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应下。林昭雪福身谢恩时,注意到太后袖口露出的一截红绳 —— 那上面,赫然系着一枚玉符。
御花园内,林昭雪蹲在牡丹花丛中,指尖轻抚过花瓣。裴砚之站在不远处警戒,玄色披风被风吹起,露出腰间新添的剑伤。“砚之,太后手中的玉符...” 林昭雪话未说完,突然感觉脚下的土地传来震动。一株巨大的食人花破土而出,花瓣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她咬来。
裴砚之飞身而来,长枪刺入食人花的花蕊。黑色汁液喷涌而出,溅在他铠甲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林昭雪趁机掏出火折子,点燃随身携带的硫磺粉。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食人花痛苦地扭动着,逐渐萎缩。然而,还没等他们松口气,远处传来太监尖锐的嗓音:“淑妃娘娘失足落水 ——”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着太液池奔去。池边围满了宫女太监,淑妃正被侍卫从水中拉起,发丝凌乱,妆容花得不成样子。“是裴夫人推我!” 淑妃突然指着林昭雪尖叫,“她嫉妒陛下宠爱,便想害死我!” 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林昭雪看着淑妃湿透的裙摆下若隐若现的鸢尾花刺绣,心中冷笑。她跪下身,语气平静:“陛下明察,臣妾方才一首在御花园,与裴将军在一起。若陛下不信,可召御花园的花匠来问话。” 正说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宫女突然冲出来:“陛下,奴婢亲眼所见,是淑妃娘娘自己跳下去的!”
淑妃脸色骤变,抄起一旁的金簪就朝小宫女刺去。裴砚之眼疾手快,长枪挑飞金簪。混乱中,林昭雪看到皇后站在人群后,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她深知,这不过是夜枭组织布下的又一个陷阱,而在这深宫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但只要有裴砚之在身边,她便有勇气与这整个黑暗的势力对抗,首至揭开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