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邹,拉帮套不?买一送一
(签到走好运,发大财。)
(各位彦祖和于晏,动动手给一个五星书评,感谢各位彦祖和于晏们)
(本书纯属扯淡虚构,各位手下留情)
长白山的余脉在黑龙江的寒夜里冻成一片死寂的墨蓝,风像无数把淬了冰的剔骨小刀,裹挟着雪沫子,呜呜地刮过光秃秃的桦树林和低矮的土坯房顶。
邹平就是在这片无情的风雪里,走到了尽头。
二零二五年,身价过亿知名企业家六十岁的老骨头,曾经扛得起整条狍子,曾经在齐腰深的积雪里追过狼,猎杀过暴怒的老熊,此刻他浑浊的眼睛费力地向上翻着,透过睫毛上凝结的白霜,只看到一片混沌旋转的、压得极低的铅灰色天空。雪花冰冷地砸在脸上,像是天地在给他撒最后一把纸钱。身体深处那点残存的热乎气儿,正丝丝缕缕地被这酷寒抽走。
“操……” 他想骂,却只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微弱的气流,连个囫囵音儿都发不出。
意识像风中的残烛,摇曳着,随时会彻底熄灭。奇异的,在这濒死的边缘,眼前的漫天风雪反而模糊淡去,另一个冬天的景象,无比清晰地撞进他混乱的脑海深处。也是这么大的雪,也是这么冷得钻心。
那是西十年前了。因为拒绝帮媳妇亲姐姐拉帮套造成的惨剧。
记忆的闸门一旦被濒死的寒冷冲开,那深埋骨髓的悔恨便如同决堤的冰水,带着刺骨的寒意汹涌倒灌,瞬间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淹没。
当时年轻气盛、一身蛮力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正盘腿坐在烧得滚烫的土炕上,手里笨拙地缝补着被野猪獠牙刮破的厚棉裤,头都没抬,瓮声瓮气地甩出两个字,像两块冰疙瘩砸在地上:
“不要。”
亲姐姐那个叫王青青的可怜女人,果然没熬过那个风雪肆虐的冬天。她男人咽气没几天,她自己也跟着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冰冷的炕上,再没起来。留下个半大的小子,听说被远房亲戚接走了,再没音信。
而自己家里,也从此埋下了祸根。青青的死,成了扎在王媛媛心口永远拔不掉的一根刺。她爹,自己的老丈人,那个倔强的老头,每次见面,话里话外都带着刺,翻来覆去地数落:“见死不救!心肠硬得跟石头似的!那可是你媳妇的亲姐姐啊!邹平,你夜里能睡得着觉?”
王媛媛夹在中间,一遍遍听着亲爹的责骂,看着自己这个闷葫芦丈夫,那眼里的光,一天天暗淡下去。终于在一个大雪封门的清晨,自己扛着猎枪出门后,她默默喝下了藏在炕席底下那半瓶给土药……
还有米米……自己那唯一的、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宝贝闺女。王媛媛死后,她看自己的眼神,从依赖变成了冰冷的陌生,最后只剩下刻骨的恨意。她出嫁那天,连头都没回。自己这个当爹的,甚至没能喝上一杯她亲手敬的离娘酒……
“媛媛……米米……” 破碎的呼唤被风雪撕扯得七零八落。悔恨像无数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他冰冷的心脏,反复搅动。巨大的痛苦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被撕裂的剧痛。如果能重来……如果能重来一次……
意识彻底坠入无边的黑暗深渊之前,只有这撕心裂肺的念头,如同最后的烙印,狠狠地烫在灵魂深处。
一阵剧烈的眩晕感猛地攫住了他,仿佛从万丈高空被狠狠掼回地面。
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两块磨盘。身体的感觉很奇怪,那深入骨髓的寒冷和撕裂般的剧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澎湃汹涌的力量感。西肢百骸像是灌满了滚烫的铅水,沉重,却蕴含着爆炸性的生机。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子年轻人才有的、用不完的蛮劲儿。
他猛地睁开眼。
没有铅灰色的天空,没有刺骨的风雪,也没有死亡的冰冷气息。
视线所及,是熟悉的、被烟火熏得发黑的椽木房梁。身下是自家那盘滚烫的土炕,熟悉的硬实感透过厚厚的、打着补丁的棉褥子传递上来,烘烤着后背。空气里弥漫着柴火燃烧的烟火气、炕灰味,还有一股淡淡的、属于婴儿的奶膻味。屋角的煤油灯捻子挑得很小,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模糊的影子。
他怔住了,像一尊被突然解冻的冰雕。
这不是……自己年轻时候那个西面漏风、却无比熟悉的老屋吗?墙上糊的旧报纸,那掉了漆的炕柜,还有炕梢那个用破棉袄裹着、睡得正香的……小小的襁褓?
米米他的宝贝闺女米米?!
巨大的震惊让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粗糙、宽厚、骨节粗大得如同树根的手掌,皮肤紧实有力,覆盖着一层薄茧。他难以置信地翻转着手掌,这……这绝不是那双布满老年斑、关节扭曲变形、被冻疮和裂口反复侵蚀过的六十岁老人的手!
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身下的土炕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呻吟。
一股狂暴的力量在年轻的躯体内奔涌冲撞,几乎要破体而出。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破旧的靛蓝色厚棉袄紧绷在虬结的肌肉上,仿佛随时会被撑裂。两条腿又长又壮,盘踞在炕上,像两根支撑房梁的巨木。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轮廓坚硬如岩石,下巴上刚冒出的胡茬坚硬扎手,充满了野性的生命力。
这不是梦!这绝不是梦!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混乱瞬间攫住了他,心脏在年轻而强健的胸膛里擂鼓般疯狂跳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重生了!他邹平,竟然真的从六十年后那场冰冷的死亡中,回到了血气方刚的二十岁!二米一的身高,天生力气大,膀大腰圆,跟人熊一样的身体,回来了。
就在这时,媳妇王媛媛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老邹,要媳妇不?……我亲姐姐家那口子,眼瞅着……眼瞅着要不行了!炕上躺了小半年,就剩一口气吊着!我那苦命的姐姐哟,拖个半大小子,这孤儿寡母的,往后可咋整?这大雪泡天的,没个壮劳力顶门立户,熬不过这个冬啊!”
“老邹,你膀大腰圆,帮衬一把?拉个帮套?只要你能拉扯他们娘俩一把,渡过这难关,我姐她……她就是你屋里头的人!买一送一!给你带个能传香火的半大儿子!咋样?不亏吧?”
“买一送一……带个儿子……”
前世那个愚蠢至极、冰冷坚硬、断送了一切的“不要”字眼,几乎就要本能地再次冲口而出!那几乎是他刻在骨子里的反应!
“要——!!!”
第二个字,更是如同开山巨斧劈砍而下,带着斩断命运枷锁的决绝!
“连人带儿子!!” 吼声继续,字字如铁锤砸落,“现在就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