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爷爷回屋睡觉了,年橙也准备再吹吹风就去休息,明天还要赶高铁回京海。
兜里的手机却再次震动起来,年橙低头一看,是傅西洲发来的消息。
【中秋快乐!(烟花)(烟花)】
后面还跟着一连串表情。
年橙:【中秋快乐~】
对方秒回:【???就这?】
【也太敷衍了吧】
紧跟着一张哭唧唧的表情包。
年橙无奈,举起手机对准夜空拍了一张照,给傅西洲发过去。
照片里圆月高悬,清辉洒在院里的老桂花树上,西周繁星点点。
傅西洲:【你不在西子湾?西子湾可没这么纯天然无污染的夜空。】
年橙:【傅总给我批了假,我和家人过中秋。】
傅西洲这次回复得有点慢,【这样啊……我很少和家人一起过中秋。】
如若年橙不知道他的身世,只会认为是他的职业原因,工作繁忙,才不能和家人团圆。
她一怔,似乎能透过屏幕,察觉到他此时此刻流露出的落寞。
年橙想了想,自己只是个外人,还是不能轻易评判和插手对方的家事。
她转移话题打字回复:【等你拍完戏回来,我给你做团圆饭,我们再过一次中秋,想吃什么都可以。】
傅西洲立刻回了个小狗转圈的表情包:【那说定了,不准反悔!】
年橙忍俊不禁:【好。】
傅西洲说自己还在剧组,今天剧组放了个小半天,待会他还要去背台词。
年橙也没多纠缠,让他好好工作就是。
晚上十点,年橙躺在老屋的卧室,准备入睡。
床头的手机再次震动,年橙点开,是谢灵菲发来的语音消息。
“橙橙!中秋快乐呀!希望我的祝福还不算太晚。”
年橙笑着按住语音键回复:“和我爷爷吃完饭,正准备睡觉,你呢?”
“别提啦,我今天被调过去加班。幸好你跑得快,今年公司抠门死了,就发了一盒五仁月饼,难吃得要命。”
年橙正要回复,对方又发来一条。
“不说这事儿,诶对了,你家那边的月亮好不好看?我刚刚刷到傅焰发微博,他拍的月亮绝了。”
紧接着,对方甩过来一张截图。
年橙点开一看,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傅焰的微博配图,和她刚才随手一拍发给他的一模一样。
尤其是角落里的那棵老桂花树。
“橙子?怎么突然不回我啦?该不会有什么不对劲吧?”
年橙手忙脚乱地回复,却不是语音而是文字。
【哪有什么不对劲?月亮不都长一个样?】
“哦~这样啊。”
就当年橙以为自己糊弄过去时,谢灵菲的下一个语音让她的心差点停止跳动。
“橙子,你是不是瞒着我在给傅焰做保姆呀。”
【哪有,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上次演唱会回来我就觉得不对,那种位置一般都是给亲朋好友的赠票,要么你的老板是傅焰的亲友,要么你的老板就是傅焰。”
年橙手指颤了几下,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反反复复,最后她只回:【抱歉霏霏,我有保密协议不能说。】
幸好谢灵菲也不再为难她,年橙关了手机立刻闭眼入睡。
第二天,年橙的假期提前结束。
她的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都是爷爷给的土特产。
晾晒的梅干菜、自家酿的桂花蜜,还有邻居张婶给的土鸡蛋。
高铁穿过金黄稻田,窗外景色从连绵青山渐渐变成繁华都市。
年橙拖着行李回到别墅时,己经是下午。
恰好,傅砚琛也下班回来,两人在客厅撞见。
“傅总,我回来了。”年橙把行李箱靠墙放好,“带了点老家的土特产,刚好晚上可以做。”
话音方落,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归属地不在京海,而是张翠所住的地方,年橙首接按了静音。
想也不用想,对方还是为了年耀的学费。
傅砚琛当做没看见,只问她:“那晚上用土特产做什么菜?”
“梅干菜烧肉,您尝尝?”
“好。”
厨房里很快飘出的香气,年橙把炖得软烂的五花肉在盘子里码好,双灶同开,抓紧时间做饭。
今天她做的梅干菜烧肉十分受欢迎,傅砚琛破天荒地添了第二碗饭。
年橙偷偷看他,发现他吃得很认真,连梅干菜都所剩无几。
“傅总觉得味道如何?”她忍不住问。
傅砚琛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第一次吃,味道很好。”
要是王妈在此定会大吃一惊,他虽然不挑食,但也不重口腹之欲。
可每每面对年橙做的饭菜,他都是赞不绝口,吃得也很干净。
他很喜欢她的厨艺。
比不上高级餐厅厨师的烹饪手法,却意外地合乎他的胃口。
夜深,年橙照例热了杯牛奶送进书房。
傅砚琛正在看文件,听见动静抬起头。
年橙放好杯子正要出去,却被他突然叫住。
“年橙。”
“傅总?”
“可以不用再叫我傅总吗?”
“啊?”
年橙惊讶,都称呼了半年多,有什么不对劲吗?
傅砚琛失笑,“你这样称呼我,我总以为我还在公司,没有下班。”
“那我称呼您为大少爷?”学王妈那样也未尝不可。
“……家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你首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叫名字让年橙不禁想起几个月前,傅砚琛喝醉的那次。
她带他回卧室,却被他圈在走廊的墙壁,非要自己喊他的名字。
年橙有些耳热,可看对方的反应,他似乎己经忘了这回事。
“可以吗?年橙?”
“好的,傅砚琛。”
年橙回了一句,就要逃离。
她没发现对方的唇角稍稍弯起弧度。
“年橙,如果你有困难,可以告诉我。”
搭在门把的手顿住,年橙心头一跳。
傅总是注意到今天的来电吗?
事实上,不止她刚到别墅时响起,做饭和吃饭时,张翠也不停换着号码打电话过来。
“谢谢傅总关心,我没事的。”
“嗯?”傅砚琛上扬的尾调加重。
年橙说顺嘴了,被他提醒纠正过来,“傅砚琛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好,那你没事就出去吧。”
年橙离开书房,走廊的夜灯温柔地亮着,她缓缓走下楼梯。
家里的事儿,终究要自己扛过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快年底。
年橙在院子里浇花,放在旁边的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她擦干手上的水渍,来电显示是张婶。
“喂,张婶?”
“橙橙啊!”张婶的声音是压不住的忧心急惶,“你爷爷早上摔了一跤,像是骨折了,但他死活不肯去医院,你快回来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