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橙只好捧起他的脸,面对面地诉说。
“西洲,看着我,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做偶像?你的初心呢?”
傅西洲涣散的瞳孔微微聚焦,喉结滚动。
“我想要……有人喜欢我,傅家的长辈一首都不喜欢我,我知道的……”
“那你现在有了很多人的喜欢,你是顶流,是最耀眼的明星,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登台唱的歌吗?”
傅西洲陷入回忆,慢吞吞地回答:“《星与海》,舞台好小,人也不多,我太紧张,走音得厉害,但居然有粉丝会喜欢我……”
“对啊,你有很多人的喜欢,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年橙半跪在浴缸边,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部。
傅西洲的意识在药物作用下不断飘远,又在她轻柔的声音里勉强回笼。
手机突然地响起,年橙正打算挂掉,但屏幕上显示的人名让她没办法挂断。
“喂,傅总?”
“我回国了,现在在隔离,你那边还好吗?”
傅砚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而冷静。
年橙看着浴缸里半梦半醒的傅西洲,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整个人状态不对劲。
她要不要将傅西洲的事情告诉傅砚琛?
可傅砚琛还在隔离,又不能帮忙,就算知道也是徒增担心。
犹豫间,听筒再次响起声音:“年橙?”
年橙回神,稳住呼吸假装若无其事,“还好,没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真的吗?”傅砚琛再次询问,嗓音比一开始沉了几分。
她回答前的犹疑逃不过他的耳朵。
“真的没事,就是工作有点忙,连轴转……”
年橙还想狡辩,话音未落,傅西洲突然动了,滚烫的唇毫无预兆地吻在她唇角。
“西洲!”她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推他,手机啪嗒掉进水里。
傅西洲头脑不清,却本能地追逐着她甜香的气息,呼吸粗重,“橙橙,橙橙……”
电话那头,傅砚琛的吐息明显一滞。
他的声音陡然阴沉不少,“年橙?你旁边是谁?西洲?”
然而,回答他的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傅砚琛站在窗前,窗外夜色浓重,玻璃倒映出他绯红的眼尾。
手机还在不停地拨号,但再也打不通,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机械音。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置物桌上还摆着包装精致的珠宝礼袋,蓝白搭配的颜色冷得让人心寒。
傅砚琛不敢置信,他离开的期间都发生了什么。
年橙和西洲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否则,那暧昧的声音又该如何解释?
……
手机“扑通”一声坠入浴缸,溅起不小的水花。
年橙伸手去捞,却被一股蛮力拽了进去。
冷水瞬间浸透她的衣服,傅西洲滚烫的胸膛却像烙铁般贴上来。
傅西洲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皮带的束缚。
“西洲,放开我!”
她的后背撞上湿透的衬衫,傅西洲紧贴上来,双臂从身后死死环住她的腰。
浴缸里的水被他的体温烘得温凉,空调的暖气遇水变作潮气氤氲在两人之间。
“别走,别离开我,就一会儿好不好……”
他的唇擦过她耳垂,声音低哑得不像样,带着令人心颤的哀求。
年橙的手指扣在浴缸边缘,指腹发白。
睡眠晃动着映出两人拥抱的身影,他湿漉漉的黑发垂在她肩上,水滴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坠入她的衣领。
她挣了一下,却换来更用力地禁锢。
傅西洲的鼻尖埋进她颈窝,呼吸灼热地烙印在皮肤上,如同某种无声的标记。
浴室的暖气开得太足,蒸得人头晕目眩。
“你清醒一点,西洲。”
年橙的声音发虚,不知是在劝他还是在劝自己。
回答她的是落在后颈正中央的吻。
唇瓣带着不正常的温度,沿着她的脖颈移动,在碰到敏.感的侧颈时,他明显感到怀里的人狠狠颤了一下。
年橙的指甲在浴缸表面刮出细响,水面晃动的频率越来越急。
“橙橙……你好凉,。”他抱着她,仅仅只是拥抱,便心满意足到喟叹。
年橙被他紧紧拥着,他的每一次呼吸,胸膛起伏的频率都紧贴后背,让她能清晰感知。
感受到他呼吸的频率渐渐缓和下来,年橙没再动,这样能缓解他的痛苦也好。
可十几分钟后,背后的人开始不知足。
“橙橙……”
他含糊不清地低喃,修长白皙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游移,划过手臂,最后覆在她撑着浴缸边沿的手背。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她的腕骨,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水面突然剧烈晃动,傅西洲将她转过面对自己。
浴缸里的水被这个动作激起水花,打湿了年橙的睫毛。
水滴落进眼里很难受,她闭眼的瞬间,一个滚烫的吻落在她的眼上。
“橙橙,你好甜……”
他的唇吐出惑人的气息,顺着鼻梁下滑,落在鼻尖。
年橙的呼吸停滞了,试图推开前方的坚硬,手掌却碰到他的腹肌。
“西洲,你现在不清醒,别做傻事……”
话尾未落,后脑被他大掌控住,傅西洲的吻落在她唇上,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力道。
原以为一吻便会作罢,但他热得像是身处火焰中心,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冰凉地,又岂会甘心放手?
年橙的声音都吞没在唇齿之间,话语被碾碎。
水面晃动不停,映着天花板的灯光,碎成一片晃动的星辰。
……
窗户逶地纱帘被风吹得微动,傅西洲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
天花板上的柔光灯条还亮着,刺得他眼球发涩。
他试着起身,却发现西肢不受控制,整个人又栽回床上。
“哟,你总算醒了?”
声音从卧室外传来,傅西洲偏头看去,赵哥从沙发上爬起来,眼下还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我……”傅西洲一开口被自己哑得难听的嗓子吓了一跳。
他撑着床垫坐起来,西肢听话了,但却软得像被抽了骨头,“怎、怎么回事?”
赵哥拿起抱枕垫在他身后,“你差点把李导揍进ICU,现在自己倒全忘了?”
他掏出手机划拉几下,怼到傅西洲眼前,“看看,你在包间打人的视频都爆了。”
傅西洲盯着屏幕上的热搜截图,瞳孔微微收缩。
一刹那,许多零碎的画面在脑海闪现。
当时身处包间,赵哥被红酒泼了满身去换衣服后,就只剩下他和李导。
李导重新让服务员开了瓶酒,喝下去他才发现身体的不对劲。
李导还循循善诱,只要他肯和他回楼上的酒店客房,男三号的角色就是他的。
傅西洲从没吃过这种奇耻大辱,当即趁着药效还没完全发作,就和李导打了起来。
他靠在软垫上,闭了闭眼,忽然想到什么,紧张地问:“年橙呢?”
他记得包间里有年橙的身影,她有没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