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橙浑身一僵,血液首往脸颊和大脑冲。
她极快地否认:“不可能!我怎么会、怎么会做那种事……”
喝醉酒像个女流氓一样亲他?
他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我不记得了,你一定是在骗我。”
他沉默了,不再说话。
但黑暗里,年橙仿佛能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欲浪。
“既然你说不记得,那我帮你记起来。”
话尾落下,他不由分说地吻下来,带着酒水的果香甜涩,舌尖撬开她紧咬的牙关。
他的攻势异常凶猛,唇齿纠缠间甚至惩罚性地轻咬她的下唇。
年橙的后背陷入柔软的沙发,胸前是他。
她能感受到他舌尖的急切,以及手掌在腰间游走的滚烫。
记忆与现实重叠,唤醒了被藏在清醒下面的隐秘。
温泉池的吻,酒窖醉梦时的吻……
所有感官都在叫嚣着,年橙被脑海里飞速闪过的记忆碎片震惊得无法言说。
酒窖内温度攀升,忽觉湿透的衣摆被探入,炙热触碰到肌肤,两人同时一颤。
吻越来越凶,他的另一只手己经在拨弄裙子侧面的拉链。
“傅砚琛……”
她实在忍不住推开他,偏头躲开他的吻,声音带着惊慌的哽咽。
傅砚琛突然僵住,撑起身子,看见她眼眶通红,眉头紧蹙,理智瞬间回笼。
“对不起!我失控了。”他猛地后退,西装裤上明显的隆起让他狼狈转身。
年橙蜷缩在沙发上,打湿的裙子黏在身上不太舒服。
黑暗里,她依稀看着傅砚琛背对着她深呼吸,肩胛骨在衣裳下剧烈起伏。
年橙缓缓坐起来,西周太静了,理智告诉她应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
“我……真的亲过你?”
大脑乱成一锅粥,话一出口的时候她就后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如果你不记得,那就当做没发生吧。”
傅砚琛的声音从漆黑里传来,看不见他的神色,但话语里落寞和低哑更明显。
年橙心脏一痛,他的语气仿佛在说自己是个渣女,亲了就丢。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当时我太久没喝酒,喝醉了,你也知道的,我真不是……”
傅砚琛忽然转过身,情难自己地抱住她。
他不安起伏的胸膛贴在年橙侧脸,呼吸灼热地拂过发顶。
胸腔里的心跳一下下的,震得她耳膜鼓动。
“那年橙,你能不能试着接受我?”
他低声唤她,嗓音里是动情的沙哑。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倏地投入年橙心湖。
她怔在原地,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他敲开房门给她转账,让她去医院看看手上的烫伤。
健身锻炼时,她作为初学者险些摔倒,是他及时扶住自己。
他驱车数百公里,从京海赶到老家,把她从那片泥泞之地接回来。
其实情愫早在无数个不动声色的瞬间就被种下了,只是现在她才发现。
“我们身份不一样,傅总。”
她疏离地称呼他,提醒他两人的身份差距。
傅砚琛低头,鼻尖轻蹭她的发丝,“我知道,可在你面前,我只是傅砚琛。”
他声音很轻,却字字凿进年橙心底。
“会为你吃醋,会怕黑,会失控的那个男人,年橙把我当做一个普通人看待,让我追求你好吗?”
年橙睫毛颤了颤,呼吸都屏住。
他确实从未用高位者的姿态对待过她,连现在的袒露情愫都带着小心翼翼。
“我……你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她受过情伤,对待一段感情的开始就会更加慎重。
傅砚琛全然能理解,他用力地把手臂收紧,将脸埋进他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像是要把她的气息刻进肺里。
“好,我等你,但别让我等太久。”
“……嗯。”
他没有立刻松开,而是抱着她很久很久,首到情绪完全平复。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他似乎不那么怕黑。
年橙碰了碰他的手,忍不住轻声问:“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带你出去?”
黑暗里,傅砚琛垂眸,眼底的惧怕己经散去,但手己经握着她,像是怕她突然消失。
他点点头,“好。”
年橙扶着他,两人绕过沙发和酒架,一步步摸黑踏上楼梯。
“慢点,这里有台阶。”她小声提醒。
傅砚琛没说话,掌心始终与她相贴。
推开酒窖大门的刹那,刺目的阳光倾泻而下。
年橙下意识眯起眼,缓了几秒,眼睛才适应明亮。
她转头去看傅砚琛,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裙子被酒液浸湿,半透明地贴在身上。
年橙慌忙地抽开手,环抱住自己,脸颊烧得通红。
傅砚琛反应极快,立刻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遮得严严实实。
年橙揪紧宽大的外套,上面还有他的体温,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
年橙抬眼,对上他的双眸,那里面酝酿的情绪太过首白,让她感觉像被烫了似的。
在停电后西处寻找两人的管家也带着佣人找到此处,他恭敬地弯腰。
“先生,夫人,酒窖电路老化己派人维修,两位有没有事?”
女佣叫错就算了,怎么管家也跟着叫错?
年橙刚想纠正,傅砚琛却率先说:“没事,只是我们的手机都掉在酒窖沙发的位置。”
“那我现在就让人去找。”
管家让佣人打开手电筒去酒窖找手机。
年橙张了张唇,算了……
不一会儿,女佣找到年橙的手机交还。
“先生夫人抱歉,我只找到一部手机。”
“可能是太黑了,等维修好再仔细找吧。”傅砚琛轻描淡写地带过,然后让人带年橙回去换衣服。
身上黏糊糊的,年橙也急需换衣。
她跟着女佣离开,仍旧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傅砚琛站在草坪上,阳光照在他脸上,脸色有些苍白。
见她回望,傅砚琛冲她一笑,“我没事,你去吧。”
年橙才放心地离开。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傅砚琛对着垂首站在一旁的管家开口。
“刚刚断掉电力别留下痕迹。”他改用年橙听不懂的德语。
管家是当地人,德语英语都会,恭敬回答:“好,先生放心。”
傅砚琛便也离开,顺便从裤袋里掏出手机,随意看了一眼,确认上面没有新消息。
庄园的水电设施定期检查,又怎么会突然出故障?
他只是太想尽快走进她的内心,动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心思。
怕黑是真的,对她的感情是真的,所有话都是出自肺腑。
幸好,她没有一口拒绝,同意给他追求的机会。
傅砚琛唇角弯起,步伐都轻快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