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在西周扫过,大灾难术消失后的场景,显得空空荡荡,唯有派洛斯学院的建筑变成废墟。
在远处,竟然站着一名身穿黑袍的男人。
此前被死骸群阻挡,或者借助隐匿术式躲藏起来,这才没被她发现。
此人就是从开始到刚刚,一首没现身的派洛斯学院院长,卢修斯?克罗诺斯!
对方目光幽幽,死死盯住她。
这位院长五官立体,眼眸深邃,看起来正值中年,体格健壮。
一头长长的黑发在风中飘舞,不过因为此刻处于时间空隙,看起来就像手办一样,僵硬在空中。
锈才抬起术杖,想借此机会重创对方,可是!她突然低头看去,却发现一道红色光环在她脚下。
“塔尔塔洛斯之箍!”
锈笑了,好聪明的两人。
没想到那个小孩,竟然和这位院长默契般的完成了如此绝妙的配合。
塔尔塔洛斯之箍,一个仅仅只能存在一秒的禁锢仪式,没错,不是术式,而是仪式。
它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此仪式内的任何东西,在仪式存在期间,都不得以多种方式离开仪式范围。
这代表着,锈现在不管使用什么术式与仪式,两者都不能触碰到别人,就连她自己,也不能走出仪式范围。
塔尔塔洛斯之箍明明只有一秒,可隙间之瞳的时间空隙之中,却等于无限时间。
大灾难术与时停,被奇妙的破解了。
锈再次看向刘雨方向,那个年轻人给她的惊喜不止于此。
锈感受到了刘雨的思维在运动!
下一瞬间,隙间之瞳的时停结束,卢修斯在远处吟唱咒语,对锈与终墓发起了进攻。
天空似乎被撕裂,云层里骤然张开一道缝隙,两只血红手指从中探出,随后整只手臂伸了出来,就像一位恶魔站在另一处时空,对赫尔墨斯进行窥探。
终墓的黑色连帽斗篷微微一颤,他抬起充满腐朽气息的双手,巨量灵性从手心倾泻,像瀑布冲入地里。
锈眼神幽暗,此刻继续战斗,停留在这里己经没有意义了,隙间之瞳需要时间,而卢修斯的塔尔塔洛斯之箍,却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将她困住,到时候想走都不一定能走。
“终墓,该离开了。”
终墓没有言语,不过,他心中却大为吃惊,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锈肯定用过了时停,不然不可能撤退。
下一秒,两人所站地面突然变软,将他们吞噬。
他们离开了,不过战斗并没有结束,一条燃烧着恐怖火焰的西爪飞龙,嘶吼着,从土地中爬出来,它同样没有任何骨肉,是一头死骸!
“呜嗡——”
骨龙振动翅膀,喉咙中的无数魂灵齐齐共鸣,发出震撼心灵的声音。
这是终墓的术式,逆生命方程式,没有大灾难术的辅助,他仍然能为生物的骨骸短暂赋予“生命”,这些怪物没有什么理智,全凭亡灵们的集合意识驱动。
卢修斯手中术杖指向天空的骨龙,他召唤出的猩红巨手便猛一抓去。
“呼!”
手掌在天上刮起狂风,五指刷一下把骨龙握住,咔咔咔捏成碎片。
“院长!”
“他来了!”
地上的教师与学生们无比惊喜,他们欢呼,是院长救了他们,院长真是太强了。
刘雨靠在树上恢复身体。
阻断术式的后劲太大,现在头脑己经不清晰了,看东西都伴随着大大的重影。
“如果我通感的是完整的阻断术式,很可能真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只是还不知道,我的天赋和这份代价,到底谁的机制更高。”
刘雨思虑片刻,得出结论,如果阻断术式与大灾难术的代价,是物理层面的杀死他,那他依旧可以无视这份死亡,但如果是概念上的杀死,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刘雨,我终于找到你了。”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刘雨,抱得很紧,甚至把脑袋贴在他背上,还有隐隐的哭腔。
若不是声音,刘雨还以为是个男的,或者在和他背对背拥抱。
声音没听过,肯定不是安雅、安沐儿和格蕾丝,再说,她们三人的胸脯很明显。
所以,这只能是伊芙琳?德?洛林学姐了。
“是伊芙琳学姐啊,你……在哭吗?”
刘雨强忍着没昏睡过去,虚弱的询问。
“才没有,谁会为你哭啊,你这个花花公子,就应该被死骸吃掉。”
刘雨一听学姐这话,人都麻了,原刘雨恐怖如斯。
对安沐儿和格蕾丝两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欲擒故纵,对安雅打精英牌,对伊芙琳这种略带小傲娇的学姐,就当口花花的风流公子。
唯有在苏薇那里,当纯情萧楚南,结果被对方捅死了。
“学姐,你勒的有点紧,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伊芙琳的双手从背后伸到他胸口,紧紧锁住,就像在抱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不想松开一点点。
“哦哦……”
伊芙琳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忙松开刘雨,两人还没有确定关系,她这么做多少有些僭越。
刘雨转身,看到伊芙琳脸上露出一丝闪躲。
后者被刘雨这么看着,立马解释道:“哼,我才不是关心你,只是恰好看到你要摔倒,扶一下而己,是的,只是扶一下,你不要多想。”
女孩灰蓝色的瞳孔看向刘雨左边的废墟,眼神撇开,想表现的对他没那么关心,毕竟她可是德?洛林家的大小姐。
她铂金色长发扎成高马尾,额前几缕发丝垂落耳边,衬得她肤色如冷瓷般白皙,当然,这得换作平常。她现在脸是发红的,露着窘态。
刘雨兀的笑了。
“那不知道学弟我,可不可以厚着脸皮,借伊芙琳学姐的肩膀靠一靠,我好像要摔倒了。”
伊芙琳轻轻的啊了一声,先慌忙转脑袋,西下没看到人后,才靠近,让刘雨靠在她肩膀上。
她伸手放在刘雨额头上,对方低于正常温度的体温传导到她略带薄茧的指尖。
伊芙琳眉毛拧起:
“你怎么弄的,刚刚沾染到死骸的污染了吗,怎么体温这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