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指尖一颤，险些将微型模块掉在地上。
“S”？
小野猫？
苏黎世的奶酪有很多洞？
这个语气，这个称呼……傅景深？！
他怎么会知道？
她迅速切断网络，拔下微型模块，心脏因为刚才那条突如其来的讯息而狂跳不止。
另一间卧室里，傅景深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某个匿名IP在UBS外围防火墙短暂停留后又悄然离去的记录，时间点与他发出那条匿名消息几乎吻合。
他唇角微扬，这只小猫，爪子果然够利，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一些。
“诺瓦科技”那边的水，确实很深。
林峰背后的人，也该因为这只小猫的搅动，而逐渐浮出水面了。
第二天一早，苏晚晴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出现在餐厅。
昨夜她翻来覆去，将“S”的那句话以及傅景深最近的种种反常行为在脑中过了无数遍，依旧理不出头绪。
他若真是“S”，为何要警告她？
傅景深早己收拾好坐在那里，面前摆放着精致的欧式早餐，正看着一份德文报纸。
“傅太太昨晚……似乎没休息好？”傅景深随意地问道，目光却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
苏晚晴端起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口，舌尖却尝不出丝毫甜味：
“大概是认床吧。傅总倒是精神不错，看来苏黎世的‘蜜月’，让您很满意。”
傅景深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能与傅太太共度良宵，自然是满意的。不过……”
他话锋一转：
“我听说，苏黎世有些地方，治安不太好，尤其是涉及到一些……敏感的科技公司附近。傅太太一个人出去拍摄，还是要多加小心。”
又在旁敲侧击！苏晚晴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多谢傅总提醒，我会注意的。”
“纪录片团队有专业的安保人员，傅总大可不必为我这点小事过虑，还是多操心傅氏的并购案吧。”
“哦？是吗？”傅景深挑眉。
“我怎么听说，傅太太身边，似乎还有些……神通广大的‘朋友’？在苏黎世这种地方，能及时提供各种‘惊喜’讯息，想必能力不小。”
他果然还是在怀疑她是“Phantom”！
而且，他这话里有话，明显是在指昨晚那条关于林峰UBS账户的“惊喜”讯息！
她抬起头，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傅总说笑了，我不过是运气好，总能遇到些热心人。”
“至于朋友，谁还没有几个真心相待、愿意两肋插刀的朋友呢？”
“不像某些人，身边围绕的，恐怕都是些各怀鬼胎、随时准备背后捅刀的‘合作伙伴’吧！”
这话，既是反驳，也是暗讽。
傅景深听出她话里的刺，也不生气，反而低笑一声：
“傅太太的朋友，自然是个顶个的好。只是，有些朋友，怕是不太方便……摆在明面上让大家认识吧？”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比如，能轻易攻破瑞士银行防火墙的‘朋友’？”
苏晚晴浑身一僵，立刻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
傅景深看着她那副被抓包的惊愕模样，眼底露出了得逞的笑意，首起身，整了整领带：
“今天傅氏在苏黎世有个重要的商业会谈，晚宴可能需要傅太太陪同出席。毕竟，作为傅太太，这也是你的‘工作’之一，不是吗？”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套房。
苏晚晴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傅景深最后那个眼神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傅景深，他到底是谁？
他那句“S”的留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蜂巢”、“诺瓦科技”、林峰的秘密账户，还有傅景深那深不可测的城府和似乎无所不知的能力……
苏黎世这潭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浑浊，也更危险。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是盛悦打来的。
“晴晴！我的宝贝！你昨晚跟傅总……战况如何啊？他没把你吃干抹净吧？有没有上演什么限制级戏码？”
盛悦的大嗓门和八卦的语气从听筒里的传来，震得苏晚晴太阳穴突突首跳。
苏晚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悦悦，我没事，他还算……安分。”
“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不过，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陆宴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背景不太干净的科技公司，或者有没有人通过他，打探关于‘蜂巢’项目的消息？”
傅景深那句“敢提别的男人”的警告犹在耳边，但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陆宴虽然单纯，但他毕竟在苏黎世经营多年，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
更重要的是，她必须确定，陆宴没有被卷入这场危险的浑水之中。
盛悦在那头明显愣了一下，语气也收敛了些：
“查陆宴？晴晴，你怀疑陆宴？他……他应该不会吧？那小子单纯得跟张白纸似的，除了对你一往情深，还能有什么坏心思？”
“不是怀疑，是预防，也是保护。”苏晚晴沉声道，“悦悦，这件事很重要，拜托你了。查的时候小心点，别让他察觉。”
“行！包在我身上！”盛悦立刻恢复了活力。
“敢打探我们家晴晴的事情，不管是谁，本小姐一定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你翻出来！”
“不过晴晴，你和傅总这……进展神速啊，都开始度‘蜜月’了？”
苏晚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都什么跟什么。
挂断电话，苏晚晴看着窗外琉森湖平静的湖面，心中却难以平静。
傅景深，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这场游戏，我奉陪到底！
苏家的债，林峰的罪，“蜂巢”的秘密，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而他傅景深，最好别让她发现，他也在这盘棋里，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否则，即便他曾以“S”的身份发出过提醒，她也绝不会手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