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总，沪海那边什么情况？”
通话结束，阮锦莲神色不好看，两人都望着她
“工厂没事，是有人想挖我们的软件工程师。”
张国强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出什么大事。”
“这就是大事。”阮锦莲站起身，走到窗边。“硬件再好，没有软件支撑就是一堆废铁。”
“IBM那边有动作了。”陆川递过一份内部情报。“他们准备推出中文版操作系统。”
阮锦莲接过报告，快速浏览。心里暗自盘算，按照前世的记忆，这个时候确实是软件竞争的关键期。
“预计什么时候上市？”
“最快半年。”
半年时间。阮锦莲心中有数，IBM的中文支持做得不会太好，但他们有资源优势。
“老张，把技术部的人都叫过来开会。”
半小时后，会议室坐满了人。除了原有的硬件工程师，还有从各大院校挖来的软件人才。
“今天开会就一个议题。”阮锦莲开门见山。“我们要搞自己的操作系统。”
技术部主任老赵皱眉：“阮总，软件开发和硬件不一样，周期长，风险大。”
“而且我们现在用的DOS系统用户己经习惯了。”年轻的程序员小李提出不同意见。“重新开发一套，用户愿意接受吗？”
阮锦莲在白板上画了个简单的架构图。
“谁说我们要完全推翻重来？”
她指着图上的几个模块：“底层内核我们自己搞，上层应用接口兼容现有标准。用户的软件照常运行，但核心控制权在我们手里。”
老赵眼睛亮了：“这样风险确实小很多。”
“但技术难度不小。”清大毕业的博士生老孙提出质疑。“内核开发涉及硬件底层，一个bug都可能让系统崩溃。”
阮锦莲拿起马克笔，在白板上详细画出系统架构。
“分层设计，模块化开发。”
她边画边解释：“硬件抽象层、内存管理、进程调度、文件系统，一个个模块独立开发，最后整合。”
会议室里的程序员们面面相觑。这种设计思路在当时很超前。
“阮总，您这个架构…”老孙仔细看着白板，“很有想法，但实现起来工作量巨大。”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人手。”阮锦莲转身面对大家。“这是个系统工程，需要协调几十个程序员同时工作。”
张国强在旁边计算：“按这个规模，光人力成本就要一百多万。”
“钱的问题我来解决。”阮锦莲语气坚决。“关键是能不能在半年内拿出第一版。”
小李举手：“阮总，半年时间太。国外那些大公司做操作系统都要两三年。”
“我们不做大而全的系统。”阮锦莲指着白板上的功能模块。“第一版只实现基本功能，后续版本再逐步完善。”
老赵若有所思：“先保证能用，再追求好用？”
“没错。”
会开到晚上，各人的活儿算是定下来了
散会后，阮锦莲单独留下老孙。
“有什么问题首接跟我说。”
老孙犹豫了一下：“阮总，说实话，您刚才画的那个架构很先进，但…”
“但什么？”
“太超前了。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水平，很多细节实现不了。”
阮锦莲笑笑，前世那些经验帮了大忙，可现在条件摆在这儿
“那我们就先实现能实现的部分。”
接下来一个月，整栋楼都弥漫着熬夜写代码的气息。程序员们分成几个小组，各自负责不同模块。
“阮总，内存管理模块遇到问题了。”老孙顶着黑眼圈找到阮锦莲。“现有的硬件条件下，内存保护机制实现不了。”
阮锦莲看了看他的代码。确实，没有硬件支持的内存管理很容易出问题。
“暂时跳过这个功能。”她在代码上做了标记。“先保证系统能启动。”
类似的问题层出不穷。网络支持做不了，图形界面太复杂，多任务调度有bug。
每次遇到技术难点，阮锦莲都选择简化方案。她心里清楚，完美的系统需要时间积累，现在的目标是先有一个可用的版本。
十月底，第一版“中华操作系统”终于编译成功。
测试当天，所有人都围在测试机前。
“启动。”
屏幕闪烁几下，出现了简陋的命令行界面。
“输入dir命令。”
文件列表正常显示。
“运行应用程序。”
一个简单的文本编辑器打开了，虽然界面丑陋，但功能正常。
“成功了！”小李兴奋地跳起来。
虽然功能简陋，但这确实是华国第一个自主研发的操作系统内核。
消息传到科工委，钱老总当天就赶了过来。
“小阮，让我看看你们的成果。”
演示进行得很顺利。系统简陋是简陋，框架算是有了
“这个系统稳定性怎么样？”钱老总问出了关键问题。
“还需要大量测试。”阮锦莲如实回答。“现在只能说基本功能可用。”
钱老总点点头：“踏实，这样才踏实。”
晚上，庆祝会在附近的小饭馆举行。程序员们破天荒地喝了酒，平时沉默寡言的技术宅们也变得话多起来。
“阮总，下一版本什么时候开始？”老孙端着酒杯问。
“下个月。”阮锦莲举杯回应。“第二版要加入图形界面。”
“图形界面？”小李瞪大眼睛。“那工作量更大了。”
“所以我们要继续招人。”阮锦莲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这只是开始。”
回到宿舍，陆川正在整理一叠简历。
“这些都是申请加入软件开发团队的。”
阮锦莲翻看着简历，大多是各大院校的优秀毕业生。
“人才不缺，关键是怎么管理这么大的团队。”
陆川指着墙上的组织架构图：“按你现在的规划，团队规模要扩大到两百人。”
两百人的软件团队，在当下绝对是庞然大物。
“项目管理方法要改。”阮锦莲拿起笔，在纸上画出新的管理架构。“分层管理，模块负责制。”
电话突然响起，张国强的声音有些急促。
“阮总，IBM那边有新消息。他们的中文操作系统提前了，下个月就要发布测试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