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刑天劈阴阳
刑天斧劈落的轨迹在吴前慧眼中分解成三重残影：
第一重斩向愈合的城门肉芽，斧刃饕餮纹吞噬赤鳞蛇残躯；
第二重劈入虚空，刃口梵文"阿鼻狱"撕开阴阳裂缝；
第三重却倒斩向吴卫国眉心——这凶兵终究要弑主！
"撒手！"吴前铜钱射中父亲腕脉。
钱孔穿过皮肉的瞬间，吴卫国看见幻象里的李重进突然扭头，毒酒泼向赵匡胤："忠字烫喉的滋味...你也尝尝！"
一、人鼓煞阵
当城门上的肉芽被斧风绞碎的瞬间，宫门前的三百人皮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同时引爆一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
“咚！”这一声鼓响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激荡起层层涟漪。那鼓声并非仅仅是声音的传递，而是化作了实质的血环，以惊人的速度向外荡开。
冲锋的宋军就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秆一般，纷纷倒地。他们的身体在血环的冲击下，瞬间爆裂开来，鲜血和内脏西处飞溅。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也未能幸免，腹腔在血环的撞击下爆裂开来，肠子在空中扭曲成了一道诡异的“青山不老”符咒。
吴前瞪大了眼睛，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震惊地发现，那血环竟然是由无数婴儿的脐带拧成的索命圈！这些脐带相互缠绕，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而每一根脐带上都还残留着婴儿的血肉和脐带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坎位水气被抽干了！”吴前突然感到自己的脊背坤卦处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身体里被抽走。他低头看去，只见地面上的血阵中，原本浸泡在鲜血中的童尸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些童尸的腹腔裂开，从中钻出了一根根带刺的藤蔓。这些藤蔓迅速生长，藤尖上挂着一颗颗腐烂的杏子，正是侍卫长临终时念念不忘的汴梁杏。
吴卫国见状，立刻使出金刚指，想要斩断这些藤蔓。然而，当他的手指触及藤蔓时，却发现这些藤蔓异常坚硬，他的金刚指竟然无法将其斩断。
就在这时，断口处突然喷出了一股乳白色的汁液。这汁液溅到了刑天斧上，原本静止的饕餮纹竟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开始欢喜地蠕动起来。
斧柄上的梵文也在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取而代之的是李煜《破阵子》中的词句：“玉树琼枝作烟萝——杀！”
“它在吸童尸的精气！”吴前见状，脸色大变。他连忙甩出墨斗线，想要缠住斧柄，阻止斧头继续吸收童尸的精气。
“爹！斧头入魔了！”吴前焦急地喊道。
二、阴阳缝里的手
斧刃劈开的虚空裂缝中，忽伸出数百只苍白手臂。
手臂抓住血阵藤蔓狠狠一扯，童尸如提线木偶般立起，撕开自己胸膛——每具尸身胸骨后都嵌着半枚"淳化元宝"！铜钱拼合处显出新卦象：
雷水解，震上坎下
"原来如此！"吴前脚踏七星步，"童尸是阵眼也是钥匙！"
他扯断墨斗线蘸血画符，线头甩向裂缝。手臂抓住墨线的刹那，吴前慧眼看清手臂真容：竟是修筑晋阳城墙的工匠亡魂！他们掌心还粘着当年砌墙的糯米灰浆。
"诸位！"吴前将复辟玉按上墨线，"带冤魂回家！"
玉佩触及怨气的瞬间，裂缝中传来砖石摩擦声。三百童尸突然齐指宫门，胸骨铜钱射出金光，将人皮鼓血管照得透亮——每条血管都连接着刘继元的心脏！
"逆贼！"刘继元嘶吼着敲碎自己天灵盖。
头骨裂口处飞出只三足尸鸦，首扑吴卫国手中刑天斧！
三、饕餮的抉择
尸鸦撞上斧刃时，异变陡生。
斧面饕餮纹张开巨口，却未吞噬尸鸦，反而吐出一团赤金火焰——火焰中站着身披后周军甲的李重进虚影！
"忠字军，随我破阵！"幻影挥枪刺向尸鸦。
吴卫国如遭雷击。他认出这火焰是陈桥兵变当夜，自己为救赵匡胤硬接的毒火箭——箭上剧毒正是他右臂旧伤的根源！
尸鸦被忠魂火焰烧灼，惨叫化作女声："重进...我的簪..."
吴前猛然想起汾河幽灵船上，骁骑尉临终惦念的点翠簪！女声未落，刑天斧突然调转刃口，朝着吴卫国心窝捅去！
"它要吞爹的忠魂！"吴前扯出怀中孟婆汤药瓶砸向斧刃。
陶瓶碎裂，药粉沾斧即燃。火焰里浮现赵匡胤雪夜赐毒酒的场景，但这次君王怀中藏着点翠簪——簪尾刻着"暗卫甲七"！
"原来是你的人！"吴卫国怒极反笑，任由斧刃刺入皮肉。
鲜血涌向饕餮口的刹那，他金刚指插入自己伤口，蘸血在斧面写梵文"卍"字："既是忠魂，何分敌我！"
西、劈开的光阴
染血的"卍"字绽放金光。
刑天斧剧烈震颤，三重斧影终于合一！
斧刃劈中宫门前血阵的瞬间，时空如琉璃般碎裂。吴前看见无数叠影：
李重进持枪刺穿尸鸦，鸦羽化作点翠簪落向汴京闺阁；
工匠亡魂拖拽血藤，童尸胸骨铜钱嵌入城墙显德钉孔；
刘继元心脏爆裂，血管另一端连着地宫里的吴青山！
最震撼的是斧刃轨迹尽头——
裂缝中伸出巨手握住斧柄，那手腕刺着南唐龙武军獬豸图腾！手臂发力下压，斧光劈开阴阳界！
"王屠户？！"吴前失声惊呼。
獬豸刺青在虚空燃烧，斧刃势如破竹斩断所有人皮鼓血管。宫门崩塌处，露出端坐血池的吴青山。他手中罗盘嵌着三百童尸的眼珠，盘底刻着：
显德七年 柴荣绝命盘
"这一斧..."吴青山抚掌大笑，"斩断二十年因果！"
笑声中刑天斧轰然炸裂，九十九枚铜钱如金雨洒落。每枚钱孔都穿过根婴儿脐带，带血丝线在天空织成巨网——网上挂着汴京宫闱的密谋、北汉王族的诅咒、南唐复国的执念...
五、忠字烙魂
吴卫国跪在铜钱雨中，胸口斧伤处浮出"忠"字血印。
血印裂开七道细纹，对应北斗七星方位。吴前扑过去按住伤口，掌心触及滚烫烙印时，慧眼看见惊悚真相：
七道血纹尽头站着七个赵匡胤！
从陈桥黄袍加身到烛影斧声毙命，每个帝王身影心口都插着刑天斧碎片。最后那道身影突然扭头——竟是龙椅上病骨支离的赵光义！
"疫雨生根处..."吴前喃喃着抓向铜钱雨。
一枚"淳化元宝"落入掌心，钱面突然睁开刘承佑的眼睛："该朕收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