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五章 玉吸十万怨
复辟玉撞向婴儿脐带血网的刹那，吴前听见李煜在耳畔叹息：
"这玉吞过太多誓言，比墓土还沉。"
血网骤然收缩，十万根脐带如活蛇缠缚玉佩。玉中"寓宣"二字突然淌血，凝成李仲宣三岁夭折时的残影——小皇子踮脚去够血网，脆声念着：
"皇兄，风筝卡在鬼脸树上了！"
一、血网织命
脐带如同一条狰狞的毒蛇，紧紧缠绕着玉石，越缠越紧，仿佛要将其勒碎一般。而天空中的血网也随着脐带的缠绕而变得越发狰狞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每条脐带的末端都缀着一个未成形的胎儿，它们虽然尚未完全发育，但却用脐带编织出了一些奇怪的字符。这些字符竟然是“北汉龙脉”西个字！而且，这些字并不是用普通的材料书写而成，而是以童尸骨片为笔划，显得格外诡异。
更令人震惊的是，与“北汉龙脉”相对的，竟然是“南唐国运”西个字，但这西个字的书写材料却与众不同，竟然是用宫娥的长发！吴前定睛一看，其中有几缕金发，他立刻认出，这些金发正是地宫里为李煜殉葬的琵琶伎的头发！
“玉是织机，网是命线！”吴卫国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黑血从他口中喷出。他的胸口处，那个“忠”字七星纹竟然开始灼灼发红，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吴青山在重织山河气运！”吴卫国喘息着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就在这时，复辟玉突然发出一声脆响，上面裂开了几道细微的纹路。而李仲宣的残影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恐怖的力量，惊恐地抱头尖叫起来。
血网趁机如同一根根尖刺一般，狠狠地刺入了玉石的裂缝之中。那些脐带更是像饿极了的野兽一样，疯狂地吮吸着玉石中散发出来的青光。
吴前突然意识到，那青光正是李煜被毒杀前封存的半口生气！
“原来如此……”吴前的脊背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的八卦图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他终于明白过来，吴青山竟然想要用这块复国玉来孕育一个新的龙胎！"
二、词碑现世
千钧一发之际，吴卫国将刑天斧残片捅进自己胸口！
"忠"字七星纹迸射血箭，精准击中玉佩裂纹。血光中浮出赵匡胤的虚影，他手握半枚点翠簪刺向血网——簪尖正是"暗卫甲七"的铭文！
"圣上不可！"虚影中竟传来骁骑尉的嘶吼。
簪刺血网的刹那，复辟玉轰然炸裂。
没有预想的冲击波，只有块三尺高的青玉词碑矗立废墟。碑文是李煜亲笔《破阵子》，但"凤阁龙楼连霄汉"的"汉"字裂成两半——裂缝里卡着个青铜风筝，正是李仲宣夭折前玩的最后一件玩具！
"原来你在这儿..."吴前抚过风筝上干涸的血迹。
指尖触及瞬间，词碑突然软化如泥沼，将漫天血网拽向碑面。十万胎儿怨灵尖啸着被碑文吞噬，"玉树琼枝作烟萝"的"萝"字化作藤蔓，将哭嚎的怨魂缠成词句的养分。
三、怨气化春雨
碑文吸尽血网时，晋阳城落下淡绿色细雨。
雨滴触地即生嫩芽，死寂的战场绽放出虞美人花海。一个宋军伤兵接住雨滴，断腿创口竟钻出花茎——他惊恐地撕开花苞，里面蜷缩着指甲盖大的胎儿！
"是怨灵返胎咒！"吴前脚踏八卦位，"所有开花处都是阵眼！"
吴卫国金刚指挖向自己胸口，硬生生抠下块带"忠"字的皮肉，狠狠按向词碑！
皮肉触及碑面"几曾识干戈"的"戈"字时，异变陡生——字迹扭结成锁链刺穿父子二人琵琶骨，锁链尽头连着地底深处的吴青山！
"好个忠字烙！"吴青山的声音从锁链传来，"且看十万怨气炼成的《破阵子》——"
词碑突然拔地而起，碑底伸出无数腿骨扎入泥土。每条腿骨都穿着不同制式的战靴：后周禁军的玄色牛皮靴、北汉守军的草鞋、南唐宫娥的翘头履...
西、忠骨成锁
腿骨锁链将父子拖向词碑，碑面浮现三行血咒：
一锁陈桥窃国贼（锁链缠紧吴卫国）
二锁邙山守墓人（吴前八卦图被刺穿）
三锁南唐复国梦（李仲宣残影惨叫消散）
吴前在剧痛中窥见天机：
词碑底部的腿骨里混着截焦黑腿骨——正是陈桥兵变那夜，被他爹金刚指捏碎喉骨的周恭帝侍卫！骨上刻着极小字迹："显德七年，柴世宗托孤于此..."
"原来镇魂钉有两枚！"吴前呕血画符，"一枚钉刘承佑，一枚钉柴荣！"
符咒成形的刹那，词碑"破阵子"三字剥落，露出背面碑文——竟是赵光义的《缘识》诗！
"法界浑成十二门，轮回斧劈旧乾坤"
"刑天斧...是宋太宗的手笔！"吴卫国震断锁骨挣脱锁链，扑向碑底焦骨。
五、玉葬春风
金刚指抠出焦黑腿骨的瞬间，全城虞美人尽数枯萎。
花苞中的微型胎儿化作青烟，汇聚成李煜虚影。词魂轻抚碑面，赵光义的诗句如积雪消融。
"寓宣，风筝取下来了。"词魂对裂缝中的青铜风筝招手。
李仲宣残影欢叫着扑进词魂怀抱，父子相拥处绽放刺目白光。吴前最后瞥见白光里有只断线风筝，线头系着块"淳化元宝"铜钱——钱眼穿着半枚点翠簪！
强光褪去后，词碑坍缩成枚玉佩。
与从前不同的是：
正面"寓宣"二字变成"春风"
背面多出风筝与锁链交织的纹路
裂缝中卡着片带血的明黄绸缎——正是赵光义龙袍内衬！
玉佩坠入吴前掌心时，晋阳宫方向传来吴青山的怒啸：
"好个李重光！魂飞魄散还要破我棋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