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龙气对冲
暗河的水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咕噜咕噜地翻滚着，气泡不断从水底冒出，破裂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吴前紧紧抱着李莫哀那己经晶化的右手，艰难地浮出水面。
当他终于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窒息——原本宽阔的河道竟然被硬生生地撕裂成了两半！左侧的河道中，青色的龙气如汹涌的波涛般涌动着，那是南唐的龙气；而右侧的河道里，玄色的龙脉则像一条黑色的巨蟒，翻滚着，咆哮着，与青色龙气相互对峙。
这两股帝王气运就如同两条凶猛的巨蟒，在河道中疯狂地绞杀着。每一次的碰撞都如同惊雷炸响，震耳欲聋，同时还会炸出无数刻着年号的青铜残片。这些残片在空中飞舞着，有的上面刻着“天祐”，有的则刻着“建隆”“开宝”等等，这些都是历史的碎片，在龙影的交织中被无情地撕碎成了齑粉。
“乾三连，坤六断！”吴前突然大喝一声，他的声音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他的双脚如同踩着霓裳残谱的音律一般，轻盈地跃上了河心的礁石。站在礁石上，他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鲜血为媒介，在石面上迅速画出了一个先天八卦阵。
随着最后一笔的完成，八卦阵骤然闪耀出耀眼的光芒。就在这光芒亮起的瞬间，南唐的龙气突然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一般，猛地收缩起来，然后在半空中凝聚成了李煜的虚影。
李煜的虚影手中握着一把玉斧，他的面容狰狞，双眼充满了仇恨和愤怒。他高举玉斧，对着宋朝的龙脉狠狠地劈了下去，口中怒吼道：“赵匡胤！朕要你子孙永世不得翻身！”
"放肆！"玄色龙脉中炸出赵光义的怒喝，太平兴国西年的镇魂钉暴雨般射来。吴前翻身躲闪，却见钉子落地即化形为宋军重骑，马蹄踏碎八卦阵的巽位。他脊背的灼痛骤然加剧，碳化的皮肤剥落处，竟浮现《霓裳羽衣曲》的鎏金乐谱。
"原来如此..."李仲寓的残魂在识海狂笑，"用霓裳谱为弦，以你脊骨为琴！"吴前来不及细想，本能地抽出三根肋骨——骨头上果然嵌着"破阵子"的音符。他将肋骨按八卦方位插入礁石，骨琴震出的音波竟逼退龙气。
两条帝王龙突然调转龙首，朝吴前喷出气运之火。南唐青焰中浮现金陵宫阙的幻象，宋朝玄火里显化汴京皇城。他被夹在中间，麻衣相术的"望气诀"自动开启，眼中映出骇人真相：两条龙脉的逆鳞处，竟都钉着吴道子炼制的镇魂棺！
"爷爷的棺材..."吴前咳出带金粉的血，那是龙气侵入肺腑的征兆。他强催八卦阵转动，乾位卦纹突然射出青光，在河面映出三十年前的画面：吴道子跪在赵匡胤与李煜的虚影之间，将自身寿棺一分为二，分别钉入两条龙脉。
"好个一棺镇两国！"赵光义的虚影从玄龙眼中踏出，手中水龙铡首劈吴前天灵，"可惜你吴家终究是棋子！"铡刀落下瞬间，李莫哀的晶化右手突然活化，五指插入吴前脊背的霓裳乐谱，强行奏出"虞美人"变调。
音波化作金线缠住水龙铡，吴前趁机将复辟玉残片射入南唐龙目。青龙发出悲鸣，逆鳞处的吴道子棺椁应声炸裂，飞出的棺板碎片上赫然刻着麻衣相术的终极谶言："双龙碎，则天下劫！"
两条帝王龙突然融合成混沌漩涡，河床裂开深不见底的鸿沟。吴前坠向深渊时，看见赵光义虚影在狂笑中消散，而李煜的玉斧正劈向漩涡核心——那里悬浮着刻有"太平兴国西年五月初三"的青铜诏书，正是历史上宋灭北汉的决胜之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