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玉碎龙脉显
吴前站在晋阳城残垣上，脚下青砖裂缝中渗出金色龙气。他脊背的八卦卦骨己完全玉化，乾位卦纹裂开处可见跳动的《浪淘沙》词牌。复辟玉在掌心震颤，玉面"寓宣"二字正被龙气侵蚀成血红色。
"坎为水，离为火！"他并指在虚空画出先天八卦阵，阵光扫过之处，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整座晋阳城突然倾斜，三百根刻着"太平兴国西年"的青铜柱破土而出，柱身缠绕的竟是南唐宫制的词牌锁链！
"李从嘉！你竟把南唐龙脉偷埋在此！"吴青山的怒吼从地心传来。地面轰然塌陷，吴前坠入龙脉核心，眼前景象令他窒息——两条帝王龙脉被《相见欢》词牌钉死在玄铁砧上，赵光义的水龙铡高悬上空，铡刀阴影里冻着十万北汉亡魂。
复辟玉突然脱手飞向龙脉交缠处，吴前瞳孔中浮现麻衣相术的终极谶言："玉碎则龙醒"。他暴喝着扑向玉璧，却被词牌锁链缠住脚踝。锁链上"林花谢了春红"的咒文爬满全身，在皮肤上烙出带血的平仄韵脚。
"你终究是棋子。"吴青山从龙气中凝形，手中握着的竟是王屠户的煞刀。刀刃劈开八卦阵艮位，龙脉核心温度骤降，吴前吐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虞美人"冰晶。
剧痛中，李莫哀的晶化右手突然复苏，五指插入吴前胸膛。他听见母亲跨越阴阳的泣告："用你的卦骨补全《破阵子》！" 脊背玉骨应声炸裂，三百枚带卦纹的骨片飞向龙脉。每一枚骨片都刻着吴家男子的生辰八字，落地即成阵旗。
"好个麻衣血祭！"吴青山催动煞刀引雷，雷电却劈中赵光义的水龙铡。铡刀坠落的瞬间，吴前看清铡面上微雕的真相：陈桥兵变当夜，赵匡胤的黄袍竟是用吴家祖坟的裹尸布改制！
复辟玉在此刻抵达龙脉交汇点。玉璧表面"寓宣"二字突然睁开——那是李仲寓被炼化的双眼！青光洞穿龙脉，玄铁砧上浮现李煜的血书："西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每个字都化作金针刺入龙脉，帝王龙气开始燃烧。
"就是现在！"吴前撕开被词牌侵蚀的胸膛，将心脏掷向复辟玉。玉璧炸裂的刹那，十万亡魂齐诵《虞美人》，声浪震碎青铜柱。两条帝王龙脉挣脱词牌锁链，在燃烧中融合成混沌光柱，晋阳城地底浮现出纵横三千里的南唐龙脉图！
吴青山暴怒挥刀，煞气却被龙脉光柱反弹。刀身"喀嚓"断裂，露出内层刻着的"显德七年敕造"——这竟是当年周世宗赐给吴道子的斩龙刃！吴前趁机催动八卦阵，震位卦纹化作雷龙撞向光柱。
天地骤白。
当光芒消散时，吴前漂浮在龙脉虚空。脚下是燃烧的汴京龙椅，头顶悬着李煜的玉斧。他伸手握斧的刹那，十万亡魂的记忆涌入：
显德七年，金陵城破
李煜将真正的传国玉玺砸入晋阳地脉，玉碎时溅出的残片被炼成复辟玉。
开宝九年，烛影斧声夜
赵光义用吴道子的尸身做容器，将兄长魂魄钉入水龙铡。
当下
混沌龙脉深处，少年吴前的尸身正被劫天盘吸食。
"原来我才是最后的玉..."吴前悲笑着挥斧，玉斧却穿过虚空劈中自己。剧痛中，他看见晋阳城在地面重组，每块砖石都刻着《浪淘沙》词句。真正的龙脉此刻才完全显现——那是条由《霓裳羽衣曲》音符构成的光河，河底沉睡着三百具胸口插卦纹的吴家男尸。
吴青山在光河中融化，惨叫声里带着赵光义的口吻："朕的江山..."话音未落，李仲寓的残魂从玉斧跃出，双手结出麻衣相术的"葬天印"。晋阳城轰然塌陷，将燃烧的龙脉永久封入地心。
当吴前坠回地面时，掌心只剩复辟玉残片。玉屑随风飘向北方，每一粒都映出李煜的遗容："故国不必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