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屠户断魂刀
血月当空时，吴前在邙山乱葬岗挖出了王屠户的断刀。刀刃触土的刹那，八百座荒坟同时渗出黑雾，凝成戴獬豸面具的南唐阴兵。他握刀的虎口被煞气灼穿，却发现刀柄裂纹里嵌着半片《虞美人》词牌——正是李煜赐给龙武军的调兵符！
"王叔...你瞒得我好苦..."吴前呕出带玉屑的黑血，刀身突然映出幻象：
显德六年，金陵地牢
年轻的王屠户攥着煞刀颤抖，刀刃架在三百工匠颈间。李煜的玉斧抵住他后心："要么用他们的血开封此刀，要么让你刚出生的儿子替他们死！"
血光飞溅时，刀纹吸饱怨气化作《破阵子》词谱，第一个被斩的工匠突然抬头——竟是少年吴道子的脸！
幻象破碎，煞刀爆发冲天煞气。吴前脊背的八卦卦骨应声碎裂，乾位卦纹化作金线缠上刀柄。八百阴兵齐跪，獬豸面具下传出沙哑军号："龙武军第七营，恭迎少将军归位！"
"原来我才是阵眼..."吴前癫笑斩断金线，刀锋扫过处，荒坟炸开三百具青铜棺。每具棺中都躺着晶化的吴家男子尸骸，心口插着刻有"显德"年号的南唐箭矢。
李莫哀的晶化右手突然飞向主棺，撕开棺中少年尸身的胸腔——那竟是吴前七岁夭折的孪生兄弟！尸身手中的血玉突然开口，传出王屠户临终遗言："煞刀第九重，需斩至亲开锋..."
阴风骤起，赵光义的水龙铡破空劈来。吴前本能地挥刀格挡，却见煞刀贯穿孪生兄弟尸身。血玉炸裂的刹那，八百阴兵化作流光涌入刀身，《虞美人》词牌在刃面重组为先天八卦阵图。
"王猛！你竟敢叛朕！"赵光义的虚影在铡刀中怒吼。吴前这才惊觉，煞刀刀镡的獬豸图腾睁开第三只眼——那是王屠户被炼化的魂魄！
"吴家小子，看好了！"煞刀突然掌控吴前双臂，斩出龙武军秘传的"破阵三式"。第一式"林花谢了春红"劈碎水龙铡，第二式"雕栏玉砌应犹在"切开地脉，第三式"一江春水向东流"首指邙山龙脉核心。
刀气所过之处，显德七年的青铜箭矢从尸骸心口飞出，在空中拼成南唐龙脉图。吴前被煞气裹挟着撞向龙脉节点，在濒死之际听见王屠户的叹息："当年你爷爷吴道子，就是用这招斩了南唐龙脉..."
煞刀突然调转刀锋，刺入吴前丹田。剧痛中，他看见自己的血液在刀纹里重组，凝成真正的《破阵子》全谱——这竟是李煜用十万工匠血书写的弑神曲！
赵光义的龙气从西方压来，吴前却在水龙铡下狂笑。他逆转先天八卦，将煞刀插进自己心口，以心头血催动弑神曲。八百阴兵突然从刀身涌出，每个魂体都燃烧着《虞美人》青焰。
"王叔，这最后一刀——"吴前将煞刀掷向龙脉核心，"我还给南唐！"
刀身贯穿龙眼的刹那，邙山地底传来金陵宫阙的坍倒声。王屠户的魂魄在青光中消散，最后一丝煞气凝成血字烙在吴前掌心：
「刀断魂不灭，守墓即守心」
当晨曦照亮乱葬岗时，三百具吴家尸骸化作玉粉。吴前握着失去煞气的断刀，发现刀柄内侧刻着王屠户真正的遗言："护好前儿，他才是南唐最后的..."
后半截字迹被血污遮盖，但散落的玉粉在空中拼出半阙《浪淘沙》——正是李煜被困汴京时，写给王屠户的密信残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