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无法使用的神器突然就可以使用,这无疑说明了某些征兆。
也是在这一刻,王生忽然觉得,乱世没有他想象那么简单。
他要面临的敌人可能不仅仅是慈航普度。
禹神九鼎的作用是镇压天灾,并非针对人祸。
千年时间,王朝争霸,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禹神九鼎一点出世的意思都没有,如今大乾王朝还没有彻底混乱,九鼎已经出现两鼎,而且都可以使用。
很明显,禹神九鼎是应运出世,为的是镇压即将到来的‘天灾’。
王生想了想,道:“异物灵彚鼎于圣教有多重要,如果我取走会不会有影响?”
蚩媚一愣,旋即明白王生的意思,道:“你是想要收集禹神九鼎?”
王生点头,道:“正如你所说,禹神九鼎突然可以使用实在蹊跷,如果未来真的会出现灭世危机,必须使用禹神九鼎才可以镇压,现在就开始收集,总比临时抱佛脚好。”
蚩媚思索片刻道:“你的未雨绸缪的确有道理,异物灵彚鼎你可以带走,但是每年的九月九日必须归还,以做祭祀之用。”
“九月九?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王生问。
每年的九月九日,在中原属于重阳节,在这天,因为农活基本结束,人们有了闲暇的时间登高望远,插茱萸,饮菊酒,同时也是四大祭祖节日之一。
不过随着时间的演变,祭祖大家习惯在春节,中元和清明,九九重阳节的祭祖活动被淡化,人们更加注重赏花饮酒,陶冶情操,只有一些比较传统的地方,才会进行大型祭祀活动。
王生有记忆起,重阳节就是和一伙读书人登高望远,吟诗作对,赏菊饮酒,并无祭祖活动。
为此,他还抄了不少相关的诗词,传唱度极高。
如今想来,距离九九重阳节也就个把月的时间,只是曾经一起饮酒赏花的人怕再也无法相聚。
王生内心微微感慨。
人生有得必有失,得到系统后,他在修行上可以说一日千里,时至今日,天地之大,任凭他纵横,于普通人而言,他便是那传说中的仙人。
即便在修行界,他也算出类拔萃的顶级人物。
然修行道路一路畅通,他与凡俗的联系却渐行渐远。
昔日好友不再来往,曾经的友情也逐渐淡化。
现在他的世界除了修炼,只有自己的家庭。
王生并不后悔这样的选择,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他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起码他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活,也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如此便足够了。
太过圆满就会溢出。
人,知足而长乐。
王生心中感叹时,蚩媚介绍道:“在南疆九月九十是我们祭祀圣贤英雄的节日,也是我南疆最重要的节日,对于我圣教来说更是重中之重。
圣教,在外界称为五毒神教,其实我们一直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门派,而是一个部族。”
“部族,”王生想到什么,道:“九黎族?”
蚩媚看了王生一眼,点头道:“看来你对南疆还是很有了解,对,就是九黎族,为什么南诏王奈何不得我们圣教,还要听我命令,原因就在于圣教并不是一个门派,而是一个部族,南疆超过九成的人都是九黎族的传人,大祭司就是最高的统领,南诏王相当于是部族的首领,同样要听从大祭司的安排。”
“原来如此。”王生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大祭司在南疆有如此大的权利。
搞半天人家是一家人,大祭司相当于是大家长。
不听她的的听谁的。
“这和节日有什么关系吗?”王生问。
蚩媚道:“当然有关系,要知道九黎族并不属于中原人,在中原人看来九黎族始终是外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需要消灭的存在,在历史长河中,每一次王朝的更替都是南疆的生死考验,新皇会想尽一切办法铲除异己,彻底掌握南疆。
我九黎族为了生存,不得不和朝廷对抗,直到朝廷妥协,认可了我们的存在。
你们进入南疆的时候看见那笼罩在南疆之上的雾气了吧。”
王生点头。
蚩媚道:“那些雾气能终年不散,除了南疆气候影响,更重要的是无数南疆英魂放弃了轮回,自愿融入雾气,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也是靠着先辈们的牺牲,我南疆才有现在的和平安康,为了感谢先祖们的牺牲,我们会在九月九日这天祭。
同时在九月九日这天,先祖们的英魂会短暂的脱离雾气,我们诚心祷告,便可与先祖沟通,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
所以对九黎族而言,九月九是绝对不能忘记的节日,也是最重要的节日。
而异物灵彚鼎一直是我圣教祭祀用的神物,如果在九月九那天没有出现...”
蚩媚瞅了王生一眼,严肃道:“我估计无数九黎英魂会去找你。”
“额,居然这么危险?”王生眉头一挑,抬头看着明晃晃的太阳,他仿佛看到无数英灵在上方游动,他要是把异物鼎弄丢或者弄坏了...
结果不敢相信。
“要不,还是让异物灵彚鼎放在圣教,真的需要的时候,我再来取便是。”王生退缩了。
南疆是能称国的地方,地形自然不小,那迷雾笼罩了整个南疆,里面该存在多少英魂。
他可没有自信对付人家几千年的积累。
如果找他麻烦,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而且有这么多英魂看守,异物灵彚鼎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蚩媚却摇头道:“不,异物灵彚鼎你要带走,甚至马上取走,只要在九月九日那天还回来就可以。”
“为什么?”王生疑惑了。
蚩媚目光落在太和城中心,那里是南诏王宫所在的地方。
“我有某种不好的预感,南疆也许会发生大变动,异物灵彚鼎留在圣教绝不是一个好选择。”
“大变动?什么大变动,内部还是外部,连你都无法解决吗?”王生问。
蚩媚摇头,“不知道,可能来自内部,也可能是外部,也可能是两者一起来,但我的预感不会出错,南疆的和平不会持续太久。
异物灵彚鼎在可以使用那天,我其实就开始担忧了,长青,你知道一只蛊王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诞生吗?”
蚩媚的话让王生很是不解,他疑惑道:“需要多久?”
蚩媚伸出一只手,“至少五十年,五十年的培养才有可能出现一只蛊王,然而靠着异物灵彚鼎一个月不用,我就可以炼制出一只蛊王,而且效果比传统炼制要好上许多倍。
长青你不是南疆人,你不明白一只蛊王在南疆代表着什么,这么说吧,如果可以得到一只蛊王,有人甚至可以不要王位。”
蚩媚神色有些严肃,眼中有莫名神色。
“这,蛊王有那么重要?”王生疑惑,蛊虫在他看来也就那样,没有什么逆天功能啊。
蚩媚眯起眼睛,道:“你以为我圣教那些招魂手段,复活手段,续命手段,改命手段来自于何处?”
王生一怔,惊讶的看向蚩媚,“难道说...”
蚩媚点头,道:“正如你想象,圣教最神奇的手段全来自于蛊王,而非我们本身的修行,蛊王从来不是单纯的说一只,一种,而是能力的玄奇程度达到一定程度后,就自动成为蛊王。
如小瞳的七彩蜈蚣,它的毒素是凡间天下第一毒,无药可救,中者必死。”
王生注意到蚩媚的措辞,“凡间?”
蚩媚眉头一挑,“当然,难不成你还想着它能毒死神仙?它连小川都奈何不得。”
蚩瞳袖口,七彩蜈蚣蠕动了一下,你们讨论就讨论呗,干嘛要用我做例子,还要和那小恶魔一起说。
要是那小恶魔心血来潮又想要吃它了,它该怎么反抗?
“当然了,某些蛊虫的能力神奇程度,哪怕是仙神都无法比拟。”蚩媚又道。
“比如说...”王生好奇。
蚩媚道:“有一种蛊虫名为春秋蛊,可以逆流时间长河,回到过去,改变过去,影响未来。”
王生心神一震,时间的力量是世间最玄奇的力量,哪怕是仙神,也只有那些最最顶级的存在才有资格涉及。
一只蛊虫居然有这样的力量。
他算是彻底明白蚩媚什么意思了。
异物灵彚鼎无法使用还好,作为祭祀所用,有圣教的看守,没人会觊觎它的存在。
可现在异物灵彚鼎可以使用了,还能轻易的炼制出玄奇蛊王。
那么异物灵彚鼎的价值就无法估量。
别说王位,如果掌握足够的蛊王炼制方法,皇位都不换。
不由得,王生问道:“小蚩,你掌握多少蛊王?”
蚩媚神秘一笑,道:“秘密,而且告诉你哦,我在你体内已经种下了蛊。”
王生闻言,却没有在意,娶一个南疆的姑娘,还是大祭司,要是没有被下蛊才不正常吧。
蚩媚看着王生平静模样,奇怪道:“你不害怕?你不反感?”
王生奇怪道:“我为什么还害怕,你会害我吗?”
蚩媚摇头,“当然不会。”
王生道:“那不就结了,你又不会害我,种就种呗。”
听到王生如此坦荡的回答,蚩媚脸上的笑容变得极为灿烂二温柔,她亲昵的凑到王生身边,在他脸上轻轻一吻,低声道:“放心,对你没有任何坏处,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保障。”
王生笑笑,也没有多问,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他一把搂住蚩媚的蛮腰,回应道:“呵呵,为你感谢你,今晚,我要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蚩媚双颊绯红,轻轻踮起脚尖。
王生也不客气,低头摘取属于自己的‘果实’。
姜忘川似乎习惯了王生的放浪,‘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蚩瞳像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小脸比蚩媚还要红,脑袋如鹌鸵鸟一般低垂,恨不得埋进土里,她双手捂着眼睛,五根手指却不听话的分开。
“好看吗?”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传来。
蚩瞳吓了一跳,下意识解释道:“好...啊,不,不好,不是,我,我没看,我没看。”
等她反应过来,扭头看去,就看见姜忘川揶揄的目光。
顿时蚩瞳更害羞了,脑袋冒烟,两眼泛着迷糊。
见蚩瞳面色不正常,姜忘川吓了一跳,伸手摸了摸蚩瞳的额头,惊道:“好高的温度,你发烧了?不该啊,你的生命特征挺正常的,也没有什么邪气入体...”
姜忘川还在疑惑,蚩瞳却是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不是,真的羞晕了啊?”姜忘川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忍不住想要去研究,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飞起来。
她扭头看去,王生和蚩媚已经分开。
王生伸手在姜忘川额头重重敲打了一下,“你怎么把别人弄晕了?”
姜忘川无辜道:“我就是摸了她一下,我也不知道啊。”
王生闻言,疑惑的看向蚩媚,“小蚩,这孩子什么情况?”
小蚩刚才的表现他看在眼中,只是他理解不了,真的有人会因为羞涩而晕过去?那不是动漫才有的角色属性吗?
而且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蚩瞳,小妮子可不是好惹的主。
蚩媚仔细检查了一下蚩瞳的身体,想了想,道:“我以前也没发现小瞳这么害羞,奇怪...”
她看了看姜忘川,该说不说,就容貌而言,姜忘川继承了王生的大半基因,俊美的不真实。
而且相对于王生的缥缈,姜忘川身上更多是一种神秘诱惑。
身为女人,蚩媚都觉得这个白捡的女儿美的过分,心中会忍不住想要抱在怀中揉捏。
忽的,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在王生耳边低语两句。
王生瞳孔急速收缩,有震惊,有迷茫,有叹息,有沉重,等等变幻莫测,复杂极了。
最后,他放下姜忘川,只道:“以后...罢了,罢了,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什么不可以?”姜忘川疑惑。
王生没有解释更多,转过身去,走到青鸾脑袋上,拿出一个酒葫芦,不声不响的喝了起来。
蚩媚叹息一声,走到他身边轻轻安慰着什么。
身后袁姗姗眼眸中也带着莫名的情绪,突然就抱着七绝子唱起了童谣。
姜忘川看着王生的背影,不知为何,此刻她在父亲身上看到了某种萧索和落寞,如同失去了什么珍贵的宝物。
“奇怪,大家怎么都那么奇怪?”
姜忘川不明所以。
但她也不是纠结的人,想不通就不想了,看着蚩瞳没有醒来的意思,眼珠子一转,伸手从她袖口掏出一只硕大的蜈蚣。
七彩蜈蚣看着姜忘川,心里有些崩溃,不是,小祖宗,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它祈求的看向蚩媚,蚩媚冷着眼,轻哼一声立马让七彩蜈蚣明白现实。
就算它成了蛊王,也还是蛊虫,地位是提高了,但提高的十分有限。
起码在面前的几人面前,它和其他烤蜈蚣差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