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在努力的活着,只要还有水,大家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不到万不得已,大家也不会离开故土,远走他乡,所以逃荒一直都是下下策。
但现在这个下下策,也已经没有了!
“村长,哪里都一样,这让我们怎么活呀”!
“是啊,要是一直不下雨,等待我们的不就是渴死吗”!
“在渴死之前,也可能先饿死”。
……
大家七嘴八舌的,这种人力不可为的事,他们也不指望老村长他们能有什么好办法,说这样也是发泄一下心里的无措与恐惧。
对于三儿子带来的消息,老村长没有怀疑,朝廷是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毕竟这年头,他们这些百姓都没有活头了,那些所谓的达官显贵离死也不远了。
现在唯一让他高兴一点的是,二儿子和三儿子都回到村里住了,他们一大家子的人,也算是团聚了。
“村长,我们组织人手去山上找吃的吧,再不找,我们村就要有人饿死了”,林小俊把嘴上叼着的干草拿下来,提议道,这天天野菜粥、红薯的,还吃不饱,他是不想再过了,不想再挨饿了,也馋肉了。
林山赞同小俊兄弟的话,他家还没有分家,一大家子,再怎么省,天天也是要消耗不少粮食的,老爹、老娘,哥哥嫂嫂们对他好,每次他都能吃个半饱,还能给自家小闺女争取到一个鸡蛋吃,但这一直吃不饱,家里人都熬不住啊!
这饿死是迟早的事,要是哪一天,老爹老娘为了给他省口吃的,饿死了,咋办,他还小,他老爹老娘还得好好活着,照顾他呢!
周围人对俊小子说的话,展开了激烈的讨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这茫茫大山在,他们活下去的希望都大了不少,但山里太危险了,没有万全的准备,谁也不敢去。
“进山的事,我和族老们都会考虑的,大家不要擅自进山,到时候出了事,可不要来哭哭啼啼的,怨这个,怨那个,好了,现在大家都回去吧”!
事到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在村长和族老们的劝阻下,大家只能回去了。
不能进山,就不能吃肉,还得继续挨饿 啊,林小俊生无可恋的准备回家,继续到床上躺尸了,这样饿的还慢一点。
林山也只能失望的回家,刚刚打井,他可是下了真力气的,现在真的是又累又饿啊,可惜回去的晚饭也只有一个烤红薯和一碗野菜粥,这还是看在他们打井,干了力气活才有的待遇,但就粥吃的咸菜疙瘩都过了好几遍水了,都没有盐味了,希望老娘能多放盐在粥里,再不多吃点盐,他离水肿也不远了!
如意这跑跑,那逛逛的,给小伙伴们都塞了窝窝头和茶叶蛋后,又和小伙伴们围观了大人们无疾而终的议论,才各回各家。
【宿主,你还要继续做窝窝头啊!】
“嗯嗯,这次我要做加肉加盐的野菜窝窝头,土豆、红薯、板栗、芋头,这些,也得煮上,光吃鸡蛋是填不饱肚子的”。
小伙伴们再这样下去,还没等渴死,就会先一步饿死的,特别是大丫、二丫、一一和小小他们,那些大人们,如意没有多担心,比起他们这些小孩子来说,他们活下去的希望更大,而且比起大人,她更愿意给小伙伴们送吃的,她的小伙伴们对她可好了,都是值得信任的,看着储物格子里,小伙伴们送的野菜干、红薯干、果干等,如意的干劲更足了。
其实还有想送她糖的小伙伴,比如狗娃,但如意嫌脏,十分坚决的拒绝了,这天气太热,饴糖本就有点化,他舍不得一次性吃完,那一块饴糖他还舔了好几天,知道她爱干净,狗娃说他都用水冲洗了好几遍,上面已经没有他的口水了,但如意还是不能接受。
最终狗娃只能跟其他人分了那一块被如意嫌弃的饴糖。
小宿主要给她的小伙伴们做吃的,乐乐也只能一边啃肉干,一边给小宿主烧火,小宿主做的这些没有给它做的香,更没有给它做的好吃,它一点都不馋,嗯嗯,还是宿主做的肉干香。
如意现在力气大,干什么都不怎么费劲,还不容易累,把能煮的先煮上,如意就开始切菜、剁肉、揉面,做她的加强版窝窝头,光吃窝窝头也会腻,如意还做了干烙的饼。
都是干的,如意觉得不大好,就又熬了一大锅玉米糊糊,玉米棒磨成粗糙的颗粒,也能勉强说是最低配版的玉米面,为了好入口掺着如意还放了一点糙米、一点板栗和芋头,肉沫也放了一点,盐她不缺,也放了,当然,野菜也是必不可少的,最后这一大锅的乱七八糟的熬成的玉米糊糊,都不知道该不该叫玉米糊糊了。
如意几乎是想到什么放什么,在放了煮熟的土豆后,大锅已经装不下了,如意怕煮不熟,煮不透,不好吃,只能分锅,家里只有一口大铁锅,其他的都是瓦罐,和一些王奶奶送她的破烂锅,乐乐帮忙又融又补后,可以炒菜,但熬糊糊之类的,不太行,如意只能分两次煮,煮的时候,也不敢再加东西了,否则本来只煮一锅的,结果变两锅,三锅的,那她一晚上都别想睡觉了,但最后如意还是分了三锅熬煮,因为食材太多,熬糊糊又忌讳糊锅,所以如意加水后,大锅又装不下了。
“嗯嗯,除了还有一点点噎嗓子、拉嗓子外,还挺好吃的,乐乐,你要不要尝尝”,如意的加强版玉米糊糊终于熬好了,作为小厨子,如意舀了一小半勺,怕撒了,还拿小碗装着慢慢品尝,每一口都是不一样的味道,这一个口是玉米土豆,下一口是玉米板栗,偶尔还能吃到没有剁完全,没有煮散的肉粒,半夜加餐的如意觉得还是挺好吃的,小伙伴们应该会喜欢吃的。
【宿主,你留着和你的小伙伴们吃吧!乐乐就不吃了,乐乐去睡觉了,晚安!】
相信小宿主做的都是好吃的,况且还加了肉肉,跟先前做的都不一样,所以乐乐毫不迟疑,哇呜就是一大口,但那滋味别提了,小宿主怕它不够吃,还给了它加了刚做的窝窝头和烙饼。
盛情难却啊,再难吃,乐乐也要吃完,谁让它一开始没有直接拒绝,还上了嘴,小宿主可不会让它浪费粮食。
乐乐只能含泪干了一大碗玉米糊糊、一大个窝窝头、一大张饼,都是黑面掺玉米面,掺玉米棒渣渣做的,野菜的苦涩小宿主处理后,也还是有残留,唉,小宿主加肉都拯救不了它们的难吃,让乐乐说这岂止是有一点点噎嗓子、拉嗓子,是很卡嗓子,好不好,虽然它没有嗓子,但吃过好东西的它,就是觉得难吃,还卡嗓子。
为了防止小宿主再给它加餐,乐乐吃着吃着,都吃到了灶房的角落,艰难吃完后,不给小宿主再投喂的机会,乐乐打了一个招呼后,刷的一下,就消失在小宿主的面前。
如意正找容器装玉米糊糊呢,对于乐乐要去睡觉的事,她没有多想,都大半夜了,睡觉嘛,多正常的事,一会她也要去睡觉了。
找不到容器装的如意,只能现场从以前捡的木柴里,挑出合适的木头,做了两个简易粗糙的大木桶,怕漏,如意还用干草把缝隙都封的严严实实的,经过装水的测试,如意才放心。
忙活到后半夜,如意也只是困了,并不怎么累,如意都叹乐乐给她吃的大力丹,太适合她了,否则她现在怎么连木桶都能做出来了,虽然很简陋,多用几次,就会漏水了,但也是做成功的呀!
发现自已的新技能,如意决定让小伙伴们给她捡柴火、找木头,她用食物跟他们换,这样小伙伴们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占她便宜了,还拿他们舍不得吃的吃食硬塞给她。
如意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里,有小伙伴们的源源不断的供应,她不停的削树枝、削木头,做了好多好多的木桶。
第二天,如意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的,也才发现自已没有在做木桶,小伙伴们也没有给她捡柴、找木头。
晃了晃小脑袋,分清现实与梦境后,如意给自已和乐乐做饭吃,今天的饭是铁锅炖大鹅,还贴了玉米面饼子,特别好吃,这玉米面就是晒干的玉米粒磨成的面,跟昨晚做玉米糊糊的玉米棒子磨成的面,可不一样,乐乐吃的自然欢。
在确定小宿主吃饱后,乐乐就放开了吃,锅都舔干净了,可以说自从有了乐乐,如意洗碗、洗锅都轻松了很多,用水过一遍就行,但如意讲究了一点,用草木灰擦过,才去过一遍水。
去喂鸡、摸鸡蛋、浇水,至于除草,那都不存在,这地里的草可都是宝,挖来喂小鸡、喂鸭、喂猪,甚至自已吃,都可以,这旱灾年,浪费可耻,连树皮都可以扒来,晒干磨成粉,做窝窝头、做糊糊吃呢!
都是祖宗们积累下来的经验,从现在开始囤粮,三年而已,怎么招,都饿不死,就是水,没有办法了!
如意现在不缺这些,但未雨绸缪,囤粮什么的,管它难不难吃,好不好吃,只要能吃,能入口,那就得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当然这有点夸张了,毕竟还得留种,让它们持续生长呢!
不过说到蝗虫,就不得不说到老村长他们的决断还是英明的,这几天,如意都看到了好几只到处飞的蝗虫了,可以预见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生蝗灾,村里的好些人家都开始给自家的小菜园搭茅草屋了,再懒的人家,也开始找干草,准备给菜地盖上一层厚厚的衣服。
如意准备了很多干草,但她不想搭茅草屋,有乐乐在,她意思一下,给自家的菜地盖一层就是了,除了她自已准备的,小伙伴们还送了很多干草给她,如意喂了自已的两只母鸡,都还剩了不少,她还拿一些送给牲畜多的人家。
因为蝗虫的原因,如意这几天,都往深山里跑,与其便宜蝗虫,还不如便宜她呢,所以如意天天都去进货。
小伙伴们和村里人为了节省食水,白天,烈日炙烤大地,他们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如意进深山的事,如意不在家的事,他们一无所知,因为等他们来如意家打水的时候,如意都是在的,凑热闹,围观打井,听八卦等,如意也在,不仅在,还四处给小伙伴们送温暖。
今天也是一样,如意又进山了,因为存了要做各种容器的心思,如意看到大木桩子,以及好的木头,如意都收进储物格子里,需要砍的,如意也砍了几棵,也不敢砍多,砍树还是挺累的,如意不想把力气耗费在这上面,而且树木这些还是需要保护的,滥砍滥伐要不得,否则一场大雨下来,这山上的土该冲到山下了,还那水更是锁不住一点,藏不住一点,被大太阳多晒晒,很快就没了。
在太阳落山之前,如意回到了家,洗漱好,来不及做饭吃了,如意把特地存的山药排骨汤、红烧肉、番茄炒鸡蛋、红烧茄子拿出来吃,刚吃好,打水的婶婶、叔叔们就来了,如意开了门,把大家都放进来,才去洗碗。
值钱的东西,还有粮食等,都在如意的储物格子里,放在灶房里的,都是一些不打眼的红薯、土豆等,还有过了明目的豆制品,唯一算的上让人眼馋的就是两只肥肥的老母鸡了。
总之,明面上的,可以让村里人看到的吃食,如意都做的很好,如今家家的吃食,比起以前,都是藏的严严实实的,所以如意这样,大家就算不信,难道还去欺负如意,翻如意家的粮食不成,而且如意都饿瘦了,和大家的状态都差不多。
喂完鸡后,如意就出门找小伙伴们了,至于菜地,有热情的叔叔伯伯,还有婶婶大娘们在,浇水什么的,根本轮不到她一个孩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