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竟也来了。
金德很强，曾是踏入宗师门槛的强者，可惜没进去反而弱了不少。
即便如此金德在一流高手中也是佼佼者。
“来，都来！”
李闻枫硬扛大力伏魔拳，口鼻渗血。
这次他终于感觉到了危机，他的汗毛根根倒立，微俯着身子，像一只暴起的野兽。
他选的宗师之路就是如此，要么成，要么死。
三人大战动静极大，暗中引来不少人围观。
起初水德没注意。
“好徒儿，你说谁会赢？”
突至耳边的声音，让水德浑身汗毛乍起，他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强忍着逃离的想法，回首行礼，“师傅！”
“一棵朽木得了我这洞府中一丝气运，竟然枯木逢春一夜之间成了参天大树，仙道奥妙，妙哉妙哉！”
老疯子哈哈大笑，伴随着他得的笑声，水德察觉到了一件事。
这老家伙雄浑无比的内力竟然在外泄。
练武之人一旦到了大宗师，内力就像被一把锁锁在身体中，若非外力或者自已的原因，是不可能外泄的，更别提大宗师之上的先天一气了。
水德突然想到李闻枫说过的仙道法门，成仙不是锁住自已的精气神，而是放开。
难不成老疯子真的这么做了？
水德心中生出一丝窃喜，身为武学宗师，他知道散功的后果。
至于神仙之说，在水德看来纯属放屁。
这世上真有神仙，世人岂会不知？
啊的一声惨叫，土德被李闻枫打塌了胸膛，断掉德肋骨插进了心脏之中。
又是一声闷哼，李闻枫吐了一口鲜血，而他德手掌插进了木德的腹中，使劲一拽，肠子内脏流了一地。
李闻枫扭过头，他的脸上满是鲜血像极了地狱中来的恶鬼，“金德到你了！”
看着李闻枫德模样，金德吓得直哆嗦，“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此刻得李闻枫左臂断了，露着雪白的断骨茬子，上半身纵横交错着几道骇人得伤口，隐约能看见蠕动得内脏。
“还不够啊，金德再来！”
李闻枫一声怒吼，金德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向着远处逃去。
“来啊，再来啊！”
“好大的戾气，简直就是恶鬼！”
老疯子话音未落，人已出现在李闻枫身前。
观察一番，老疯子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然后伸出指头在李闻枫身体上点了几下。
“好徒儿快去养伤吧！哈哈……”
老疯子抓起两具尸体大笑着离开。
“徒儿恭送师傅！”李闻枫平静了下来，看了一眼围观之人，脸色平静德离开了。
这是他融合恶果之后第一次如此酣畅淋漓的厮杀，他在这场战斗中竟然没有产生丝毫的恐惧，也感觉不到痛苦，没有怜悯，也没有愤怒，他只是想单纯的杀死这三人。
“这就是恶果吗？”李闻枫心里呢喃着。
恶果，恶果，因恶而生的果，十分纯粹。
正是这般的心境，让李闻枫这次借助死亡的突破计划彻底落空。
因为当他面对死亡的时候，他没有一点恐惧，反而有点欣喜。
什么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连死亡本身在他面前都没有意义了，何谈大恐怖。
一切的因都会结出果，当所有的果都没了，因便只是因了。
若是没有恶果，现在的李闻枫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吃饭不会饱，不吃也不饿。
“哎，看来我失去的东西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要！”
叹息一声，将骨头接了回去。
“这条路我走不通了，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李闻枫并不认命，许多事是由因果导向的，也是由因果注定的。
他命中注定所有可能的果没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走上一条只有自已的路？
念头一起，心便动了。
他会的功法都是九层，只是因为修到九层便有机会踏入宗师门槛，因此功法不需要太多层，多了也没有结果。
这是无数前辈实践而来的结果，也是一种因果。
当然这世上不乏一些十层或者比十层还要多的功法，但那些只不过是进行了拆分，在宗师眼里，很轻易就能将它们精简成九层。
大多数功法还是遵循九层的分级。
数之极为九，这是冥冥中大道所定的，万事万物都在遵循的因果。
“这是你们的因果，不是我的！”
李闻枫心中呐喊一声，拿出了小铜炉。
刚才杀土德和木德的时候，他已经用小铜炉触碰过两人的尸体了。
进入小铜炉内部空间，先是吸收了两人的三成功力，学会了他们所有的武功。
李闻枫召来十号的影子，“既然由你开始，那便由你先来！”
巨熊碎碑手，他要试试这门武学有没有第十层！
一流高手之上是宗师，宗师讲究的是势，是对武功更高级的一种应用，本质上对武功本身并没有什么突破。
说白了强大的是人对武功的应用，而非武功本身。
一门功法，每一层都有相应的穴道和经脉，越是高深的武学涉及到的穴道和经脉越多。
九层便是极限，在扩展下去人的身体承受不住，而且需要的内功太多，哪怕是大宗师也支撑不起来。
看着十号影子中密密麻麻的经脉，巨熊碎碑手的经脉闪着幽光，就像一幅庞大而复杂的星图。
人的经脉是立体的，这经脉图也是立体的。
每一幅筋脉图都美奂绝伦，即使有瑕疵也是局部的，不伤及根本。
古往今来，功法的修改都是一点点，用一条条人命试出来的，但凡能流传的，要么没有修改的价值，要么无需修改。
李闻枫屏住呼吸，以精气神为针，他要为这完美的筋脉图再加一笔出来。
以第九层功法为基础，他试着点亮穴道，连接经脉。
第一个穴道，一针下去，整幅图开始晃动，仿佛就要散架。
第一针错了，那便来第二针。
三针下去，李闻枫消耗的内力足以抵得上一个十号。
如此恐怖的消耗！
李闻枫的脸色变了变，不过他此时的内力已比得上百年老怪了，还是能支撑一会儿的。
第四针看，穴道亮了，以穴道为中心，细小的经脉向四周蔓延，只要他第五针成了，经脉便会将这两个穴道连接起来。
成与不成，就看他下一针能不能找到正确的穴位。
第五针，落！
十号体内的经脉乱作一团，这要是个人，早就死了。
好在十号不是人，也不会喊疼。
将乱麻一般的经脉捋顺，再次试验。
第一个穴位他已经知道，难得是找到第二个。
针落，失败，捋顺，再来！
直到两个点亮的穴道连接到一起，李闻枫便知道这条路可行。
这只是个开始，但不仅仅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