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宁阙和景元在共同用餐
景元拿着茶杯,说“心情不错,看起来事情有很明显的进展呢”
“这都是通过我的努力”宁阙支支吾吾的
他好像又呛到了,连忙拿起旁边的酒罐给自已灌了一大口,之前和景元说的对方竟然真的记着,真给他准备了酒
他用衣袖擦了擦嘴“但接下来就需要等待了,我也不知道我想了这么久的话她能听进去多少”
“嗯?我还以为你有十成的把握呢”
“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只不过是利用了一些手段,但在有关从师这方面,可还没有百分百能确认”
“确实是如此的呢..你是怎么会被抓去十王司的?”
“有那个叫雪衣的判官说我有大罪业呗,没有任何证据就给我抓过去了,没想到没想到,原来是有特殊的审问方法”
“然后呢?”
“你觉得一个令使的内心世界是可以随意进入的吗?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但是误打误撞,进符玄心里看了一下”
宁阙露出一个坏笑“你知道吗?前天在十王司,你都成前任将军了,怎么?真不怕她篡位?”
“杞人忧天,倒不如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如果符卿依然不承认你又应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就应该出现一些危机,然后我救她一命,在重伤昏迷之前对她说点感动人的话,嗯..应该就差不多了”
“危机?目前仙舟似乎存在不了多大的危机,而且,得是什么样的危机才能让你重伤?”
“我哪知道..”宁阙又仔细的想了想才说“要不,委屈委屈将军你堕入魔阴身?虽然你现在的寿命还足够,但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景元从容的回应“无聊的玩笑话就没必要说了”
“那就假装堕入魔阴身,六亲不认,给符玄打一顿,然后我救了她你再清醒过来,怎么样?”
“这样的话将军之位我怕是待不下去了”景元说“要是有下一任合格的将军准备着接替我的位置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你的这个办法”
“你的意思是符玄还不够格?”
“还差点意思”
宁阙闻言又低头吃起了东西,过了很久,他才又说道
“那就只能用一点其他的方法了,毒药和毒药混合你说效果会不会更好?”
“你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吗?”
“白露大夫不是有吗?或者你代我去丹鼎司问问”
“就算我去也不可能被允许制造剧毒的药物”
“啊..那就又卡壳了”
“不能用装的方法吗?你之前在街头演出过这么多回,演技应该不会差吧?”
“演的终究是演的,自然不能成真”
宁阙叹了口气,景元见他这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几分钟后便离开了,走之前还叮嘱宁阙不要浪费粮食
而就在许久之后,宁阙原本沉寂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
药物..那群追求长生的人应该会制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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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宁阙依然没等到符玄的电话,甚至一条信息
但出于一些考虑,他也不能去找对方,而找药王秘传的时候要更隐秘,并且一会要去给符玄上课,所以,他现在在和青雀以及另外两个牌友打帝王琼玉
真是朴素的消遣方式
“小雀儿,怎么每天我路过这里的时候你都在摸鱼,不怕被抓吗?”宁阙问道
青雀一脸阴险的说“太卜她老人家在这段时间不上班,去她的那个宅子里睡午觉呢,所以这是最安全的时候”
睡午觉?这是她对外的说辞吗?宁阙心想,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最近她的状态怎么样啊?”
“你不是被她老人家辞退的吗?竟然还关心她,等等..你不会喜欢上工作了吧?”
“你这小鬼,她可是「罗浮」的太卜,我们航行路线是否安全还需要她来占卜呢,我为的是自已的生命安全”
“哦~她老人家最近精神好像不太好,有些时候还会在那发呆,就连抓我都抓的没这么严了,而且抓到我也不像之前那么严厉,诶,你说,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她不是还年轻吗..”
“这可说不准..不对,突然性情大变好像是魔阴身的征兆!”青雀顿时打了个激灵“糟糕糟糕糟糕”
“能不能冷静一点,到你抓牌了”宁阙一脸无奈
“哦哦..”青雀又笑嘻嘻的抓牌
“你这家伙真是的..”
“诶!糊了!”青雀一把推倒牌
“早知道不提醒你了”宁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我还有些事要做,先走了”
“你要去哪啊?”
“都说我是一个神秘的人了”
“你还没给钱呢!”
“欠着欠着..”
他说完就跑了起来,无视身后青雀的大喊
一路跑到了那处宅子,他刚打开门,正准备关上门,就发现符玄在自已身后
“来得真早,怎么来了也不吱声啊?”宁阙连忙又把门拉开
“....”符玄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从他身边掠过了
宁阙耸了耸肩,情况还算可以,虽然对他依然有防备,但至少没有之前那样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的话就稍微休息一下,我听青雀说你最近没什么精神”宁阙端着茶来说道
他尴尬的笑了笑“我确实没什么可以教你的,所以只能这样了,浪费你的工作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符玄似乎还没适应他这副样子,连忙说道“不..那个..”
她又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道“..我没什么想问的”
“有很多事不是在短时间可以想得通的”宁阙摇了摇头“你可以忙活一下自已要做的事,嗯..或许应该像之前一样把要处理的文件带过来,但现在说起来也晚了,要不就睡上一觉?”
“你之前不是还说不要带来吗?”
“之前是为了那莫名其妙老师的尊严,现在情况明了,还真是什么都教不了你”
他们随口闲聊了两句,彼此都小馨了一会,便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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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散发着那苍白的微光
宁阙戴着一个帽子,靠在路边
一个全身都被衣服掩盖住的人路过了他,在两分钟后宁阙便寻着他刚才走过的路晃晃悠悠的走着,就像喝醉一样
尽头是一个偏僻的宅子,封条在门和窗贴着,灰尘让人就算在阳光下也无法观察到里面
门被打开,封条自然断裂
宁阙没有回头,说“那个人是谁?”
他的身后不远处是一个同样摇摇晃晃的人
“是一个酒鬼,因为穷所以住在这附近”
“杀了他”
“是”
这便是为了雪衣会察觉到他身上有罪业的气息,他对普通人从不含任何的怜悯之心
宁阙压低了帽子,和在门口接应他的人擦肩而过
门被关上,原本断裂的封条恢复了原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