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长寻笑了笑,笑容里透着几分洒脱,说道:“都是老思想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还是提倡自由恋爱。我希望咱们两家的合作,是基于产品质量、价格这些实打实的商业因素,而不是靠我们两个人结婚来维系。”
王梦婷听后,深表认同地点点头,说道:“我也希望是这样。商业合作就该纯粹些,掺杂过多其他因素,反而容易出问题。既然你也是这么想的,我也就放心了。那咱们以后就单纯当朋友相处吧。”
时长寻目光真诚地看着王梦婷的脸,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可是我认识的第一位高材生美女朋友,以后过段时间我去公司,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得厚着脸皮请教你呢。”
王梦婷轻轻一笑,自信地回应道:“没问题啊,大家相互学习嘛。我在国外这些年,接触了不少先进的商业理念和管理模式,要是能帮到你,我也很乐意。你有什么疑惑尽管开口。”
吃完饭,时长寻和王梦婷一同走出饭店。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平常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暖意。时长寻走到自已的车旁,伸手拉开了车门,转头对王梦婷说道:“我走了,有什么事情常联系。” 王梦婷微笑着点头回应:“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马路上,宋柚楠正骑着一辆略显破旧的电动车,缓缓从医院方向驶来。她的神情憔悴,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昨晚遭受宋无极毒打留下的伤口,虽经过简单包扎,但仍能看出她身体的虚弱与疲惫。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昨晚的痛苦回忆如影随形。每一次颠簸,都让她身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可这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她内心的创伤。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未来又该何去何从。
而这边,时长寻并未注意到宋柚楠的存在,他启动车子,缓缓驶离。
宋柚楠一直低着头,装作专注骑车,直到时长寻的车开出老远,几乎看不见了,才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神中满是复杂,有自卑、有庆幸,还有难以言说的痛苦。
她是真的不想让时长寻看到自已如今这般狼狈模样。曾经,在那段青涩的时光里,时长寻是她心中遥不可及却又无比温暖的光。那时的她,青春朝气,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时长寻的出现,让她的世界多了一抹绚丽色彩。
可如今,命运的捉弄让她陷入了这般不堪的境地。婚姻的不幸,丈夫的暴力,将她曾经的骄傲与自信消磨殆尽。她害怕时长寻看到自已这副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样子的面容,害怕他眼中流露出的怜悯,那会让她仅存的自尊心碎成齑粉。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深吸一口气后,她握紧电动车的把手,继续向前驶去,单薄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愈发孤独无助,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在角落。
宋柚楠回到家,望着那空荡荡、一片狼藉的屋子,心中满是疲惫。她强打起精神,开始收拾昨晚宋无极酒后大闹留下的凌乱战场。
就在她刚把扫帚拿在手上,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接通电话,母亲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柚楠啊,你弟弟该结婚了,你就他这一个弟弟,到时候可要资助一点啊。”
宋柚楠紧了紧握着扫帚的手,缓缓放下,说道:“要多少?一会宋无极回来我给他说说。”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也不多,还差二十来万。能借的亲戚都借遍了,实在没办法了。”
宋柚楠听到这个数字,心猛地一沉。二十万,对她来说并非小数目,况且她在家中并无经济大权,每次花钱都得小心翼翼地向宋无极开口。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说:“妈,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我…… 我得和宋无极好好商量商量,他最近生意也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拿出这么多。”
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柚楠啊,你就这么一个弟弟,他结婚可是大事。你无论如何都要想想办法,不然这婚可怎么结啊。你也知道,咱家就指望你弟弟传宗接代了。”
宋柚楠听着母亲这番话,心中一阵刺痛。在这个家里,似乎她永远都是为弟弟牺牲的那一个。可看着这残破不堪的家,想着昨晚的遭遇,她的内心满是挣扎。但亲情的羁绊又让她无法狠下心拒绝,只能无奈地说:“妈,我尽力吧,先别太着急,我和宋无极商量后给你回电话。”
晚上,夜幕如墨,宋无极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房门 “砰” 的一声关上,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宋柚楠听到声响,赶忙从卧室走出来,她的脚步有些迟缓,眼神中满是怯懦。
“无极,我给你说个事。” 宋柚楠轻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微弱。
宋无极没有回应,径直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他靠在沙发背上,双眼微闭,从面部表情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宋柚楠深吸一口气,走到宋无极面前,局促地搓着手,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弟弟要结婚了,还差二十万,我妈想让我们凑一凑。”
过了好一会儿,宋无极才缓缓睁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烦。他冷冷地说道:“你看把我卖了值不值二十万?当初我家虽说不算大富大贵,好歹也是个小康家庭。为了娶你,家底都掏光了,直接成了贫困户。当初脑子一热,就看你长得漂亮,才不顾一切娶了你。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弟弟结婚,我可以随个一万的红包,其它的就免了吧。”
宋柚楠听着宋无极这番话,心中一阵失落。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无极,二十万确实是有点多,可他是我亲弟弟啊,这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你看能不能再多凑点?我知道咱们也不容易,我以后会省着点花,多帮衬家里。”
宋无极一听,眉头瞬间皱起,提高了音量:“省着点花?你还能怎么省?家里哪样不是我在挣钱?你看看你,结婚这么久了,也没给家里带来什么好处。现在还想着拿我的钱去补贴你娘家,门儿都没有!”
宋柚楠被宋无极的吼声吓得身子一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心中满是无奈与痛苦。一边是血脉相连的亲弟弟,一边是脾气暴躁的丈夫,她感觉自已就像被夹在中间的可怜虫,左右为难,却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