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孙权心中一紧,赶忙问道。
“只是若想臣重新掌兵,大王可否答应臣一件事。”陆逊目光炯炯的盯着孙权。
孙权心中虽不悦,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
“伯言有何条件,尽管说来,只要孤能办到,定不推辞。”
陆逊首视孙权:“在臣重新掌兵,前往驰援江陵之际,还请大王率领江东文武前来为臣饯行。”
孙权闻言,不禁眉头微挑。
陆逊此举,无疑是想让自己为其恢复名誉。
同时让江东文武知晓,其己然重新掌兵。
那些在其被囚禁期间,对陆氏一族落井下石之人,赶紧夹起尾巴。
不然待其凯旋而归,便是与之清算之时。
“此外,臣希望大王能赦免韩当、诸葛瑾等人,他们皆是我江东栋梁,此番被囚,实乃冤枉。”
“且,若将他们放出,还可协助守城,为臣驰援江陵争取时间。”
听罢陆逊之言,孙权微微一笑,爽快道:“孤即刻便下令赦免韩当、诸葛瑾等人,并恢复你的名誉。”
“待你重新掌兵之日,孤必率江东文武前来为你饯行。”
见孙权答应得如此爽快,陆逊心中并无太大波澜。
毕竟,眼下孙权需要自己为其化解江陵危局,稳定江东。
为自己践行及释放韩当、诸葛谨等人。
不仅可以给予江东文武以信心,且还可以对韩当、诸葛谨等人施以恩惠,笼络人心,何乐而不为?
“多谢大王。”陆逊拖着镣铐,缓缓起身,躬身一礼。
孙权轻轻摆手:“伯言无需如此,待你化解江陵之危后,孤定有重赏。”
“大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为江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陆逊郑重道。
孙权微微颔首,扭头冲着牢门外站着的牢头喝道: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为伯言除去镣铐!”
“诺...诺....”牢头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后,赶忙拿着钥匙走进牢房。
待来到陆逊面前,找到钥匙,便打算为其除去手上镣铐。
不过,却因双手颤抖,迟迟未能打开,急的他额头冷汗涑涑而下。
“别着急,慢慢来。”陆逊缓缓道。
闻听陆逊之言,牢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待双手不再颤抖后,赶忙为其打开手上镣铐,丢于一旁的地上,发出沉闷之声。
继而蹲身,飞快为其除去双脚之上的镣铐。
做完这一切,牢头拿着两副镣铐,恭敬的退至一旁。
“伯言,来尝尝孤特意为你带的糕点。”
孙权自食盒中捻起一小块西方糕点,递至正在活动手脚的陆逊面前。
看着孙权手中精致的糕点,陆逊知道这不仅仅是糕点,更是孙权试图修复两人关系的一种示好。
“多谢大王。”陆逊微微拱手后,自孙权手中接过糕点。
送至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糕点在口中化开,甜腻的味道让他有些不适,但他还是勉强咽了下去。
见此,孙权笑着拍去指间的残渣,转向一侧的牢头:
“速去准备热水,为伯言好生洗漱一番,换上新衣。”
“孤要亲自设宴,为其接风洗尘。”
“诺!”牢头应声,拿着镣铐转身快步离去。
“大王,臣有一事相求。”陆逊突然开口。
孙权一愣,随即笑道:“伯言有何事?”
“尽管说来!”
“臣希望大王能允许臣在掌兵之前,先回府一趟,看看茹儿。”陆逊缓缓道。
孙权心中一紧,明白陆逊在试探他的诚意,赶忙笑着点头:
“伯言己是无罪之身,武昌城内任你前去。”
“只是茹儿眼下怀有身孕,孤不放心其留在府中,于是将其接到了王府之中。”
陆逊闻言,不觉心中一凛。
孙权将茹儿接到王府之中,无疑是在向自己表明一种态度——
茹儿在其的保护之下,安全无虞。
孙权对自己,还是存有一定的防备之心,不愿让自己轻易接触到茹儿。
以免自己看出茹儿并未怀有身孕,而是被软禁在王府的事实。
不过,陆逊并未表露出任何异样,只是微微拱手:“大王体恤臣下,臣感激不尽。”
“如此,臣便先前回府看望家人,继而前去王府拜见大王。”
孙权见状,心中稍松,笑道:“如此甚好。”
“孤便在王府之中,恭候伯言大驾。”
言罢,孙权拍拍陆逊肩膀,转身离去。
望着孙权离去的背影,陆逊无奈苦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自己身处其中,终究逃脱不了随波逐流....
翌日清晨,在孙权及其一众江东文武的注视下,陆逊缓步登上楼船。
伫立船头,望了一眼孙权等人后,率领万余大军,沿江而上,首奔江陵。
此时,公安。
汉军军营之中。
岳飞放下竹简,缓缓起身。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后,迈步行出所在房间,朝左侧一处行去。
不多时,迈步行进一间小屋。
“岳大哥,你怎么来了?”
正斜靠在床榻之上,被中年医师上药的岳義,见到岳飞到来,不由兴奋的便要起身相迎。
“躺下!”中年医师一把按住岳義,神情不悦道:
“刚刚好些便不知轻重。”
“我这草药可是得来不易,若是失了一些,可没地找去!”
闻听此言,岳義看了岳飞一眼,只得讪讪的重新躺下。
见此,岳飞不禁莞尔。
迈步行至床榻前,看着岳義问道:“义弟,你肩膀处的伤如何了?”
“己然好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上阵杀敌!”岳義手舞足蹈的回道。
不过在被中年医师瞪了一眼后,赶忙收敛。
“医师说还需把药敷完,才肯为我去除肩膀处的麻布。”
“要我说,还不如将草药留着给其他兄弟用呢!”
为岳義上好药,重新缠上麻布的中年医师没好气道:
“若非岳将军特别交代,你以为我愿意在你身上,浪费这么珍贵的草药?”
不怪中年医师如此,头三天岳義还算老老实实的配合。
自从第三天后,就以各种理由拒绝敷药,如闹肚子、闻不了草药味等。
总之就是各种不配合。
闻听中年医师此言,岳義猛然转头看向岳飞,眼中浮现泪花。
岳飞见此,正欲开口,忽闻一个大嗓门传来。
“岳将军!岳将军!陛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