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和方绮言走到石成的工位旁。
“头儿？副队？”
石成忙得焦头烂额，突然被两个领导一左一右地夹击，顿时如芒在背。
“慌什么！”
沈辰拍了下他的肩膀，“帮忙查点东西，看看阮永鑫这家伙到底因为什么吊销资格证，是不是做了什么非法研究什么的！”
“哦，这个我查过。”
石成松了一口气，沈辰和方绮言立刻追问道：“查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查到。”
石成耸耸肩，“档案被加密了，而且是内部加密，我没有权限。”
内部加密？
沈辰和方绮言顿时一惊。
“那能不能……”
沈辰刚要问能不能让陈方林帮忙调取一下，结果就看见局长陈方林推开了刑警大队的门，对着他和方绮言招了招手。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走向陈方林，“陈局。”
“嗯，你们跟我来。”
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不过沈辰和方绮言还是跟着陈方林来到警局大楼的最顶层。
“这不是旧档案室吗？”
沈辰疑惑地看向陈方林，“陈局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你们不是在查阮永鑫的案件么？”
陈方林带着两人走到档案室一处角落里，角落的档案架子早已蒙满了灰尘，上面安静地躺着三个档案盒子。
盒子上面贴着数字‘0928’。
“0928？”
沈辰拿下盒子，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掀起盖子，里面果然空空如也，“陈局，你耍我们呢？”
“哼，我吃饱了没事做，专门来这儿耍你？”
陈方林瞪了他一眼，道：“五年前，档案就已经丢失了。”
“难道没有备份到系统里？”
方绮言疑惑不解，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了，电脑科技那么发达，怎么可能还用这么原始的储存档案方式。
“就是想要备份到电脑系统中，才发现的档案丢失后。”
陈方林解释道：“我们云市落后，直到五年前才开始整理旧案卷宗，并录入电脑作备份，结果发现编号‘0928’的档案丢失了，当时的刑警队也介入过调查，结果什么也没查出来。”
“可不对啊。”
沈辰眯着眼，看向陈方林，目光中是浓浓的怀疑，“阮永鑫不过是吊销了心理师行医资格证，为什么会被警方存档？他是利用心理学做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
方绮言惊呼，“大概在十五年前，本省发生过一起人体实验案件，有一个心理医生利用病人做‘人格分裂’实验，不过因为心理学还处于冷门学科，因而没有造成多大的轰动，再加上那个案子没有出人命，就没什么人知道了。”
“没错。”
陈方林盯着两人，一字一顿地道：“那个心理医生，就是阮永鑫。”
沈辰瞪大眼睛，咬牙，“疯子。”
“因为没造成太严重的后果，所以阮永鑫只是被吊销了心理师资格证，没有受到判罚，但这个案件过于特殊，故而存档在这里。”
陈方林补充道：“另外，与这些档案放在一起的，还有当年阮永鑫的研究资料。”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切，沈辰和方绮言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是当年那个实验，死灰复燃了吧？
回到沈辰的办公室，两人的思绪都有些乱。
查来查去，谜团却更多了。
“阿言，所谓的人格分裂实验是什么？”沈辰好奇地问道。
方绮言解释道：“就是把一个健全的人格分裂成多个人格，简单来说，就是把正常人变造的人格分裂患者，变态的实验。”
“这真的可能吗？”沈辰疑惑。
“有学者认为这是能做到的。”
方绮言的回答，让沈辰有些诧异，“也就是说，你觉得不可能？”
“嗯。”
方绮言点头，解释道：“人格分裂的形成是很复杂的，多数是因为患者幼年时期或者成长期里受到了虐待，或者受到难以接受的刺激，他们想逃避痛苦，故
而出现了解离症状，分裂出副人格来替自已承受痛苦，而副人格也是多样性的，有动物人格、婴儿或者小孩的人格、保护型人格、或者迫害者人格。”
“动物人格不常见，多数是因为患者受到欺凌，人不愿意与之做朋友，他们就会幻想出一个温和的小动物来成为自已的朋友，是一种陪伴型人格。”
“而婴儿或者小孩的人格，则是因为主人格童年不幸，渴望自已是一个未经创伤且天真烂漫的人。”
“保护型人格，多数是主人格比较懦弱，时常受到欺负，所以幻想出一个人格来保护自已。”
“而迫害者人格，是主人格想要回忆过往悲惨经历时，在陷入崩溃前，这个人格就会出现，其实是一种保护机制。”
沈辰懵了，反问道：“那不是有那种人格分裂后，有一个人格杀人，然后主人格什么都不知道的案例吗？”
方绮言点头，“是有，但除了主人格外，所有副人格所做的行为，都是基于保护主人格的基础上，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的。说白了，副人格就是主人格意志和欲望的衍生。”
“你说的这种，多数是因为主人格本身就存在暴怒或者反社会倾向，但又因为别的东西束缚住了自我，在自我拉扯期间，发展出了一个副人格，而这个副人格摆脱了主人格的束缚，展现出了最真我的一面。”
沈辰轻声呢喃，“最真我的一面……那……”
他想起了刘嘉仁，“你之前说过，刘嘉仁可能被植入过那七个小孩的人格，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被植入了人格，而是被分裂了人格，从而诱发出了最真我的一面？”
方绮言愣了愣，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迟疑地道：“我还是觉得人格分裂实验不可能，反而我觉得是……”
“是什么？”
“他确实是人格分裂或者人格植入的实验品，但其实失败了，而这个实验是需要暗示和催眠的，所以暗示和催眠给了他自信，让他变得自负、狂妄，又因为贪念而失去了人性，才会做出这一系列的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