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打，石成挠了挠头，点开杨乐山电脑上一个十分隐秘的程序，“是这个，远程控制程序。”
然后，他翻转电脑，拆出电脑电池，上面吸附着一个东西，类似窃听器。
“我就纳闷，怎么现在的大学生还用这么老旧的电脑，只怕是有人特意让他用，为的就是装这个监控和操作程序。”
石成解释道：“有了这东西，再加上这个程序，杨乐山在这台电脑上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对方同频捕捉，并且可以远距离操控这台电脑。”
“也就是说，杨乐山极可能不是任务发布者，他也是控的？”沈辰问道。
“没错。”
石成点了点头，补充道：“而且对方水平在杨乐山之上。”
说到这个，沈辰和方绮言几乎同时想到了曾志泽。
可他现在也死了。
“沈辰，幕后之人发布任务，为何从线上变成了线下？”方绮言一语惊醒梦中人。
“因为真正的发布人，死了！”沈辰恍然。
他回头问张鹤，“有没有在杨乐山家里搜到电脑？”
张鹤摇了摇头，“没有啊。”
“在云山科技技术部。”
沈辰脸色有些阴沉，“看来，这个云山科技有很大的问题，把负责人带回来好好问一问。”
他拿起外套，“走，我们再去找一趟刘艺佳。”
“等下。”
方绮言摆了摆手，飞快地在纸上写下几点，“石成，你不是调出了孤儿院二十年前的领养档案吗？按照这几点，筛选人，然后派人去监视他们，凶手很快就要进行下一步动作了。”
“好。”
石成接过纸张，看了一眼，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各自忙活去了。
沈辰和方绮言也准备出发去刘艺佳的家里。
就在此时，冷宿凑了过来，支支吾吾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沈辰疑惑。
“头儿，你说……白姐怎么不回我消息呢？”
“……！”
沈辰咳咳了两声，忍住笑意，“也许是在休息吧，你先去把工作做好，乖，去吧。”
他怕自已忍不住笑出声，连忙拖着方绮言跑了。
等坐上车，沈辰才一边启动车子，一边乐呵呵地道：“白姐只怕发现了自已的感情，但冷宿这小子不开窍。”
“嗯。”
方绮言捧着手机，飞快地打着字，不知在干什么。
“你在干嘛？”
“给白姐发信息啊。”
“发什么？”
“嘻嘻，我说冷宿太过担心她，都茶饭不思，日夜不寐了。”
“……”
……
云山科技发生爆炸案后就停工了，沈辰和方绮言直接到刘艺佳家里找她。
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来，刘艺佳一点也不意外，把两人请了进门。
她家是一套大平层，装潢是典型的欧式风格，典雅而高贵。
客厅的茶桌上摆放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有很多老照片和书信。
“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趁她去倒水，两人看了眼盒子里的照片。
方绮言拿起其中一张，手肘拐了下沈辰，小声道：“你看。”
“刘易阳？”
两人正疑惑，刘艺佳就倒了水回来了。
她把水杯放在两人面前，在对面沙发坐了下来，“刘易阳是我弟弟。”
沈辰和方绮言猜到了。
但他们不解，为什么当姐姐的要把弟弟推入火坑？
“我是想救他们。”刘艺佳语出惊人。
沈辰和方绮言更加不解了，“你慢慢说。”
“其实曾志泽是我男朋友，哦不，准确来说，我是小三。”
刘艺佳说这句话时，语气很苦涩，眼眶泛红，“我不知道他早就结婚了，是有一天我去他办公室找文件，无意间在他的电脑上发现的。我不但发现他早就结婚，还发现了他有一个聊天室群。”
“聊天室群？”沈辰眉头一挑。
“没错，应该是他自已弄的一个保密群聊组软件，里面有很多人，我看了聊天记录，他们在讨论一个叫做‘鲸鱼’的游戏，我当即就百度了一下，居然是自杀游戏。”
刘艺佳此时想起，仍然记得当时震惊的心情，“我还从里面找到了一个头像是我弟弟照片的人，我担心是他，但我记得他是没有电脑的，为了验证猜想，我去找了他，并且找了理由看了他的手机。”
“可我什么发现都没有，反而被曾志泽知道了。他威胁我，要是敢说出去，他就立刻让我弟弟去死。”
听到这，方绮言问道：“你怎么确定他能做到？”
“因为他给我看了其他游戏参与者退出后的下场。”
刘艺佳满脸痛苦，“而且我查过，其他地方也有人参与鲸鱼游戏后真的自杀了，我不敢冒险，我只能听他的话。”
“所以那天你是故意在我们旁边聊电话，故意让我们把你带回警局？”沈辰道。
“没错。”
刘艺佳点了点头，“你们第一次去曾志泽办公室时，我是期待你们能抓到他的，但你们没有，你们走的时候，我偷听到你们是为了杨乐山的事来的，于是我就想了个法子吸引你们的注意，让你们把调查重点放在姓曾的身上。”
“可我……可我万万想不到……”
刘艺佳泪如雨下，“这居然不是一场自杀游戏，而是一场杀人游戏！当我得知我弟弟用炸弹袭击了公司时，我觉得很震惊，后来我又从我家里找到了我弟弟留下来的一封信。”
她拿出一封信，递给沈辰：“这就是他留给我的，把游戏的真相全都写在里面，还说他如果不这么做，我也会被曾志泽杀掉。说游戏一旦参加，就无法退出。”
沈辰和方绮言打开信件，仔细阅览，确实与刘易阳当时在审讯室交代的差不多。
看来，他最后的任务的确是告诉警方真相。
“那为何你后来没联系警方？”
“因为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刘艺佳道：“他告诉我，你们会找上门的，让我待在家哪儿都别去，否则会被灭口。我很害怕，不敢报警，也不敢出门，只能被动地等你们来。”
“知道是谁打给你的吗？”
“不知道，是一个未知号码。”
刘艺佳拿出手机，点开通讯记录，递给沈辰他们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