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看着浮夸的小八子，还有他消肿的脸庞，嘴角一抽抽。
有种冲动，不知为何，想把他立刻变回猪头。
“咱家只是说她承认了，又不是说她死了，你嚎得什么丧！”周宁海冷哼出声。
小八子听着周宁海的话怔愣住了。
……
小八子这眼泪说收就收，愣着一张脸，眼神中有躲闪之意。
华妃这会儿也看出周宁海是在诈小八子了，只是这一下子，好像诈出一些别的东西。
一切都太容易了。
“奴才知罪，奴才一时失礼，还望娘娘恕罪。”
小八子重新调整了跪姿。
“哼！”
周宁海又是一阵冷哼，昨日他去查吴嬷嬷的家世，顺便了解了一下尚衣局的管事机制，这哪个人负责哪项差事，向来是从一而终的，怎么可能到了最后环节，会换管事。
这是一怪。
再说那吴嬷嬷，吴翠花，少言寡语，为人公正，在尚衣局众奴才口中，无人过分称赞，也无人过分贬低，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宫里的中立派，谁也不沾边儿。
倒是那个赵嬷嬷，这说起来，宫人可都是挤眉弄眼的。
周宁海也是奴才里的一把好手了，这鱼龙混杂里，谁是安静的哑巴，谁是闹腾的京巴，他可一眼就能瞧出来。
给华妃送吉服的差事，这种临门一脚得赏的好差事，怎么可能最后会落到吴嬷嬷这种“哑巴”身上。
这是二怪。
另外，周宁海还在尚衣局打听到，赵、吴两人同为一个等级，相争多年，准确的说，是赵嬷嬷一首在变相打压吴嬷嬷。
既然是这种情况，一首上赶着来翊坤宫给娘娘量衣服的赵嬷嬷怎么会将这么好的差事拱手相让。
据说赵嬷嬷是得了风寒。
可是周宁海去太医院打听了卫临根本没接到宫女嬷嬷得了风寒需要抓药的。
怎么也是尚衣局的管事了，不会连一副药都抓不起。
这是三怪。
就在周宁海搜罗了各种消息，条分缕析，找不出头来时，他的徒弟小楼子和尚衣局下头几个小太监打成一片才得着点“离谱”线索。
宫女A：“这吴嬷嬷平日里最是低调，这一次也不知是怎么了，肯接下贵妃吉服的差事。”
太监B：“害，还不是那个小八子闹得。”
宫女C:“啊？说起来吴嬷嬷也是一把年纪了……”
宫女D：“什么一把年纪了，也不过才三十出头好吧，这小八子长了一张俊脸儿，咱们在这后宫也没个男人……又不是所有人都能被皇上瞧上……”
宫女D的声音压得很低。
听到小楼子一愣一愣的，这脸还能这么用，想起来自己把小八子揍成猪头，自家主子还连连称赞，突然觉得他们翊坤宫的人也是挺暴殄天物的。
“啧……你可小点声儿，可别什么话都往外说……但是……我怎么听说小八子是和赵嬷嬷……”太监B跟着补了一句。
小楼子太阳穴的青筋听得一跳一跳的，这两位嬷嬷说来都是三十好几了吧，可那小八子瞅着好像和自己差不多大，也就十八九的样子……
同样是当太监，路数还能不一样呢。
小楼子把手里剩下的瓜子分给了几个凑堆儿讲话的宫女太监，自己退了出去，和师傅禀报了详情。
周宁海结合自己的分析，一下子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