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焚脉丹毁筑基路
焚脉丹的焦臭味渗入青砖时，厉寒生正掐着外门弟子王禹的咽喉。少年眼白爬满赤红丹纹，筑基期的灵力在经脉中横冲首撞——这分明是焚脉丹诱发的"沸血症"，三日内必会爆体而亡！**
"说！谁给的丹药？"厉寒生右臂鼎纹亮起淡金光芒，王禹脖颈饲魂钉突然离体。少年喷出口混着内脏碎片的黑血，嘶声道："药庐...每月朔日的...啊！"话音未落，其丹田处突然爆开团青焰，竟是焚脉丹内藏的噬魂咒被触发！
灰白眼瞳穿透灰烬，厉寒生窥见残魂碎片中的画面：药庐地窖里，三百枚焚脉丹正被淬入姹女心头血。丹炉旁站着的，竟是本应魂飞魄散的赵无涯！
子时的更漏声里，厉寒生踏碎药庐瓦当。檐角铜铃响动的频率，与王禹临死前的心跳完全一致。他并指划开右腕，淡金鼎纹血滴入土，地底顿时传来千万条根须蠕动的窸窣声——整个外门地下，竟埋着张以焚脉丹为节点的巨网！
"坎位三丈！"柳如烟虚弱的声音自识海传来。厉寒生旋身避开破土而出的毒藤，却见藤蔓上结着的朱果正渗出焚脉丹液。苏婉儿残魂突然掌控他右手，剑气斩断藤蔓核心的瞬间，地底传来赵无涯的狞笑："厉师弟，这份筑基大礼可还满意？"
地面轰然塌陷，厉寒生坠入血池密室。九百具外门弟子尸骸倒悬穹顶，每具心口都插着焚脉丹炼成的血钉！赵无涯的魂火在尸骸间跳跃："丹祖慈悲，赐尔等永生..."话音未落，所有尸骸突然睁眼，筑基期的威压凝成实质！
厉寒生左瞳混沌漩涡骤现，淡金鼎纹在虚空织成毒网。当首具尸骸的利爪即将触及咽喉时，他福至心灵地引动饲魂钉共鸣——那些刺入尸骸心口的血钉突然倒飞，带着焚脉丹的毒性反噬施术者！
"不可能！"赵无涯魂火明灭不定，"焚脉丹该毁你经脉..."话音戛然而止，厉寒生右臂己贯穿其魂核。淡金鼎纹顺着手臂蔓延，竟将魂火炼成颗晶莹丹丸——丹内封存的记忆显示，焚脉丹方竟出自苏婉儿前世之手！
密室突然剧烈震颤，柳如烟的魅骨金线刺穿地层。她苍白面容上浮现金色丹纹，每道纹路都与悬尸的焚脉钉共鸣："三百年前...我用焚脉丹救过..."话未说完便咳出淡金血珠，那些血珠落地即化毒藤，将尸骸尽数绞成齑粉！
厉寒生接住她的身躯，惊觉其心口空腔处己生出淡金根须。苏婉儿残魂自九窍心内传出波动："焚脉本为续命术..."灰白眼瞳突然刺痛，识海中浮现往昔画面：盲女苏婉儿将焚脉丹喂入垂死剑侍口中，丹药入腹的刹那，剑侍经脉尽焚却保住魂魄——这竟是种保魂秘术！
"丹祖篡改了丹方..."厉寒生右臂鼎纹暴涨，将整座密室炼入弑天鼎。当淡金火焰焚尽邪祟时，地面突然浮现血色阵图——所有服用焚脉丹的弟子，性命竟与柳如烟的心脉相连！
暴雨骤降，厉寒生抱着柳如烟在屋脊疾驰。怀中人每声咳嗽都引发外门某处爆炸，那些被焚脉丹控制的弟子正在自毁筑基台！玄丹门主殿方向升起九瓣莲灯，赤芍仙子本体的冰棺悬浮其中，棺内少女心口插着的正是改良版焚脉钉！
"原来你也是鼎饲..."厉寒生右臂鼎纹突然刺入柳如烟心脉。淡金根须顺着经脉游走，竟在虚空凝成苏婉儿前世炼丹的场景：她将半颗九窍心融入丹炉，炼出的焚脉丹泛着救赎的金芒——那才是真正的续命圣药！
丹阁轰然炸裂，三百道金光破空而至。南离剑宗长老脚踏诛魔阵图，阵眼处嵌着的竟是苏婉儿的剜心剑！厉寒生左瞳混沌气旋骤缩，窥见剑身深处封存着原始焚脉丹方。柳如烟突然挣脱怀抱，赤足点在剑尖："该醒了..."
剜心剑应声碎裂，剑刃碎片在空中凝成丹祖虚影。当虚影掐动法诀时，所有焚脉丹控制者突然跪拜高呼："恭迎道祖！"厉寒生右臂鼎纹化作三千金丝，刺入每个跪拜者的天灵盖——淡金根须顺着饲魂钉逆流而上，竟在丹祖虚影体内凝成苏婉儿的面容！
"你终于来了..."丹祖嗓音突然变成女声，虚影面容扭曲成苏婉儿与柳如烟交融的模样。整座玄丹门地脉开始坍缩，厉寒生脚下的青砖浮现血色铭文——正是《丹毒噬天经》最后一页缺失的箴言：
"以挚爱为鼎，方成弑天大道。"
五更梆子响彻云霄时，厉寒生右臂己完全淡金化。他抱着昏迷的柳如烟站在丹祖陵墓前，墓门锁孔与她心口空腔完美契合。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乌云时，苏婉儿的声音自九霄传来："焚我残魂，可开天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