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兀……
辛仪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最后只能装傻充愣的“啊”了一声。
其实脸和耳朵都瞬间烧了起来，眼神也开始胡乱地瞟，唯独不看进塞缪的眼睛里。
“你听清了的。”他勾了勾唇，明明神情是闲适轻松的，这句话的语气倒像是在指责她，垂下眼睑的样子有些委屈。
辛仪本来想含糊几句的，可是看到他的脸，话到嘴边又突然忘了要说什么了。
感觉他们现在更像是塞壬和水手。辛仪是那个被迷惑的水手。
“不说话，就是允许了。”塞缪观察着她的表情，没有看出恼怒或反抗的情绪，才拉长了语调说。
辛仪被他帅了一跳，此时说不出违心的话。只是，这、这也太奇怪了吧……他们现在，是情侣吗……她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
没等她深想，青年微凉的指腹像羽毛一样落在她的唇角，力道轻得不可思议，甚至让她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把她当成那堆书看待了。
他倾身靠近，指尖一下又一下地蹭着她的脸庞，不重，好像以为这样能缓解辛仪的紧张。
辛仪下意识闭上眼，下一瞬唇瓣便被温柔地覆住。
空气突然静得可怕。
她闭着眼看不见，但其他感官都更加敏锐了，尤其是被他鼻尖蹭过的皮肤，他悠浅的呼吸，被他掌住的脸……一切，都变得难熬了起来。
猛烈的心跳震得胸腔发麻，也在此时，塞缪启唇含住了她的唇瓣。
辛仪以为只是一个吻而己，所以她的姿态也是服从的，放任自己有几瞬的意乱情迷，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衣服，用力到指尖都泛起了白。
可是很快，塞缪揽过她的腰把她抱上书桌，她顿时清醒了，慌张地推开他：“塞缪……”
她心里觉得不妙，抬眸看他时睫毛还是颤抖的。
没等到回应，他的唇更用力地压下来，好像要故意吞没她的抗拒，先是轻柔地碾过她微颤的唇缝，再缓慢地滑落到她的下颌。
柔弱顺从的女性被亲到仰起头，像是无声的纵容。
塞缪的唇开始变烫，在她跳动的颈动脉处短暂停留，她忽然有些害怕，手指把他胸前的衣服都抓皱了。
呼吸交缠的间隙，他突然低低地问：“可以吗？”
“可以的吧……”青年喑哑的嗓音兀自接上。
看着低声下气的样子，却实实在在不像是要得到她的同意。
怎么可以、在这里……辛仪羞恼得红了眼睛，她急促地喘着气，推了他几下没推开，反而被他扣着腕骨牢牢地按在桌面上，迫使她像脆弱的花瓣一样向他敞开。
“这、这是书房……”她的声音听起来要哭了。
塞缪的手掌己经从她的衣服下摆伸进去。
但听到她带着哭腔的抗议，他发现自己还没有失控到不管不顾的地步。
所以他轻喘了几声，停下僭越的动作，声音轻得像叹息：“书房，就不可以吗？”
辛仪的眼睛里有盈盈水光，像是被摧残过一样可怜，但是她斩钉截铁的摇头又是那么冷酷：“不可以。”
塞缪承认是自己太害怕辛仪死掉，才想要通过交合来修复她被胚胎折磨得身体。
可是诱发了人鱼基因里的暴戾，让他开始展露出粗蛮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他垂眸时，幽蓝的瞳色渐深，泛着冷光。
苍白修长的指骨滑过辛仪颈侧最薄的皮肤，人鱼一字一顿地问她：
“是在书房不可以，还是因为是我不可以？”
辛仪呼吸一滞，喉间仿佛哽了根刺，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联想到这的。
与其说他在质问她，不如说他是在试探。
一种极其危险的试探。她如果答不好，可能会被……咬死。
她己经看见他唇间若隐若现的尖齿了。
当然塞缪不是那么凶残的人，她害怕的被他“咬死”是在另一种情景下。
她识时务地摇头，眼神里带着安抚：“我不太习惯，不是因为你。”
人鱼凝视着她，没说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桌面很硬，会不舒服……”她继续解释，原本抓住他衣服的手小心翼翼松开，转而搭上横在她腰间的手臂。
塞缪有所察觉，垂眸看了眼。
她在不安、惶恐，以为这样能控制住他。
按住他可能作恶的手，让她感到事情仍可以被自己把控。塞缪很赞许她的行为，毕竟这对他来说确实是有效的。
但二人之间的氛围并没有轻松下来。
青年平静的目光甚至有些冷淡，辛仪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逼她妥协，但是，在他的注视下，她无可避免地动摇了。
她太清楚了，塞缪一做那种事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平日里那些温柔、贴心好像是他伪装出来的。所以面对这样的他，她心里首发慌，隐隐预感如果拒绝他肯定会出大事的。
可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呢……
是塞缪的身体出问题了吗？她思忖后开口：“好吧，但是要尽快，我、我还要看书。”
借口而己，做完之后她还不一定是清醒的。辛仪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可以。”他应得很快，预料到她会答应一样，只是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
这次他从锁骨位置开始亲，有点用力，辛仪感到微微的刺痛感，应该是被他的牙齿磕到了。
另一只手伸进她衣服下作乱，又掐又捏的，她惊叫着推他的肩膀，才让他放轻了动作。
辛仪整张脸红透了，被又亲又啃的肩颈也变红了。。
人鱼有种特性，露出来的皮肤像水一般凉凉的。唇也凉，指腹也是凉的。唯独某一部分，进来的时候烫得人哆嗦。
女性的吸气声瞬间变了调。
窗外起了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把室内逐渐升温的旖旎气息吹得散乱。
辛仪很想哭，但现在她还要分出心神去留意打开的窗户。
“窗户、没关……”她的声音是发抖的。
塞缪抱着她去把窗户关上。
沿路盛开了一串湿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