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宛如被揉碎的金箔一般,透过蘑菇屋竹篱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仿佛是大自然用它那轻柔的笔触,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描绘出一幅美丽的画卷。
这些金色的光线,如同精灵一般,跳跃在露珠之上,将它们染成了琥珀色,晶莹剔透,宛如一颗颗珍贵的宝石。
然而,与这美好的清晨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黄泊那反常的举动。他摞啤酒箱的动作异常缓慢,原本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此刻却变得异常沉闷,仿佛是有人在轻轻地叩击着他的心扉,每一下都显得那么沉重。
就在这时,苏悦抱着一篮子野莓匆匆追到门口。她的脚步有些踉跄,似乎是因为过于匆忙而有些失去平衡。篮子的边缘沾上了一些她慌乱中蹭上的泥土,显得有些狼狈。
她的指尖紧紧地抠住篮子的手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那篮子是她拉住好友的最后一根绳索,一旦松手,就会失去与对方的联系。
汪逊摘下墨镜架在她头顶,镜片映出她泛红的眼眶,调侃的声音却不自觉放软:“哭丧着脸做什么?下次带着你家小哭包一起去 KTV,让他给我们当专属驻唱。” 苏悦张了张嘴,喉头像被野莓的酸涩堵住,最终只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黄泊佯装严肃捏她脸颊,指尖的力道却满是温柔,转身时往章逸兴兜里塞解酒药的动作,像在传递什么重要信物。他压低声音:“看好这丫头,她吃辣就胃疼。” 话落,又回头深深看了眼苏悦,目光里藏着千言万语。章逸兴点头时,余光瞥见苏悦死死揪住汪逊衣角,指甲几乎陷进布料,眼眶蓄满的泪水,像摇摇欲坠的水晶。
越野车发动的轰鸣声撕开宁静,苏悦追着扬起的尘土跑了两步,野莓从篮中滚落,在地上砸出暗红的印记。她蹲在葡萄架下,手指无意识揪着草叶,把叶片撕成细碎的碎片,鼻尖的红晕蔓延到眼角,连睫毛都在微微颤抖。贺炯晃着皱巴巴的草莓奶糖,声音带着哄小孩的讨好:“别哭啦,再哭眼睛要成核桃了。” 可苏悦连头都没抬,只是盯着蚂蚁搬运野莓碎屑,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泥土上。
章逸兴沉默着把她冰凉的手捂进自己口袋,掌心的温度慢慢传递。苏悦突然抽噎着说:“他们下次来,我要种满一院子的薄荷。” 话里的鼻音重得几乎听不清字句。湟垒端出歪扭的奶油蛋糕时,她还在抽抽搭搭,首到奶油甜香钻进鼻腔,才抬起湿漉漉的眼睛。
当苏悦把草莓果肉喂进章逸兴嘴里,又在湟垒和贺炯脸上抹奶油时,笑声里仍带着未消散的哽咽。湟垒揉着腰打趣 “养闺女比种人参还费神”,可没人注意到,他转身时偷偷抹了把眼角。夜风掠过院子,带着露水的凉意,却吹不散空气中萦绕的不舍与对重逢的期待,那些未说出口的眷恋,都化作泥土里的种子,静静等待下次相聚时破土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