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日夜兼程,浩浩荡荡来到了殷都,一时满城尽带黄金甲。
作为第一支应召的诸侯人马,可谓忠心可鉴,商王帝乙十分高兴,亲自进行了检阅。
但见到如此规模的精锐骑兵,还是震惊不己。
要知道不少大诸侯国也不过只派出二、三千兵力,一些部落更是只有百十号人马,而吉辛这五千精锐,可算是倾巢而出了,内心不禁有些触动,当即给予了嘉奖:
“好马、好剑,难怪小小鹿郡能打败淮夷之众,如此威武雄壮之师,真是令孤大开眼界,壮哉!”
……
原以为大军很快就会开拔,然后风卷残云般杀向北方……
然而连续数日,吉辛左等右等却不见任何消息,这让他有点懵。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顺道拜访了一些“殷都故人”解解闷。
“关山阻隔,道阻且长,各路诸侯会师殷都,尚需时日。”王子启听着他的抱怨,解释道。
原来彼时交通不便,各个诸侯国的军队有的要翻山越岭,有的要横渡江河……此外,也不排除一些诸侯国“有意”姗姗来迟。
“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
王子启笑道:“非他们行动迟缓,而是君来得太快了。”
吉辛想想也对,自己只是依仗车马优势,加之报国心切,日夜驰骋,所以才比其他人更快一些。
无奈,只好和王子启一帮兄弟们饮酒作乐消磨时间,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对了,那个乐师呢?”吉辛想起了沧海一声笑的乐师延。
“他呀,现在可了不得了。”
原来自从被吉辛“慧眼识珠”,乐师延名气大增,不久就升任为“宫廷乐师”,甚至受到了商王赏识。
“那小子,混得不错嘛。”
……
在拜会一众兄弟之后,吉辛又到太后府上叙旧,并赠送了家里带的“特产”:
“这些鹿、龟、鹤都是鹿郡的特产,都说‘百年鹿,千年龟,万年鹤’,您享用了,必将青春永驻。”
“哎呀,难得你有此孝心……”太后收下了这些礼物,十分开心。
原来吉辛知道太后己近花甲之年,非常注重养生和容颜保养,特地投其所好。
吉辛一边亲自为她梳妆,一边唠家常道:“此番出征,若寻得延年益寿之宝,定当为您备上一份。”
“边陲蛮荒之地,哪来稀罕物,那些戎狄填饱肚子都难,可没有咱中原钟鸣鼎食这般雅趣。”
“那可不一定,这天下之大,可不止大邑商,还有横跨重洋的美利坚、欧罗巴诸国、澳洲、加拿大……”
“啊,你说啥?我都这把年纪了,这些国家我咋一个没听说过?”
“总之……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好,老身拭目以待。”太后笑语盈盈,忽而话锋一转,“对了,听闻你是各路人马中首个赶到殷都的?”
“嗨,甭提了,我来得太早,估计要等一阵子。”吉辛丧气道。
“……不会的,你不会等太久。”
“哦,真的?”吉辛不明白太后怎有此自信。
太后不予回答,只是感叹一声,既欣慰又有些不安。
欣慰的是,这个年轻人忠肝义胆,就要为国出征了,真不枉费自己一番“宠爱”;
不安的是,担忧他的安危,毕竟作为过来人,她深知此战的残酷:
“我啊,你就别操心了,倒是你呀,出门在外,诸事切不可逞强。那些戎狄,犹如草原饿狼,生性狡黠且残暴,务必多加小心。”
……
听到几乎和家人一样的话,吉辛既熟悉又感动。
之所以心甘情愿为国征战,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商王族上下对其不薄,就像家人一样亲切熟悉。当然,除去某个人。
两人正相谈甚欢,突见一双水嫩玉的手从后头遮住了吉辛双眼:
“猜猜我是谁?”
哎,一定是那捣蛋的“刁蛮公主”了,吉辛抓着手转身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公主确实不假,却不再是当年的丫头片子!
短短几年光阴,她己出落成一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你是,子、子妹?”
“怎么啦,不记得我了。”她一边抱怨着,一边竟娇羞了脸:“还不快放手。”
吉辛这才发现不妥,憨憨笑起来。
不过身体虽然发育,嘴上却依旧调皮,嚷嚷着要吉辛带她出去玩。
太后责怪道:“人家吉辛此次千里远征,你以为是来带你出去玩的呀。”
子妹只好悻悻说道:“那等你得胜归来的时候,再带我去。”
吉辛哈哈笑着,欣然应允。
正在三人说笑时,一名宫中侍卫前来禀告:商王紧急召见。
吉辛看着太后,而太后似乎并不意外:
“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