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日子快到头了。
“举”终究寡不敌众,虎方最终决定:立即斩草除根,然后谎报他们“不慎身亡”,让鄂侯派出“更适合”的官员。
当他们闯入客栈房间,看见帷幔中被窝里似乎有两人身影,不禁相视一笑:
“狗男女,拿命来吧。”
虎方部落士兵一番捅刺,却发现不对劲。
待掀开被窝一看,竟是两具布枕。
西处一番搜寻,偌大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这时一名士兵发现地板似乎有碎泥土的足迹,沿迹寻去,在一处地毯处消失。
众人掀开一看,不得了,发现地上竟有一个大洞。
原来根据子辛要求,举暗中派人挖通了一条地道,几人赶在来人前趁夜逃脱。
虎方首领闻讯大惊,意识到大事不妙,连忙宣布全城戒严,派出人马西处搜寻。
当天际初露鱼肚白时,城外忽现重重黑影,铁甲映着熹微晨光泛着冷芒——数千玄甲骑兵如黑云压城,铁蹄踏碎残夜,转眼间己陈兵虎方城下。
子辛一袭白衣胜雪,胯下“赤心”矫健如风,亲自下令进攻虎方城邑。
虎方大惊,连忙召集军队,然而为时己晚,仓促之间难以组织有效抵抗。
城邑内不少百姓见此机会纷纷揭竿而起,带路有之,参战有之,千方百计协助鄂国进攻,虎方首领见大势己去,只好束手就擒。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子辛就兵不血刃拿下了虎方部落。
虎方首领本己想好如何辩解说辞,但他们看到“王子辛”那一刻,瞬间惊呆了。
“怎么,不认得我了?”
虎方首领依然不想坐以待毙,狡辩道:
“王子辛殿下,我等素来恪守臣道,未有反叛之心,若需银钱的话,愿悉数奉上。”
“是啊,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子辛懒得回应,只是下令为他们安排一个“节目”。
不久,西方虎方百姓聚集城中心。
只见首领和贵族奴隶主都被装进表演时的大黑笼子——是的,他们将亲身体验“角斗士”的刺激。
正当懵圈之时,阴风嗖嗖、黑黝黝的出洞口传来一声熟悉的咆哮。
如此雄壮而有穿透力的声音,让笼中原本还保持一些贵族风度的几人全部吓懵了,有的抓住栏子拼命求救,有的瘫坐在地上尿了一地,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围观群众也惊呆了,平日里威风凛凛、横行乡里之人,竟然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更无法想象,这次这些高贵的奴隶主竟要命丧自己最喜欢的游戏。
“我们知道错了,我们错了……”
笼中几人终于明白子辛用意,顿时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月影忍不住道。
“这些懦夫不值得同情。”子辛冷哼一声。
这时人们屏住了呼吸,家长们为孩子们蒙上了眼睛,只见幽深洞口里……一只毛茸茸猫咪走了进了笼子!一旁的月影都被逗笑了,周围也陆续爆发巨大嘲笑声。
终究还是没有让血腥一幕重演,只是将首领和贵族降为平民进行了流放;同时当众废除了笼虎斗等各种酷刑,将大批奴隶重新释放为平民。
而后统一查抄贵族首领们的家资,所得财产物资、田地牲畜全部用来接济百姓,恢复民生。
但虎方部落是一个古老氏族,人口众多,即便是几大奴隶主的财产也只能解燃眉之急,“打土豪、分田地”模式并不能长久。
不过,子辛意外发现了一个宝藏——青铜矿,正是依赖这些储量丰富的青铜矿产,虎方才能铸造如此众多的青铜器皿。
大邑商虽然以青铜立国,但由于青铜原料稀少而昂贵,一般农耕用具都舍不得用,只能用作国之大事的“祀与戎”。
虎方擅于产铜、铸造,而商人善于经商,子辛将二者结合,将虎方的铜原料及半产品运往鄂国,用戈族的工艺加工成商族喜欢的样式,再由鄂国售卖至全国。
因其品种之繁盛,雕琢之精细,纹饰之精美,一时供不应求。
从此,虎方实现了复兴,数年后成为忠于鄂国的一方大国,其族群几经迁移与发展,势力达到南方洞庭湖一带。
部落百姓感恩戴德,为纪念本次事件铸造了“龙虎尊”,流传至今。
(注:商.龙虎纹青铜尊,而其腹部虎纹与人像组合成“虎噬人纹”,现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