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王府这座大山,城里再无人敢扰。
“菽”摊的生意自是越来越红火,没多久便连续升级成了食铺、酒楼。
吉辛依旧经常光顾,而老板娘“莘姒”自是无比殷勤,亲自款待这位“恩客”,久而久之酒楼成了吉辛在城外“据点”。
酒楼里的食客来往不绝,彼时可没有报纸之类的媒介,“新闻热点”全靠口口相传,作为三教九流汇聚之地,正是信息交流的重要场所。
一日吉辛在酒楼用餐,听闻周围食客似乎都在讨论城中热门话题:
“淫他人之妻也就罢了,竟又杀其夫与子。”
“咳,听闻砍杀数十刀,西肢皆断矣……”
“幸亏那女子命大,否则就被灭门了……”
一旁陪侍的莘姒,见吉辛似乎对此很感兴趣,身为市井中人,自是了解情况,于是主动介绍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城里一位极有名望的大奴隶主陶公,其有一子名叫陶钩,仗着有钱有势,平日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几日前,他带着家丁在街上闲逛,意外“邂逅”了一位貌人,于是偷偷尾随至其家中。正强行不轨之事,不料听见呼救的丈夫赶来相救。
男人一把抓起了陶钩将其摔出床外,并拿着锄具挡在妻子前面。
孰料这时男人的儿子也跑了进来,陶钩的家丁眼疾手快,立即抓住小男孩进行威胁。
男人无奈,只好放下了锄具。陶钩得意地大笑,随后当其面继续完成兽行。
没想到,此时小男孩挣脱了束缚,又跑到床头欲寻娘亲,正在兴头之上的陶钩恼羞成怒,一脚将其狠狠踹飞。
男人挽起虚弱的儿子,发现己没了气息,于是又悲愤地冲了上来,陶钩大怒,顺手操起烛台将其刺死。
事后仍不解恨,令家丁将其男人剁至数块才扬长而去。
……
“发生这种事,没有人报官什么的吗?”吉辛不解地问。
“有啊,可人家有钱有势,硬是说她丈夫是不慎摔死的,此案便如此草草地了结。”
“这什么世道,怎么可以这样无法无天?”
莘姒一声叹息,世风日下,恶霸横行,那天若不是吉辛出手相救,恐怕自己也是凶多吉少。说到这,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岂止是鹿郡,放眼整个大邑商,皆是如此。”逵虎补充道。
吉辛也感慨,贫富悬殊,人如草芥,生活在这个朝代的老百姓真不容易。
可是,自己成日在府内锦衣玉食,沉迷风月,不正是这城中最大的“食利者”吗?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嫉世愤俗、悲天悯人。
“不,公子,你和他们不一样。”莘姒捂住了吉辛的手,这么多年来,他是其见过唯一一个敢仗义出手的豪门子弟。
“我不一样?”看着这期盼的眼神,吉辛突然之间有些触动。
是啊,是不一样,上天既然安排我出现于此,又给了这样尊贵的身份,难道不该做点什么吗?其他地方管不了,但这可是自家的地盘,此时他心里萌生了一些想法。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轻声自语道:“但愿不会辜负信任。”
酒过三巡,时候己不早。
吉辛让逵虎下楼备马车,准备打道回府,突然那只温软的玉手又拉住了他。
但见莘姒两腮绯红,双眸一泓醉意,气氛忽然暧昧起来:
“天色己晚,公子不如……就此留宿?”
说完,便顾自依偎怀中,左肩衣裳不慎滑落,雪白沟壑尽露眼前。
吉辛坚硬的身躯己感受到了这份温软丰腴,甚至唇间丝丝热烈的香气。
“即是……天色己晚,你也早点休息,先行告辞。”
吉辛明白她“以身报答”的情意,可只当作红颜知己,并无非分之想。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