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大惑不解:“他所犯何错,你怎能公然审己之子,居然还要用刑?”
侯爷当然不可能真的责罚吉辛,“公开审判”只是想逢场作戏,以平息各方势力的怒火,此刻他也不装了:“娘,您可知近期府内收入锐减多少?我若非如此,以后咱府中皆得喝西北风了。”
原来如此,吉辛算是明白了父亲的表现,也感受到了他的不易。
突然,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爹,如您相信我,给我三年时间,我定能让鹿郡城焕然一新,让咱府里的收入再翻上几番。”
侯爷听闻有点懵:“你……啥意思?”
“请让我掌管鹿郡城。”基于前一世的经历和掌握的知识,对于如何“富民强邦”吉辛自觉有这个信心。
侯爷算是彻底听明白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前番插手公堂之事,犹未清算,你竟还敢得寸进尺,不知收敛……”
“爹,给我一个机会吧,求您了。”吉辛跪地恳求道。
“痴心幻想,治国理政之事,岂同儿戏?你一黄毛小儿,所知几何?休要胡来。”
祖母听闻也非常诧异,虽从小宠溺,但也知道他生性顽劣,并不指望他将来能有多大出息。现在第一次知道孙子竟有如此抱负,一时意外又欣慰:
“难得,真难得……既然这么有干劲,那就让他试一试吧!”
“什么?娘啊,他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连您也……”
“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这份家业迟早不都是他的?”祖母拍了拍吉辛业己健壮的身板:“他己经不小了,令其早受磨炼,我看亦非坏事。”
“……”侯爷叹了口气。
可转念一想,儿子确实己经长大了,是该考虑接班人的问题了;而且自己年事渐高,身体不适,对于城中之事并非不想管,而是有心无力。
况且刚刚那些百姓的反应,着实让他感到震惊,差点驾驭不住场面;或许,鹿郡的风气是该改改了。思索再三,不如赌一把,只好点头道:“好吧,好吧,反正我也半截入土,这侯位也坐不了几年了。”
吉辛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欣喜地看向祖母,祖母亦为他高兴地点点头。
“谢谢爹!谢谢祖母!”
“先别高兴太早,切记,行任何事前,必先向我禀报。”联想到吉辛的行事风格,侯爷还是放心不下,真担心再捅出什么篓子。
“爹,既然放手让我管,您就别掺和了。”
“是啊,纵有何事,我一力担之!”祖母为其担保道。
“娘,您也太放纵他了……”
哎,得了吧,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干脆让他一撸到底,侯爷无奈地摇摇头。
“爹您就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咱家一定能溢出一座金山来。”
“金山……能给我留一口棺材,本侯就谢谢您叻。”
从此,鹿侯爷果真深居宅院,不再过问城中之事。
不久,有着“官府正式授权”的吉辛开始走马上任。
他带着大批武装的侍卫、衙吏,手持佩剑巡视全城大街小巷,以雷霆之势清理了城内的各路地痞恶霸,彻底铲除那些“蟑螂老鼠”,威慑西方。
此外,他还整顿了官府机构,清理了一批无能之辈;并明察秋毫,连续处置了不少冤假错案,一大批无辜百姓沉冤得雪。
因为先前的“杀鸡儆猴”,城邑内的权贵们收敛不少,都知道这小子不懂“人情世故”,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陶钩”。
经过快刀斩乱麻一番整治,城内治安终于大为好转,一时秩序井然,风气清朗。
虽不敢说“道不拾遗,夜不闭户”,但至少不至于动辄遭受无妄之灾。
在风气回归正常后,吉辛开始发挥所长——
在这封闭的农业社会,依靠小农经济永远发不了大财,他十分明白“商业”的重要性,正所谓“无商不活”,于是开始大力发展各方商贸。
渐渐地,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西方客商慕名汇聚,鹿郡城一片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