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尽快查明真相,才能名正言将其顺绳之以法。
第一日,吉辛便快马加鞭令人仔细勘验了尸体。
“这不可能是谋杀。”验尸官几乎很肯定的说道。
吉辛也亲自查看了一下,尸体全身并无任何外伤,而且体内也无中毒迹象。
这让所有人都迷惑不解,如果不是被人害死,他是怎么死的呢?
第二日,吉辛又派人仔细检查了案发现场,床边桌角但凡可能有一丝蛛丝马迹都不轻易放过,又详细询问左邻右舍,盘查街头巷尾一切可疑人员,可依旧一无所获。
不过却意外得到了几个信息:
房东表示父女己经拖欠了数月房租,并且自家的东西常常不翼而飞,由于他们经常表演隔空取物等杂技,这很难让人不怀疑……
另外也有食铺的老板反映其父好酒,屡次赊账,欠款至今未还;
甚至也有人反馈,其父好像曾出没赌场。
至此,一名资深老衙役提醒道:有时候,美貌是会骗人的。
吉辛明白意思,但并未理会。
第三日,吉辛亲自提审了那胖子,期望他能自己坦白,或露出一些马脚。
一见到这副面目可憎的样子,吉辛心里就窝火,“打黑除恶”多年,居然还有这种人渣:“来呀,给我重打三十大板。”
衙役也不客气,摁住就要一顿痛打。
这时有人一阵耳语,吉辛才不得不制止。
原来胖子名叫檀甲,亦是城内知名的富二代,其父檀公极有名望,和王府渊源不浅。
见来硬的不行,吉辛好声好气说道:
“你若是老老实实招了,我看在你爹面子上,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这胖子倒是很大方地承认:
确实贪图美色,想将九歌纳为己有;但对杀人之事,则矢口否认。
吉辛又一番针锋相对、循循善诱,然而檀甲均对答如流且滴水不漏;
“大人,我知道你嫉恶如仇,难道因为我略有家资,就成了原罪?”
吉辛没想到此人颇有些才识,自己竟被反怼得说不上话来。
审问一整日,仍未找到破绽。
首至傍晚时分,其父檀公便迫不及待前来领人:
“够了,三日期限己过,还望公子遵守约定。”
纵然不甘,但此时吉辛己不得不放人。
“爹!”檀甲犹如救命稻草一般喊道;檀公一番检查,又睥睨了吉辛一眼:
“好,没事就好,若有人敢屈打成招,爹定要讨个公道。”
这边厢正兴高采烈上演大团圆,那边厢却有人咬牙切齿,暗自神伤。
吉辛也感到过意不去:“对不起,没能帮上忙。”
九歌只能报以惨白的微笑:“多谢公子,你也己经尽力了。”
“你有什么打算?”吉辛关切问道。
九歌摇头不语,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呢?此时此刻,只想随父亲而去。
不知为何,吉辛竟也莫名感觉胸口难受,似乎能感应到这份悲伤。
……
“慢着!”
檀公等人正准备迈出大门,没想到却被再次阻止,心中难免不快:
“不知公子还有何赐教?准备反悔吗?”
“今天不是还没有过完吗?要放人,还请诸位明早再来!”吉辛斩钉截铁道。
“这……”
……
在吉辛的坚持下,还是争取到了最后一晚。
是的,他准备再搏一把。
他把希望寄托在尸体上,因为如果是谋杀,肯定会有痕迹,他不相信这个年代能够做到杀人不留痕。
于是,全城验尸官、巫医都被召集起来。
然而经过反复鉴定,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再次给出了一致的结论:
“此具尸身确系病故,而非谋杀。”
“是啊,托梦之辞实难采信,不然何人皆可凭‘托梦’而脱罪。”
综合各种信息,越来越指向一个“真相”,那就是撒谎者另有其人——大伙纷纷看向九歌。
九歌无辜地摇摇头,吉辛却依旧给她肯定的目光。
可是为什么这具尸体一点被害痕迹都没有呢?为什么呢?
“啪!”突然一只飞镖击中柱子。
吉辛连忙摆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出来吧。”
这时屋内出现了一个敏捷的身影,原来刚刚是棘前来汇报的暗号。
前段吉辛派他前往敌方部落收集情报,为下一次征战做准备。
交谈完毕,吉辛突然想起什么,请教道:“棘,如果让你杀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死后身上不能有任何痕迹,也不能被查出用毒的迹象,你会怎么做?”
棘思索了一下,回道:“我会用一种暗器。”
“可是用暗器,也会流血、留痕啊。”
“用针就不会。”
“用针?”
“对,有一种秘术,号称能封印人的灵魂。其实就是在隐蔽的要害部位,譬如有毛发遮挡的头部用烧红的银针扎入,但人不会当场死去,身体强壮之人甚至可以撑上数日,但其血不出,亦不见痕损,很难被人发现。”
吉辛恍然大悟,连忙跑到尸体头部前检查起来:“没有啊?”
“在这!”在棘的引导下,果然在其头发覆盖的顶心位置,发现了有针刺入的痕迹!
原来银针烧红后会利用高温烤焦伤口附近的皮肤,使血管凝结,这样自然就不会留下血迹。只怪技术太落后,否则到医院CT一照,案子不早就结了么?
至此,真相大白。九歌并没有撒谎!
吉辛十分兴奋,不过突然想起什么——
这只能证明死者是被谋杀,并不能证明是胖子干的啊。
“喔喔~”只听屋外一声鸡鸣,才发现天己经亮了。
要找到其他证据路还长着呢,可是没有时间了!
吉辛看了看一旁的棘,突然急中生智,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