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檀公依旧接不到人。
反而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吉辛宣布开堂审理此案。
檀公预感不妙,召集了族人赶来支援。
鹿郡“吃瓜群众”也纷至沓来,将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时各路人马聚集,一场看不见硝烟的唇枪舌战就要拉开序幕。
只听惊堂木一响:“大胆狂徒,还不快如实招来!”
果不其然,胖子再次否认:
“我怎可能干这事,冤枉啊大人,冤枉啊各位乡亲父老!”
堂上议论纷纷,族人们指指点点:“凭何说他杀人?”
“是啊,无凭无据,此非瞎闹吗?”
吉辛不予理会:“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想要证据是吧,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檀甲一看到银针,立即心头一惊。
原以为天衣无缝,肯定找不到什么证据,万万没想到这秘密竟被发现了。不过,他还是迅速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我焉知此为何物?”
吉辛不慌不忙,用慢动作现场演示、并用种种科学原理详细解释了所谓“银针杀人”秘术,围观百姓惊呆,连经验老到的医官、见多识广的巫医都恍然大悟,纷纷指责道:
“太不是人了,竟用如此卑鄙之法。”
“就算这死人是被这银针暗算,和我儿又有何关系?”檀公一针见血。
“是啊,有何相干?”
檀甲突然明白只要不承认,谁拿自己也没办法,所以轻蔑笑道:
“请问大人,这与我何干?”
吉辛被这狂妄无耻的态度激怒了:“还敢狡辩,来人,给我用刑。”
“你又想屈打成招吗?”旁边的檀公首接走到堂前霸气拦住了衙役。
吉辛一看这架势,只好再次作罢。
一时大堂又沉寂下来。
“檀公今年贵庚?这身体看上去十分硬朗啊。”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檀公不知何意,但也客气的一一作答。
时间一分分流逝,檀公似乎察觉了不对劲:
“你莫要再浪费时间了,若无真凭实据,便赶紧放人吧,我们檀家可以既往不咎,不伤两家之和气。”
“速速放人!”其族人纷纷附和道。
正当吉辛束手无策时,突然等待多时的身影进入堂内,只见逵虎悄悄向吉辛咬了一阵耳朵,吉辛尴尬的神情放松下来,笑着对胖子说道:
“你不知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是吧?好,有人帮你介绍。”
说完,传唤了“证人”。
“你俩是何人?”吉辛故意问道。
檀甲原本吓了一跳,以为什么把柄被抓住了,没想到“证人”居然是他的两个家丁,不禁松了一口气。
檀公和族人们都笑了,这两个家丁是万万不可能招供什么的,否则回头还不被打死。
谁知两个人到了现场后,竟鬼使神差般一五一十把情况公之于众——
原来那天檀甲当众被教训后,恼羞成怒,自己好歹是有头有脸的贵族,竟被两个低贱的外地卖艺之徒欺负,于是怀恨在心。
他计划先除掉她爹,一来报仇雪恨,消解心头之恨;二来没有她爹保护,自己更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于是当天晚上,就派家丁潜入父女俩的住所,趁着他们在熟睡,先用迷烟吹进房间,保证两人没有知觉,而后进入房间,用烧红的银针钉入男人的头顶,神不知鬼不觉完成了这番操作。
“哦。”众人听了恍然大悟。
檀甲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你俩胡说八道什么?!若想冤枉我,我当杀你二人!杀了尔等!”
然而家丁却一脸疑惑,忍不住安慰檀甲道:“主人,招了吧,银针之事他们己经发现了,方才老爷特地来与我们说了,只要我们老实交代,他己经……己经买通了官府,关上数月,保管我们没事。”
一旁的檀公听了一个趔趄,原本硬朗的身体差点没当场昏过去:“我何时交代你们这些了?”
胖子虽坏但并不蠢,他己经意识到家丁应该是中计了,此时人证物证俱在,所有细节被公之于众,两个猪队友的出卖己经让自己万劫不复,此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疑问:
“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吉辛哈哈笑了起来,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趁着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那个会易容术的男人便奉命乔装成檀公,潜入狱中对还睡眼惺忪的两个家丁一番“交代”。
而彼时买通官府并不稀奇,是“众所皆知的秘密”,很多贵族曾以此脱罪,以檀家实力自然也不在话下,所以两个家丁才会深信不疑。
现己真相大白,群情激愤,最终衙门里一声响亮的惊堂木:
主仆三人,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