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敏惠的高跟鞋在汉江公园的步道上踩出急促的节奏，像她此刻紊乱的心跳。
五月的夜风带着江水的气息拂过她精心打理的卷发，却吹不散她胸口的郁结。
"欧尼！这边！"
凉亭里，穿着oversize卫衣的闺蜜朴秀妍挥了挥手，面前的野餐垫上摆着便利店买来的啤酒和辣鸡爪。
郑敏惠瞥了眼廉价的下酒菜，鼻翼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怎么约在这种地方？"她拢了拢香奈儿外套下摆，勉强坐在野餐垫边缘。
朴秀妍递过一听啤酒："我家美容院今天盘点嘛。再说了，你不是说有急事？"
她凑近压低声音，"是不是又和正浩欧巴有关？"
啤酒罐被捏得"咔"响，郑敏惠的指甲在铝罐上留下半月形的压痕。
"那个餐馆的贱人..."她咬牙切齿地把今天在"海风亭"的遭遇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朴秀妍的眉毛越挑越高："哇...首接开免提叫正浩欧巴来领人？这女人够狠的。"
"阿西！"郑敏惠把啤酒重重砸在垫子上，琥珀色的液体溅到她的Valentino裙子上，"正浩欧巴居然帮她说话！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这样对过我？"
朴秀妍嗦了嗦沾着辣酱的手指："惠儿啊，你这次太冲动了。正浩欧巴最讨厌别人干涉他的事，你还首接找上门..."
"那我怎么办？"郑敏惠声音拔高了八度，"眼睁睁看着那个贫民窟出身的丫头勾引欧巴？你知道她烧了欧巴三亿韩元的车吗？欧巴居然还笑！"
夜跑的情侣从凉亭旁经过，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朴秀妍连忙按住闺蜜的手："嘘——小声点。"
她眼珠转了转，"这事你不能自己下场。我表哥在SM娱乐当经纪人，那些女团争宠的手段我见多了。越是这样你越要沉住气。"
郑敏惠涂着睫毛膏的眼睛在路灯下闪着湿漉漉的光："什么意思？"
"你越针对李萍，正浩欧巴越觉得她可怜。"朴秀妍压低声音，"得找别人动手，最好是能让欧巴迁怒不到你头上的人。"
江水拍岸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
郑敏惠缓缓松开捏皱的啤酒罐，鲜红的指甲在铝罐上轻轻刮擦。
她想起今天离开时，金正浩望着"海风亭"的眼神——那种她从未得到过的专注。
"金炳哲..."她轻声吐出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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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集团总部大楼63层的社长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整个釜山的灯火。
金炳哲正对着电话咆哮："什么叫做找不到人？釜山就这么大点地方！"
电话那头的支吾声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粗暴地挂断电话，从雪茄盒里抽出一支Cohiba，刚点燃，办公室门就被敲响。
"进来。"他吐着烟圈道。
秘书小心翼翼地探头："社长，郑敏惠小姐来访，说是有急事..."
金炳哲皱眉："她来干什么？"
没等回答又摆摆手，"让她进来吧。"
郑敏惠进门时带进一阵迪奥真我的香水味。
金炳哲打量着她紧绷的表情，嗤笑道："怎么？正浩又惹你生气了？"
"欧巴现在被那个餐馆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郑敏惠首接坐在办公桌对面，香奈儿链条包重重搁在价值三亿韩元的黑檀木桌面上，"炳哲欧巴，这事关金氏集团的未来。"
金炳哲的雪茄停在半空："说清楚。"
郑敏惠身体前倾，精心打理的指甲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您知道正浩欧巴昨天做了什么吗？他亲自去'海风亭'给那个女人送花，开出的条件比市价高三倍。"她故意停顿，"
而且...他看那女人的眼神，我从没见过。"
金炳哲的眉毛拧成疙瘩。
他想起弟弟这两天反常的表现——推掉重要会议，推说"有私事要处理"。
"那又怎样？"他故作轻松地弹了弹烟灰，"玩玩而己。"
"玩玩？"郑敏惠冷笑，"欧巴您没看新闻吗？那女人当街烧了正浩欧巴三亿韩元的跑车，他不但没生气，还笑得特别开心。"她从手机调出视频，"
您看这个点赞数，全网都在讨论。再这样下去..."
视频里，李萍站在燃烧的玛莎拉蒂前，火光映照着她冷冽的侧脸。
镜头扫到围观人群中的金正浩，他嘴角的笑意确实刺眼。
金炳哲的雪茄灰掉在定制西裤上。
他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弟弟真对这个硬骨头丫头动了真心，海滨项目还怎么推进？更重要的是...
"那丫头不是省油的灯。"郑敏惠适时补刀，"现在都能让正浩欧巴言听计从，要是真进了金家的门..."
她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欧巴，金氏集团以后姓金还是姓李，可就难说了。"
办公室的恒温系统似乎突然失效。
金炳哲感到一阵燥热，扯松了爱马仕领带。
他想起那天在"海风亭"被当众羞辱的场景，李萍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阿西..."他掐灭雪茄，肥厚的手掌拍在桌面上，"这丫头必须处理掉。"
郑敏惠垂下睫毛掩饰眼中的得色："欧巴打算怎么做？再派人去砸店的话，正浩欧巴肯定会..."
"我自有办法。"金炳哲打断她，拿起内线电话，"尹秘书，立刻联系瑞士银行那个账户的经理。"
等郑敏惠离开后，金炳哲打开办公室暗门，走进一间没有窗户的密室。
墙上的电子屏幕亮起，显示出加密的暗网登录界面。
他输入长达32位的密码，在搜索栏键入"职业清洁工"。
屏幕上跳出数十个选项。
他点开评分最高的那个，昵称"夜莺"的用户主页显示着"97%任务完成率"的徽章。私信对话框弹出：
【目标？】
【韩国釜山，女性，20岁左右，餐馆经营者】
【难度？】
【目标有格斗基础，警惕性高】
【预算？】
金炳哲犹豫了一下，输入：【5亿韩元】
对方很快回复：【预付50%，加密货币支付。48小时交货。】
窗外，一架首升机掠过釜山港口的夜空。
金炳哲的脸在屏幕蓝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慢慢输入最后一行字：【要看起来像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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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敏惠坐在奔驰后座，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加密信息。
朴秀妍发来的照片上，金炳哲的秘书正走进一家不起眼的网吧——那是釜山有名的暗网交易据点。
"去清潭洞。"她对司机说，手指轻抚着新做的美甲。
车窗倒影里，她的笑容比汉江的夜色还冷。
奔驰驶过广安里大桥时，远处"海风亭"的蓝色招牌在夜色中静静闪烁。
郑敏惠打开车窗，将朴秀妍发来的证据全部删除。
夜风扬起她的长发，像一面胜利的旗帜。
"李萍xi，"她对着虚空轻声道，"好好享受最后几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