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李萍的顶层办公室。
落地窗外，哈德逊河在夕阳下泛着熔金般的光芒，远处自由女神像的轮廓被染成暗红色。
办公室内，空气净化器发出轻微的嗡鸣，掩盖不住弥漫的紧张气氛。
金正浩站在李萍面前，手指无意识地着平板电脑边缘。
他今天特意穿了深蓝色西装，却依然被李萍一身黑色高定套装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
杰克靠在门框上，左眼下的疤痕在阴影中显得更加狰狞。
"他们拒绝支付尾款。"金正浩的声音干涩得像沙漠里的风。
李萍正在擦拭一把定制匕首的动作顿了一下。
匕首锋刃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冷芒，映在她如雪的侧脸上。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声响。
"理由？"李萍的声音很轻，却让金正浩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金正浩咽了口唾沫："他们说...没看到尸体。"
匕首"铮"地一声进红木桌面，刀柄微微颤动。
李萍缓缓抬头，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墨西哥警方今早才从废墟里拖出门多萨的尸体，正在24小时滚动报道。"
办公室外，秘书区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透过半开的门缝，能看到几个员工正凑在一起看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墨西哥大毒枭门多萨确认死亡"的新闻推送。
杰克走进来关上门，隔断了外界的嘈杂："老板，这理由烂得连三流黑帮都不会用。"
他粗壮的手指敲了敲太阳穴，"他们根本没想到你真能完成任务。"
李萍站起身，黑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走到落地窗前，曼哈顿的灯火在她眼中跳动。"威尔逊。"
她念出这个名字，像是在品尝某种毒药，"国防部那个威尔逊？"
金正浩的平板电脑突然亮起，一条加密信息弹出。
他快速浏览后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刚收到消息，付款账户己经被注销。开户的壳公司今早申请了破产保护。"
他抬头看向李萍的背影，"这明显是有预谋的。"
窗外，一架新闻首升机低空掠过，探照灯扫过附近的高楼。
李萍的影子被拉长投在墙上，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
"没人敢欠我的钱。"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房间温度骤降。
杰克和金正浩交换了一个眼神。金正浩上前一步："李总，威尔逊不是普通政客。他背后是整个海军陆战队的黑预算系统，去年刚批准了二十亿的秘密军费。"
办公室角落的鱼缸里，一条血红龙鱼突然猛烈撞击玻璃，水花溅在昂贵的地毯上。
李萍转身时，金正浩恍惚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琥珀色的光。
"所以呢？"李萍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1945年的木桐酒庄红酒。
瓶塞被拔出时发出悦耳的"啵"声，深红色的液体流入水晶杯，像极了门多萨庄园那晚的血。
杰克搓了搓左眼的疤痕——那是他在利比亚任务中留下的纪念："老板，我们接这单前调查过委托人。威尔逊的人脉网首达五角大楼最顶层，他去年搞垮了三个军火商，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
李萍抿了一口红酒，鲜红的唇印留在杯沿。
她突然笑了，笑声如同冰刀划过玻璃："你们觉得我在乎？"
金正浩的平板又亮了起来。这次是露西发来的视频请求。
画面中，黑客女孩的金发乱糟糟的，显然己经连续工作了很久："老板，我追踪了那笔预付款。钱最后流入了弗吉尼亚州的一个军事基地账户，权限等级是——"
视频突然中断，屏幕变成雪花。
三秒钟后，一行血红色的字浮现：「停止调查」。
办公室陷入死寂。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
李萍放下酒杯，水晶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声。
"准备飞机。"她说。
金正浩猛地抬头："老板！"
"老板，请再考虑考虑。"杰克的声音罕见地带着恳求，"我们可以在暗网上放出消息，让威尔逊在圈子里名誉扫地。没必要正面冲突。"
李萍走到两人面前。
她比金正浩矮了半个头，气势却让这个一米八五的男人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杰克，你知道那晚，为什么只有你没事吗？"
杰克喉结滚动，疤痕下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
那是他永远不愿回忆的夜晚。
"因为我看中了你。"李萍的指尖离开他的伤疤，转向酒柜上的一面古董镜子。
镜中映出她完美的容颜，和身后两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就像我看中你们每个人一样。"
她突然一拳击向镜子。
防弹玻璃制成的镜面蛛网般裂开，却没有一片碎片落下。
无数个李萍在裂痕中冷笑："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三亿美元到账。否则——"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马可风风火火闯进来，手里举着一部卫星电话："老板！刚收到墨西哥线人的消息，边境巡逻队发现——"
李萍抬手示意他安静。
她走到裂开的镜子前，从裂缝中取出一片三角形玻璃。锋利的边缘在她指尖旋转，折射出七彩的光斑。
"金正浩，取消我今天所有会议。杰克，联系我们在巴尔的摩的军火商。马可——"
她将玻璃碎片弹向意大利人，后者条件反射地接住，"告诉露西，我要美墨边境所有监控系统的后门权限。"
三人站在原地没动。
窗外，暮色己经完全笼罩纽约，城市灯光如星辰般闪烁。
远处时代广场的广告牌正在播放门多萨死亡的新闻，女主播的声音隐约可闻："...这是近十年来墨西哥毒品战争的最大转折点..."
"还有问题？"李萍挑眉。
金正浩深吸一口气："李总，如果威尔逊坚持不付款..."
李萍走向办公室深处的武器柜，虹膜扫描后，柜门无声滑开。
她取出一把定制手枪，枪身上刻着中文"萍"字。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那就让他用军事基地来抵债。"
次日凌晨4点17分，美墨边境所有监控系统同时失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