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看不下去,眉眼狂狷,他扔出扇子划烂了许行知的衣服:“本王这次也是故意的。”
许行知自顾自脱掉变成一片一片的破衣服,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姐姐……”
庄雨眠:我是知道为什么皇帝从来不管后宫的事情了!这才三个人就闹得整天鸡飞狗跳的,三千个人皇帝还活不活了?
孟景和把庄雨眠的脚放回去:“染好了。”
庄雨眠:还好今天孟乖乖省点心。
“终于可以放松休息一下啦!”庄雨眠伸个懒腰,“谁陪我睡午觉?”
她话音刚落,外面的家仆就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陛下……呼呼呼……陛下……”
庄雨眠翻个身:“不行,陛下还在皇宫里忙呢!怎么飞过来陪我睡午觉?”
那人气喘吁吁道:“我是说陛下来了!”
庄雨眠“蹭”地一下坐起来:“什么!快拦住他啊!”
家仆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呼吸:“拦不住了,陛下己经到院子里了!”
庄雨眠:完了完了!我还没去找他,他先来找我了!
心虚的人环绕屋内:衣衫褴褛的许行知,一脸黑线的黎川,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她怀里的孟景和……
庄雨眠:大型社死现场吗?不!更像大型捉奸现场!
她现在如果能拥有一盏阿拉丁神灯,那么她只有一个愿望:她想要隐身术啊啊啊啊啊啊啊!
龙章凤姿的皇帝身着明黄九章纹龙袍,十二章纹在日光下流转华彩,赤红玉带束出劲瘦腰身,十二旒冕珠垂落眉前,随着他抬眸的动作簌簌轻响,男人迈着沉稳而威严的步伐跨进卧房的门。
他目光扫视屋内一圈,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王爷,朕来看看你。”
孟景和从椅子上站起来:“参见陛下。”
黎川则镇定自若,他双手抱拳,微微点头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不羁与从容。
帝王双手背在身后,眼神犀利地打量着两人,随后伸手示意他们都平身:“孟卿怎么也在这里?”
男人目光环视一圈后紧紧地锁住屏风后的床幔,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探究:“黎王府最近好热闹啊。”
大白天,厚重的床幔竟被严严实实地拉上,将床内的一切遮得密不透风。
帝王眼神一凛,敏锐地捕捉到床幔间露出一角青衫,眨眼间,那青衫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拽进床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上,一盏碎掉的茶杯孤零零地躺着,水渍在光洁的地面上肆意蔓延,还未干透。床头桌上,一盘切好的水果摆放得整整齐齐。床榻底下,三盆冰块散发着丝丝寒气,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凉意。
屈泽宇双手背于身后,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爷,你这卧房倒是别具一格的……混乱啊。”
帝王的身边站着一个贴身太监,他站在帝王身边,明显感觉到帝王周身散发着不悦。
帝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呷一口评价:“菊花茶?”
“王爷什么时候爱喝菊花茶了?”
黎川面上一副悠然自得,轻轻摇着折扇回答:“本王最近喜欢的。”
帝王把茶放下,负手而立,脚步不知不觉向床幔走去:“二位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要好了?”
黎川皮笑肉不笑:“本王是与他有事要商量,关系再不好,还是得一起从事。”
孟景和上前两步提前站在床幔前挡住屈泽宇的去路:“陛下,您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帝王停下脚步轻笑一声:“没什么大事。”
“就是与朕一起吃饭的贵妃被人拐跑了,朕想找个人陪陪,闲聊几句家常。”
“不巧,看样子你们都己经吃过了。”
床幔里的庄雨眠听到帝王的一番话,心跳骤然加快:他干嘛提我?
她大热天躲在被子里就算了,许行知进来凑什么热闹啊?她钻进来是为了躲陛下,他躲什么躲?
黎川,孟景和:我们没来得及拉住他,他就钻进去了 ……
这个臭男人从刚才开始就一首搂着庄雨眠,她好热啊!
许行知贴在庄雨眠耳朵边低语,向她狡辩:“衣衫不整,不方便见陛下。”
“姐姐,理解一下?”
庄雨眠当着男人的面送他一个不要钱的旺仔牛奶大白眼:理解你个大头鬼!确定不是想占个便宜吗?
她的手推拒着许行知贴过来的胸膛:“松开一点,热死了……”
男人的双手在被子里紧紧环住她的腰,像烙铁一样。
庄雨眠推不动便伸手去掐他的腰。
许行知咬牙躲了躲身子,没有发出声音。
二人动作间被褥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帝王坐下,他的眼睛又往床褥间瞟,唇角一勾:“朕最近在找庄爱卿,你们可有她的消息吗?”
被子里的声响突然停了。
黎川轻笑,桃花眼弯弯:“本王不清楚。”
孟景和抱拳:“臣也不清楚。”
屈泽宇倏忽一笑,男人的手把玩着茶盏:“王爷和孟卿最近都不上早朝了,朕有理由怀疑你们是不是被谁绊住了脚步。”
帝王见他们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是谁呢?能让朕的两个股肱之臣都不上早朝了?”
“这段日子,王爷要的冰块比之前多了两倍的量,是要养着什么娇弱的人吗?”
娇弱的庄雨眠在被子里面大气都不敢喘两口。
五个人都沉默了。
帝王嘴角衔笑,又站起来朝床幔前走过去:“朕刚刚进来时好像看见王爷的床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孟景和又要上前拦着他,却被帝王伸手制止。
屈泽宇看向黎川,男人的手往床幔上伸:“床里的人是谁?”
许行知怀里的庄雨眠:!!!
黎川的玄铁折扇轻轻压上帝王的手腕:“陛下,床里是本王的新欢。”
“床褥间不堪入目,小姑娘家家的,脸皮薄。”
帝王收回手,眼尾带笑,眸中却镌刻着悚然的寒意:“新欢?”
“王爷之前说的旧爱……不要了?”
旧爱与新欢其实都是一个人,庄雨眠额头的汗珠滚落在脸颊,她被闷在被子里,燥热的身体与额头的汗珠让她想死。
帝王背对着床幔开口:“黎川,你毕竟是朕看着长大的。”
“按道理,你该叫朕一声哥哥。”
“弟弟有多少新欢旧爱,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一个人,朕不希望王爷纠缠过多。”
“王爷和孟卿之前在朕的营帐里都听清楚了,朕也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
“庄爱卿是朕的臣,她说与你们只是朋友,那就只能是朋友。”
孟景和咬紧后槽牙:“臣会与庄判官保持朋友的关系,她不想要的臣不会强迫她。”
黎川冷哼:“本王现在最爱的,就是本王的新欢。”
帝王难得满意,幽邃丹凤眼的余光轻轻一瞥层层床幔,眼睫颤抖间缓缓开口:“庄雨眠,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朕抓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