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雨眠因为太热,偷偷脱掉了外袍,此时身着肚兜缩在许行知怀里,许行知因为衣服被黎川撕烂,他只穿了一件里衣。
庄雨眠:哈?屈泽宇还是太狗了!他怎么知道我在被子里?他装了钛合金透视眼了吗?还是装了庄雨眠扫描器啊?每次总是能看穿我精心设计的脱身大法!
庄雨眠从被褥里钻出来,乱糟糟的鸡窝头从床幔间探出来:“陛下~”
“臣好想你啊~”
男人有些凉薄的眼扫过庄雨眠赤裸的肩膀:“衣服穿好。”
现在屈泽宇说什么庄雨眠做什么,乖死了。
许行知也跟着下来,但眼中却没有被抓包的窘迫。
帝王骤沉的眸子斜睨他和黎川:“王爷真是好气量。”
“只是不知,这两个人,哪个是王爷的新欢啊?”
“不过王爷有一点说对了,床榻间确实不堪入目。”
众人皆是沉默。
帝王的声音陡然拔高:“放肆!庄雨眠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替她遮掩?”
“到底还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庄雨眠一边穿鞋一边狡辩:“陛下,都是误会。”
“你听臣跟你解释。我们没有在床上做不雅的事,他只是衣服湿透了才脱衣服的,我是因为热才脱的。”
她拉住帝王的手轻轻摇了摇:“我躲起来是想给您一个惊喜,我们这么久了第一次见面总得有个仪式感,对吗?”
男人垂眼瞧她:“朕确实被你的‘惊喜’惊到了。”
许行知下床后胡言乱语,有种活人微醺的感觉:“其实,我是王爷的新欢……”
黎川:你不要过来啊!本王宁愿承认本王欺君也不愿意承认本王断袖啊!
庄雨眠惊掉下巴:哥们?大可不必牺牲如此大啊!
其他人:……
许行知继续道:“的新欢。”
庄雨眠:完了,我被放在烧烤架上翻滚烧烤了怎么办?新欢的新欢,许行知又给自己安了个身份?
黎川:本王清白!
皇帝的贴身太监呵斥许行知:“你算个什么东西?见了帝王不跪?”
许行知没跪,他只是躬身行礼:“草民许行知,参见陛下。”
帝王好像早就听见过这个名字似的,对他的自我介绍丝毫不惊讶:“你就是许行知?”
屈泽宇又把幽邃的眼神投向拉着他手的庄雨眠,男人伸出一根手指点住她的额头:“光天化日,竟与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地待在黎川的床上?”
他又放下手背在身后:“庄雨眠,这事儿没完。”
庄雨眠眸中噙笑:“陛下,我说他是衣衫褴褛你信吗?”
许行知:原来把衣服脱掉叫衣衫褴褛啊……
她的求生欲快要淹死她自己了:“我没有脱他的衣服,他是自己脱掉被茶水泼湿的衣服,我没有与他行不雅之事啊!”
庄雨眠又抬手指了指孟景和与黎川:“他们都可以作证。”
二人不搭话。
庄雨眠:我需要你们为我发声!
帝王压抑着怒气,胸膛急促起伏两下,冷冽的眼睛死死盯住庄雨眠:“你跟朕出来!”
庄雨眠: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她眼睛咕噜一转,又想到一个鬼点子。
庄雨眠跟在帝王身后时突然趔趄一下,十分不小心地摔了一跤,脑袋轻轻磕在冰盆外沿。
然后,开启了昏迷(装死)模式……
斗不过就净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阴招儿,真是没谁喽!
跟在庄雨眠身后的孟景和眼疾手快也没接住,男人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把人抱上床平躺着。
屈泽宇眼中瞬间慌了,他吩咐自己的贴身太监“快,去找民间最有名的大夫过来。”
不止他慌了,在场所有人都慌死了。
除了她自己。
就在她装着装着快要装睡着的时候,她感觉有个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一个短发男人站在门口,看清楚床上躺着的人后表情有些僵硬,旋即勾起唇角,熟悉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药箱没拿稳。”
是瑾然。
庄雨眠:瑾然怎么来了?哇哇哇哇哇,刺激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下好了,五个人到齐了。
庄雨眠:有点小骄傲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吧!满屋子里全是我的新欢旧爱们!
瑾然不知道如何称呼庄雨眠,他转头看向一屋子面露难色的男人们:“施主,这位……是怎么了?”
帝王温文尔雅,男人每次情绪激动都会拇指:“她摔了一跤,晕了。”
瑾然蹲在床头为庄雨眠把脉。
平常男人给别人把脉时,他总会隔着一层手帕,但对她,瑾然的手指却毫无阻隔贴上她的脉搏。
鲜活的,充满生机的,长寿的祥兆。
瑾然眯眼瞧庄雨眠:还好,她没事。
庄雨眠感觉他的手指有些凉,指腹变得比之前更粗糙了点。她动了动食指,勾到了瑾然的手背。
屈泽宇神思沉重地往前迈了一步,眼睛亮了一瞬间,看见她没睁眼又暗下去。
孟景和红了眼睛,一下一下吸着鼻子。
黎川紧蹙着眉头,面上透露着焦急。
许行知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手指攥着大腿外侧的衣袍,薄唇紧抿。
只有瑾然,他背对着一众男人们,脸上带着笑。
男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庄雨眠身上,根本没注意反常的瑾然。
原本你不死就是他死的剑拔弩张氛围被庄雨眠调成了哀悼死人的窒息氛围。
庄雨眠:棒极了!真成影后了!
她不敢睁开眼睛,怕一睁开,屈泽宇又要找她麻烦。
帝王小心翼翼坐在庄雨眠床边:“如何了?”
瑾然凝视庄雨眠的眼尾迸溅出笑意:“无碍。”
男人们都暂时松了一口气。
黎川的眸光盈盈,他瞧着那张看起来可怜极了的小脸:“那她为什么昏迷不醒?”
屈泽宇把庄雨眠从床上捞起来:“无妨,朕带她回宫。朕找太医给她把脉。”
男人不小心摸到庄雨眠腰侧的痒痒肉,她装不下去了,“嗯”了一声后缓慢睁开眼睛。
她此时被抱在帝王怀里,男人的手拂过她额间的碎发,露出看起来有些无神的眼:“你醒了?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谁知,男人怀里的庄雨眠却眨巴眨巴无辜的眸子,茫然开口:“你是谁?”
屈泽宇眼皮跳了一下,旋即有些不解地审视她的脸:“你不认识朕了?”
她摇摇头。
黎川抱臂的手放下来,一脸黑线:“本王呢?你也不认识吗?”
她看了两秒,旋即又摇摇头。
黎川毒舌的特征在惊慌中暴露:“你是猪吗?摔了一跤就失忆了?”
庄雨眠:趁我失忆又毒舌?
许行知呼吸加重,深棕色的眼瞳渗出关切:“姐姐,你失忆了还要我吗?”
庄雨眠:见缝插针许茶茶。
众人:你趁人之危啊?
回应许行知的还是摇头。
孟景和打断许行知,往前走了两步,男人对上帝王警告的眼后,他伸出的手又缓慢放下:“娘子……没关系,我们重新开始。”
“我们把之前做过的事再做一遍,你应该就能想起来了吧?”
庄雨眠摇头下意识往屈泽宇怀里钻:这个更是口出狂言,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吧……
帝王环着她的肩膀,轻轻摸摸头安抚她。
庄雨眠:还是陛下最正常。
屈泽宇:失忆了也好,朕这次不会放她走了。
瑾然面上无波无澜,甚至还挑了一下眉:精彩极了。
看穿一切的和尚开口支开众人:“她的病贫僧能治。”
“不过需要施主们暂避。”
“贫僧的秘方不传外人。”